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元亨,他只觉这半日就跟一年一样的长。
无独有偶,萧般若也是这么觉得的。
他不晕船,不过是想见玉宝音的心情有些急切。
以往在长安之时,他和她至多会隔两天不见,而今日离她离开长安那日,已有整整十五天。
萧般若一直站着船头,老远就瞧见了渡口边扬着的“玉”字旗帜。
旗帜的下头,立着一个白袍银甲的少年。
待船才靠岸,还不曾停稳,萧般若就迫不及待地上了踏板。
白袍银甲的少年冲他招了招手,笑着道:“哥哥,多日不见,甚是想念。”
她总是那样,那样的心怀坦荡。以至于他本想脱出口的“想念”,不过在喉间滚了一下,便又落回了心的最底下。
那两个字他无法说出口,总觉得一旦出口,便是对她的侮辱。
萧般若也笑了一下,可是随即便敛住了笑容,埋怨地道:“你居然就那样走了!”
玉宝音道:“我给你留了信,你可曾看到?”
萧般若,原先我不叫你哥哥,现在我叫你一声哥哥,若是以后再见,我也会叫你哥哥。哥哥,我走了,看顾好家,看顾好我娘,看顾好萧南,也看顾好萧爹。
她留下的那封信,就是这样写的。
这也能叫信吗?她不提还好,一提起,萧般若就更气了。他的用处仿佛只能看顾她娘。
他道:“玉宝音,你真是……任性……极了。”
他本想说的更重,可大好的日子,总不能在他的埋怨中过去。
搞的他像个怨妇一样。
这埋怨听在玉宝音的耳里,不痛不痒,她呵呵一笑,瞧了瞧他身后的大船,“皇上让你带兵来助我的?那些大臣怎会同意?”
萧般若这才将半死不活的元亨想起,他和她低语:“皇上……就在船上呢!”
“他来做什么?”玉宝音惊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