赫连净土一向是个爱利又爱名的人,他杀秦缨又拥立秦冠,不过是想挑一个好把握的皇帝,至今还不敢有称帝的心。
他已经接到了玉宝音奇袭成功的消息,他的第一反应是震惊,只想着她哪里来的那些船。
而后便觉得玉家的人做出这样的事情,根本不稀奇。
他嫡亲的孙子赫连懿,领兵去了汾刘。
要不要将他召回,是赫连净土正在考虑的事情。
他心知玉宝音不过区区几万人马,守城还行,用来攻城实在是不够看的。若不然她也不会选择在建康城北扎营。
只是,她在等什么呢?难道天上会掉人马不成?
赫连净土想了又想,建康城中人有五万兵马,还有足够五万兵马吃两年的存粮,他的手中还有秦冠和赫连上的母亲,他怕什么呢?
他一直将赫连上防备的死死的,赫连上对于他的府细知之甚少。赫连上不会知道他将粮草藏在哪里,更不会知道自己的继父实际上是他的人。
赫连净土突然发笑,笑声还有些诡异。
笑了一阵,他便叫来了心腹,“去将赫连上的母亲绑上城楼。”
两军交战,就和男女间的花腔差不多,谁先乱了心弦,谁就必死无疑。
战争里,没有旧情,也没有恩义,有的只是你死我活,一上来就让人心痛矣!
当然了,他可不是秦寒那个笨蛋,傻傻地等人来攻,却不知主动出击。
赫连净土又叫来了赫连钰,命他领兵一万,趁夜去偷袭玉宝音。
偷袭这种事情,若事成才能叫偷袭,若对方已事先洞悉,那叫眼睁睁地瞧着自己钻到了网里去。
建康城北三十里。
玉宝音营中的篝火燃亮了暗黑的夜,守夜的士卒已经有了困意。
赫连钰一挥手,隐在暗处的人马就向营中冲杀。
那些守夜的士卒不敢迎战,手拿着兵器一个劲地往后退去。
赫连钰心想遇见了草包,可又一想,玉家的兵怎是草包呢!
他的人马很快就冲杀到了营中,掀开了那些大帐,帐中并无一人。
赫连钰大喊“退,快退”,可哪里还能来得及,震天的喊杀声已经将他们包围。此时此景,要想的不过是举手投降,还是拼杀出去。
打仗拼的就是一个士气,一场战役下来,杀敌五千,俘虏四千,还有不少的人马四散逃去,赫连钰逃回建康的时候,身边不足百人。
赫连净土的一万大军,就像是打了水漂,咕嘟一声直接沉了底。
玉宝音选的扎营地很有讲究,北靠江水,东西两边都是高地。
元亨站在东面的高地上,居高临下底瞧着宿营地中的这一场战役,对玉宝音道:“你可知朕为何喜欢和你在一起?就是因着痛快呢!”
别问他为什么在这里,反正等到玉宝音发现他的时候,她已经打垮了江边的守军,弃船上岸了。
也不知身在北梁的萧般若该有多着急,对于元亨的任性,玉宝音只能翻一翻眼睛,道:“你倒是痛快了,若不是要护卫你,我才不在这高处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