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要么退让,要么就要斩尽了那些有野心的。”
玉宝音的眼皮一跳,急道:“有野心的人是无论如何也斩不尽。秦冠若是个能胜任皇位的还行,他若不是,那些想取而代之的人会层出不穷,我,我不能变成秦家的刽子手。”
秦愫走到了她的面前,拍了拍她的手道:“我好好的女儿,可不是用来帮谁杀人的,也不是用来帮谁稳住人心。秦家的皇位,秦家自己坐不稳,能怨的了谁呢!”
秦愫又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这张脸有五分和玉荣神似,就连性情也是如出一辙。
秦愫端详了好半天,才道:“睡吧,娘来了,有很多事情都无需你再操心。”
最北边的大帐与主帐之旁的偏帐隔了至少有十数个大帐。
立在帐边的赫连上向着那厢瞧了许久,直到营地上连篝火都熄灭了,他才抬头看了看东边的天,而后转身走了进去。
他在等人,等的不是玉宝音。
可接连两天,他都没有等来高远公主,实在是够稀奇。
又是十天过去,赫连上要带着一万大军,率先开拔,吸引赫连净土的注意。
送行之时,没能忍住的赫连上询问秦愫:“高远公主可有话要交待臣?”
秦愫淡淡笑笑:“有些事情,可不是你我两个说一说就行的。只是赫连中郎切记,凡事留一线,那个生机不定会成为谁的呢!”
吊足了人的胃口,却只说了这么一句。
说了等于没说,没说又好似说了什么。
秦缨若是有这个心计,也就不会落个被人毒死的下场了。
赫连上又问玉宝音:“宝音公主可有什么话要交代臣?”
玉宝音想了想道:“上哥哥珍重。”
这一别若是再见,谁知道会是怎样的场景。
一旁的萧般若将此话听在耳里只觉得熟悉,那****与他道别,她说的也正是这句话。
道一句珍重,两人之间的距离何止千里。
不知哪一个能有幸,从她那里听到的是“你别走”类似的暖心话语。
赫连上开拨的五天之后,玉宝音和她的三百蒙冲,顺着风向一跑向东驶去。
一日之内走了陆路两日的路程,赫连净土才发兵五万去攻打占领了汾刘的赫连上。
玉宝音便攻破了横岸口边的守军,在建康北三十里处扎营。
加上元亨带来的五千人,她不过才两万五千人马,不适合硬拼,只能等一个契机。
赫连上的身旁还跟着霍敬玉,一旦赫连净土的援兵出了建康,他便将汾刘交给霍敬玉,快马赶至建康。
正如她所料,建康城中怎么可能没有他的后招呢!
是啊,谁都留有招。
想当初,赫连净土敢放赫连上出城,无非是因着赫连上的母亲还在城中。
赫连上不除,就是个大麻烦。
可当初他如果不放赫连上出城,便没有机会毒杀秦缨。
而如今,又为怎么除掉赫连上头疼。
这世上,想做个什么都难有十全十美的办法。
亦如他当初培养赫连上,明知养的是狼,却又想靠着狼冲杀在前,而后变成了现今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