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您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花解语迷惑不解地看着父亲,“您这没头没脑的话,把我搞糊涂了。”
“你不是要解救你哥哥吗?”花万千问。
“有人打电话给我,”花解语说,“我哥哥在工地上被人打得头破血流,让我快点向您报告,派人去收拾他。”
“你看,”花万千指着楼下,“那个站着的人就是打你哥哥的,趴在地上的那5个人中,就有一个是花夏桂。”
“原来你都看见了呀?”花解语恍然大悟,“怪不得您不紧不慢地呢,您派出去的人怎么还没露面啊?可别让打人的家伙给跑了。”
“我想他是跑不了的,要跑就早跑了。”花万千信誓旦旦地说,“你现在下楼,把他给我请上来,我要当面感谢他。”
“什么?”花解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打了我哥哥,你还要感谢他?我哥哥是您的亲儿子呀?”
“他替我教训一下花夏桂,难道我不应该谢谢人家?”花万千说道,“我管不了他,现在有人替我管他了,这就叫强中自有强中手,恶人自有恶人磨。”
“我哥平时不听话,”花解语说,“总给你惹是生非是不假,但这毕竟是家丑不可外扬,他一个外人打了咱们家的人,现在就得一致对外,怎么还要感谢他?我真搞不懂了。”
“你还年轻,”花万千语重心长地说,“生活中的很多道理慢慢地领悟吧,你先去把楼下的年轻人给我叫到办公室,我有话要问他。”
“去就去,我还怕他?”花解语毫无惧色地说,“看我怎么收拾他,一会儿您也别给他个好脸色,竟然敢在咱们的地盘上撒野。”
花解语说完,转身噔噔噔地跑出总裁办公室。
吴小芳没有想到,在自己受到欺凌的关键时刻,推车的小工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说心里话,他叫什么名字自己还不知道呢,他才来了两三天,自己也是临时下放到工地上,两个人虽然在一起工作,但没说过一句话。
吴小芳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平日里嚣张跋扈的花夏桂和4个狗腿子,竟然败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推车小工手里,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小工里面有能人呀!
起初,吴小芳被花夏桂吓唬得惊慌失措,现在又被英勇无敌的罗永哲震惊得目瞪口呆。心里暗想,如果有这样一个男朋友保护自己,就再也不用忍气吞声受人欺负了。
正当吴小芳把罗永哲当成心中的白马王子,暗暗赞赏的时候,突然有人在身后拉了她一把,吓了她一跳。
“小芳,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吴所渭生气地问,“这回你可闯下大祸了吧?”
“该我什么事呀?”吴小芳反问道,“又不是我招惹的他们,是他们来骚扰我。”
“反正是因为你,”吴所渭说,“花经理才被人打了,事后他能不找你算账?我也得跟着你倒霉。”
“冤有头,债有主,”吴小芳不屑地看了哥哥一眼,“我的事我承担,与你有什么相干?你出你的力,挣你的血汗钱不就完了吗?”
“好光跟你沾不上,”吴所渭丧气地说,“竟跟着你倒霉。唉,谁让我是你哥哥呢,咱们快收拾行李回家吧,要是被人撵走了更难看。”
“我不跟你走,”吴小芳倔强地说,“我又没有错误,凭什么赶我走?我要过去看看救我的那个人,他好像受伤了。”
“你快别没事找事了,”吴所渭紧紧地抓住妹妹的手说,“你要是过去,更会引起误会,跳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吴小芳用手挣脱了哥哥的手,“人家为救我受了伤,我能躲在一边装着不知道吗?”
吴小芳不管不顾地跑向罗永哲,一阵诱人的体香随风飘荡。
“你跑过来干什么呀?”罗永哲担心地问,“快点离开这儿,他们会打伤到你的。”
“我不怕!”吴小芳语气坚定地说,“以前我就不怕他们,现在有你在这儿,我更不怕。”
“你还是快点离我远点吧,”罗永哲着急地说,“你看他们又爬起来了,今天不打得他们心服口服,他们是不能算完的。”
“他们人多势众,时间长了你会吃亏的,”吴小芳焦虑地说,“你和我一块走,蔽一蔽风头再说吧。”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罗永哲说,“今天要不打得他们满地找牙,我就不姓罗!”
“你的手上流血啦!”吴小芳伸出莲藕一般的玉臂,十指春葱握住了罗永哲的手,“这么长一道口子。”
吴小芳顺手扯下自己的黄头巾,轻轻地擦拭着罗永哲手上正在流血的伤口。鹅黄色的头巾上立刻印上了一朵朵鲜红的小星星、漂亮的小花朵。
“疼吗?”吴小芳抬头仰望着身材高大魁梧的罗永哲,心中充满了担心、忧虑,还有一丝丝的幸福和甜蜜:眼前的这个男人,正在这自己流血,正在为保护自己不惜牺牲一切!
