矗立于敦伦敦市区中心繁华区段的国家广播电台大厦是一栋非常气派的建筑,附近很少有能与之比较,能超越者更加稀罕。
如果用人的形容词来类比的话,那应该是衣冠楚楚、光耀夺目、靓丽光鲜。
当一个zheng府十分强力,那么他所辖下的部门建筑便理应有如此排场。
更何论广播电台作为直属控制的机构,专为最高元首发声,是最权威的喉舌,有此待遇再正常不过。
在此工作的员工莫名会有一股油然而生的优越感,似乎处于鄙视链的靠上的那一端。
这其实也不是没有来由,至少以办公场所与工作环境来参考,此处天然就优胜一筹。
在元首萨特勒大权在握的这一段时日里,国家广播电台的尿性已被它的所有听众所熟知——即便一开始不甚了解,吃了几次亏总会长点记性。
尽管在体制内,享有一切应该有的特权——至少那些秘密警察们是管不到的,除非抓到痛脚。
但是,在电台的工作人员的眼里,电台虽然是zheng府控制、直属元首的行使特殊权能的机构,但本身应该与其分裂开来,不能一概而论。
他们日常吐槽秘密警察和行政部门,有可能的话,在规则之内直接在广播内开怼也是理所应当。
“每当这时,一股神圣的使命感油然而生。”
或许是派系斗争和站队问题,广播台长、北方之火总宣传委员长多米尼克对此持默认态度,以至于此风蔚然成型。
“我们的工作是报告新闻,不是伪造新闻——伪造是政fu的事情。”他时常对播报员们教育道,语重心长。
用粗俗的话来说,面子里子我都要,黑锅什么的你来背。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五十步笑百步、和尚骂秃子。平心而论,日常被怼的‘受害者’肯定怒气值Max,有一声MMP要讲。
回到正题,国家广播电台的大爷们绝不会相信会有人会疯狂到控制劫持他们,所以日常防备稀松平常,警备们上班摸鱼的程度可想而知。
与此对应的,怪客兰布达的后备计划Plan B、Plan C的预期防备程度也就有所下降。尽管已经慎重的考虑了很多因素,但杀鸡总不太好专门用牛刀吧?
第二个致命因素是一个意外,一个命运开的玩笑:伊芙小姐巧合地工作于此,吸引了警察的到来,以至于兰布达错误估计了电台的警备援军的到来时间。
至此,其实仍然属于可以接受的意外,唔,勉强的那种。
但没有一个正常一点的人会相信、会预料到这些特务们竟会下劣凶残到这地步!
大概当伊芙·罕莫德与小笨钟事件扯上关系,那些特务警察们就打算以此为契机,株连逮捕掉一批人吧。
发现怪客兰布达确在当场,利用广播设备向全国人民发表了耸人听闻的宣战式的言论后,在他们眼里,就是人赃并获,可以实锤了。
天赐良机,时不我待!
一个都不放过,芬奇警官与国内的二号人物、现北方之火主席、特务头子柯迪·克里蒂迅速达成共识。
成功破获掉一次有大量内鬼勾连、有组织有预谋的恐怖袭击事件;而这些死硬分子发现没有退路生机已绝的情况下,狗急跳墙鱼死网破,以至于死伤小部分人质也是无法避免、可以理解的吧。
尤其是怪客兰布达当着全国人民的面刚刚发表反动言论的当头,元首萨特勒绝对不会为此有半分怜悯惋惜。
只要后续处理的足够好,再一次成功地控制了舆情,对他们连责备都不会有。
仅以结果而论,这点控制成本可以接受。
而唯一可能对此有异议的多米尼克委员长,将再也发不出声了。
“砰砰砰~”
“哒哒哒哒哒~”
“轰~~~”
怪客兰布达准备的伎俩没有丝毫用处——他控制着人质,让他们带上和其一样的面具,像赶羊一样驱使着他们,以吸引警方的注意。
但是本该是友军的却毫不在意,甚至为了快点清场,进行了几轮无差别扫射,连手雷都用上了。
也许在他们看来,这是一次很好的军事演习机会?
怪客兰布达留下的定时炸弹也没起到应有的作用——正好,秘密警察们也打算这么做,毁尸灭迹与栽赃嫁祸。
“希望来的不算太晚。”楚某某抬了抬眼镜,“如果这样下去,兰布达怕是要遭。”
紧接着,站在楼顶一个信仰之跃,楚某某突破窗户,跳进了广播电台大厦的楼层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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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一直连续,偶尔换弹匣时也有零星响起,从不间断,这不是有来有往的均势较量,而是一边倒的屠杀。
敌人——不是名义上的那种,警方实际的成战力的敌人其实只有一个,怪客兰布达。
但怎么说呢,这些市民守护者好像被打怕了,在大部分人质倒下后,仍然只能以凶猛的火力进行压制,而不敢贸然前行。
楼外自然是警方占优,已经堵住出口无死角包围,兰布达绝不敢出去。
但楼内,怎么说呢,兰布达还能周旋,甚至游刃有余。
因为楼道地形的缘故,兰布达需要同时面对的敌人其实并不多。而仅仅只是两三个人,绝不会是兰布达的对手。
但正如游戏中小怪打多了偶尔也会出现些稀有品种,一个不察,兰布达也着道了。
他和‘精英怪’正在对峙。
他被枪指着,这对他是个威胁,而警察也迟迟没有下手,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他怕一枪下去就没了缓和的机会,即使击毙暴徒,他也会因公殉职。
时间对他其实很不利,因为随着时间推移,他能感觉得到,兰布达对付他所需要牺牲的代价越来越小。
时间对兰布达其实也挺不利,因为对方的支援正在赶来。
这是一个双输的局面。
现在,局面被打破了——有人从背后袭击,不是袭击兰布达,而是那名‘精英怪’。
“砰~砰砰~”中弹的声音。
“piu~~呲~”匕首飞射,入肉伤人。
“砰~砰~砰砰砰~”又是连续几声枪响,几个赶来的‘奇行种’倒下了。
“哦,我来的真不是时候,我应该更早一点的。”楚某某看了看中弹的伊芙小姐——她应该是不行了,浑身上下没了起伏,呼吸早已没了节奏,只剩下身体偶尔不受控制的大幅度抽搐。
怪客兰布达没有说话,他打量着眼前的陌生人,从刚才的表现来看,来人似乎身手和他不相上下。甚至可能更强,他的第六感告诉他。
“感谢你的帮手,唔,我是指刚才...”兰布达发话了。
“我来的时候看见了大名鼎鼎的芬奇警官,他可真是个厉害的奇怪人物。”楚某某自顾自说着,“要我说,伊芙小姐也许还有得救,我这里有一只特殊药剂,看样子只能碰碰运气了。”
“但即使活着,也不是没有代价——严重的渴血症,以及终生见不得阳光。”楚某某给处于弥留之际的伊芙小可怜注射了一针。
“接下来就把她留在这里,看她造化了。如果她还能活着,她自己就能离开,当然也可以接应——如果你愿意的话。至于我们,先暂时撤离。”
“兰布达先生,我与你的目的一致,至少彼此并不冲突。按照你的计划撤退吧,先到某个安全屋,我们再好好的谈一谈。”
楚某某边说着边打开几个榴弹式样的物体,向楼外扔了出去,“一种较为新式的迷幻手榴弹,能够快速的让中招者产生幻觉,大概持续二十分钟——诞生自拉克希尔拘留所项目的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