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又道:“罢了罢了,你就照着我的原样画,就是要给上哥哥看本来的我变成了什么样。”
一旁的萧般若道:“你过生辰,为何要寄画像给他?”
玉宝音不敢乱动,只动了动嘴皮子道:“四月初七是我的生辰,四月初八是上哥哥的生辰。从前在南朝的时候,我和他总是要一块儿过生辰,外祖母也总会让画师给我和他各画一幅小像。我让俶尔画了两幅小像,一幅留给自己,一幅给他。等他收到了我的小像,他便也会让人给他画两幅小像,自然有一幅是要给我的。”
萧般若酸酸地道:“没有约好,他怎知你的想法?”
玉宝音翻了翻眼睛,“你不懂”。这世上最了解她想法的除了她娘,便是赫连上。
有一种感情叫做两小无猜。
有一个人在天涯海角。
想得再多,也够不到。
此时,萧般若便是这么想的。
四月初七这日,官邸早早就开了大门,向过路的乞丐和穷人家分发铜钱,从天刚亮一直发放到月亮升上。
据说是打南朝来的小公主生辰,做些善事,只当是祈福了。
这可能是南朝的习俗,大周的贵人们想要祈福,通常都是去庙里捐些香油钱,求的是佛祖保佑。
比起佛祖来,那些穷鬼能保佑她什么呢?
佛祖要是人人都可保佑,也就不会有高低贫贱之分了。这一世的穷人就是上一世的恶人,对他们行善,可是半点好处都没有。
何氏得知的时候这般想。
玉宝音的生辰那边连说都没有说一声,何氏自然是乐的装作不知道。
若是一门穷亲戚,她送什么过去都是好。偏偏人家穷得就只剩下了金银,她还得挖空了心思送礼她才不要。
是以,玉宝音的这个生辰还真是过的安安静静,没有小伙伴的贺礼,同样也不用对着讨厌的人强颜欢笑。
四个人围在一起用了顿饭。
她娘送了她一把琴。
唉,这是在说她要学琴了!风雅什么的实在不是她心头所好。
萧爹送了她一块玉锁,还说同样的玉锁萧般若那儿也有一块。
后面的话就是她萧爹不说,她也知道,还是让她和萧般若友爱到老。男人要是啰嗦起来,比女人还要可怕。
萧般若呢……给了她一本方敬之的字贴。
她娘和萧爹都说这礼送的好,千金难求。可她没有立时就翻脸,不过是因为她是个头脑拎的清的。
说的是,这个生辰,玉宝音本就没有多大的期待。
饶是如此,也有点儿失望。
到了夜深人静时刻,玉宝音躺在床上想,也不知上哥哥有没有收到她的小像?
忽地听见窗户外有狗叫,可那狗叫一听就是人在假装。
玉宝音跪在小榻上推开了窗,一眼就瞅见蹲在窗下仰头向上的萧般若。
黑夜里,他亮亮的眼睛还带着笑。
玉宝音像看个疯子一样看他,不解地问:“三更半夜的,你不睡觉,跑我这儿学什么狗叫?”
说罢,还亮了亮手里的弹弓,不忘补上一刀,“学也学不像,我还只当是梁上的君子在对暗号。”
萧般若也不同她计较,小声道:“我从郭老师那儿求了一件宝,送给你做生辰礼怎么样?”
“生辰礼你不是送过,”一想起那会让她练断了手的字帖,玉宝音的心就塞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