“刚才打得兴起,就是疼也忘了,”罗永哲咧了一下嘴说,“你现在一碰,还真有点感觉。”
“那我再轻一点,按住伤口,血一会儿就不流了。”吴小芳目不转睛地看着罗永哲英俊的脸庞。
“我没那么娇气,”罗永哲想把手抽出来,但吴小芳攥得很紧,“你还是先站到一边去吧,我看他们又返阳了,还得再教训他们一番。”
“哎哟,这是英雄救美呀?”花解语不知何时飘然而至,来到了两人面前。
罗永哲并不认识眼前这个身材苗条,体格风骚的妙龄女子,想要辩解,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想要收回手来,吴小芳又没有松开的意思,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脸也涨得通红。
“是花总监啊,”吴小芳不卑不亢地说,“你这是来给哥哥报仇的?”
“你现在有了护花使者,”花解语酸溜溜地说,“腰杆儿也硬了,说话底气十足啊?”
“你不要误会,我也不认识她,”罗永哲急于解释,“我是见不得有人受欺负。”
“这么说你还是见义勇为的英雄?”花解语挑衅地问道,“两个人手拉着手,松也松不开,还说不认识?”
“花总监,你先听我解释,”吴小芳说,“今天下午是这么回事——”
“我没工夫听你的解释!”花解语冷酷地打断了吴小芳的话,“我是奉总裁之命来找他的,你舍不得松开他的手,就一块去见见总裁吧?”
“他的手流血了,”吴小芳辩解道,“我是给他捂一下伤口。”
“就是蹭破了点皮,离心脏还很远呢,”罗永哲总算恢复了手的自由,“你们两个先让开,他们又上来了!”
花解语转身一看,果不其然,这段时间给了花夏桂他们喘息的机会,五个人又凶神恶煞般地向罗永哲一步步逼过来。
“你们别再丢人现眼了,”花解语冲着五个人严厉地说道,“斗不过人家还要死缠滥打,总裁找他有话说。怎么着?总裁的命令你们也不听?让不让他上楼啊?”
四个爪牙面面相觑,打又打不过,跑又不敢跑,总裁又发话了,到底听谁的好啊?四个人最后把目光都聚到花夏桂身上。
“等你下了楼,”花夏桂正好有了台阶,于是虚张声势地说,“我再收拾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小子等着瞧!”
“我随时奉陪!”罗永哲理直气壮地说。
“你见好就收吧,”花解语扭过头来对罗永哲说,“不要得理不饶人,现在跟我走一趟吧。”
“去哪?”罗永哲疑惑地问,“你是谁呀,我凭什么跟你走啊?”
“罗哥,”吴小芳温柔地说道,“这是公司的财务总监花解语。”
“我自己有嘴,”看到了吴小芳含情脉脉的眼神,花解语醋意顿生,“不用你多嘴多舌的。”
“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的!”罗永哲毫不含糊地说,“人是我打的,敢作敢当。”
罗永哲挺胸抬头地跟在花解语的身后,与花解语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向办公大楼走去。
前面的花解语微微扭头,用眼睛的余光瞟着罗永哲,刚才还对他恨得牙根儿痒痒,现在却怎么也恨不起来了,情不自禁地偷偷看他几眼,心里像有只小猫在挠着自己,心跳也不知不觉地加快了。这是种什么感觉?
“你在我前面走,”花解语忽然停住了脚步,“跟在我后面干什么?还怕走丢了?”
“我不知道要去哪里呀?”罗永哲一脸无辜地说。
“那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花解语问道,“怕我吃了你?”
“我身上都是些生肉,你能咬得动?”罗永哲轻松地开了一个小玩笑。
“一身的臭肉吧,”花解语差一点被他逗笑了。
“你吃过?你怎么知道肉是臭的?”罗永哲问道。
“人不都说,”花解语和罗永哲肩并肩地走着,“臭男人嘛,肯定肉是臭的。”
“你说臭就臭吧,”罗永哲一脸无奈地样子,“和你身上的香气比起来,我就是个臭男人。”
“算你有自知之明,”花解语略带娇嗔地瞅着罗永哲,“我还以为,你只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笨蛋呢。”
“你是个香气怡人的大美女,”罗永哲用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注视着花解语,“我是一个臭男人,加上大笨蛋,世道太不公平了吧?”
“我现在没工夫和你耍嘴皮子,”花解语假装严肃地说,“马上就到我爸爸办公室了,看他怎么收拾你!”
“你可别吓唬我,”罗永哲装出一副懦弱的神情,“我可没经历过大世面,没见过大人物。”
“害怕了吧?”花解语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前,压低了声音说,“我看你今天是在劫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