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魏满脸黑线的坐在孙一合旁边,筷子卡在指尖,从上到下从下到上,从内到外整个人都不太好。确切地说是从孙一合下楼后自己的位置被抢后整个人就不好了。
人不可貌相,丑小鸭是会逆袭的这个童话故事他竟然相信了!
其实霍芸樊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还会对长得好看的人佩服的时候,他莫不是故意混进杂役堆里的石包玉吧??还是太傅对美学也有造诣??
陈楚魏眼见自己的位置要被孙一合抢走,他立马夹起一块肉放进霍芸樊的碗里,语气中包裹不住不甘心:“主人,吃肉。”
盯着孙一合发呆的霍芸樊根本没有理会。
陈楚魏觉得一定是自己的声音不够大,她没听见,便又夹起一块放了进去:“主人,吃肉!”
这一叫便叫醒了在场所有人,也包括群众。
霍芸樊愣头愣脑的回答,然后糊里糊涂的就吃了两块“肥肉”。
不仅霍芸樊发呆,初见之时王旖也差点沦陷,但是她又害怕,害怕太傅不高兴,之后便只顾着埋头吃饭,为了缓解气氛,她想好怎么夸太傅:“师傅为一合打扮的真好看!”
太傅对着孙一合盈盈一笑:“是一合本来就如此俊秀。”
孙一合接下了这来意不明的眼色,却无法辩护,只能无可奈何的回复一个羞涩的笑。
听完太傅的话,霍芸樊的警惕性便又上升了一个层次:这个孙一合,究竟有何目的,他……
“主人!吃菜!!”
陈楚魏打乱了霍芸樊的思绪,还塞给她一堆青菜。
霍芸樊有些生气,扭脸一看却发现他不知不觉中吃掉了一整根葱蘸酱!!
眼看着陈楚魏要不自知的拿起又一根葱,霍芸樊情急之下站了起来:“陈楚魏……我、我吃饱了要出去遛遛。”
陈楚魏的手便急转方向,拿起了一边的剑紧随其后出了门。
阿满一眼撇去,见那碗米饭才食去一半,突然就冒了火:“大户人家的小姐吃饭就是浪费,可惜了这些米饭。”
孙一合:“没关系,等回来的时候我做宵夜给她吧。”
王旖一激灵:“宵夜??宵夜在哪儿呢?!”
……
街道上,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两人融入人群并不抢眼。
“陈楚魏……你刚刚……”
“……”
“你不是最讨厌吃葱的吗?”
“承蒙主人还在意我这个无名小卒,我还以为主人眼里就只有美男子了呢!”
“呦,生气啦?”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能挣钱吗、能当饭吃吗!”
“长相当然不重要了。”霍芸樊快走了几步,走在陈楚魏面前,用双手捏住了他的脸,“可是我家的陈侍卫不仅能挣钱,最重要的是,在我受罚的时候还会偷偷给我送吃的呀!而且他长得可是一点不比孙一合差…差多少!”
陈楚魏还是有点傲娇的摆开了她的手:“我果然还是差。”
霍芸樊突然像根柱子一样立在了那里:“陈楚魏就那么在意长相吗?倘若我有一天老了、长皱纹了、白发了、掉了牙,不好看了没人要了,陈侍卫?你是不是也要离我而去了?”
“自然不是!我陈楚魏岂是那种贪恋色相之人……”陈楚魏情不自禁地想与她推心置腹:就算主人老了、不好看了、没人要了,你也要记住,你的侍卫永远在你的身后,守护你!哪怕我只是在你身前的一粒尘埃,也要做尽城墙的责任。
“无论怎样,陈楚魏都不会离开主人的。”
陈楚魏迈前一步靠近她……
与此同时,霍芸樊的脸也渐渐如同抹了胭脂般,仿佛有火从脖子向上燃烧,热得她有些喘不上来气。
咕噜咕噜~~
陈楚魏不自禁的笑出了声:“主人哪里吃饱了?这……”
“这还不是因为你!你还笑!”说着,霍芸樊的脸彻底红透了,眼神里就写满了“你想死”几个大字。
“主人沉鱼落雁,呃…闭月羞花、落落大方、体贴入微……”
……
待他们逛完夜市回去的时候,大家已经睡下,楼上也只有两间房内还在亮灯。
陈楚魏也是困的不行了,倒头就睡,烛火还是阿满见他回来后吹灭的。
霍芸樊却不着急睡,她躺在床上嘴里叼着一块紫薯饼,还在想孙一合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就在她准备细想之际,对床的王旖却突然醒了!吓得霍芸樊赶紧闭眼装睡,没过多久她就感觉不对劲:我又没做亏心事,心虚什么??
等她再回过头去找,王旖早就不在房间里了,而隔壁却传出了开门的声音……
听见动静的孙一合稍稍抬了抬眼睑,他知道房间内还有另一个人,就没做太大动作。
但当他知道这个开门人就是王旖的时候,他忍不住想要多看看这位“小姐”接下来的动作。
孙一合饶有兴趣的摆了个舒服点儿的姿势:原来是在梦游啊?这么大了还梦游,要不要治治……算了,应该也治不好了。
同时,听见门响的太傅也注意到了,他缓缓抬眼,见梦游的王旖走过来,并没有任何反应。
她站在太傅床前不过多久,就摇头晃脑的一头栽在太傅的怀里,躺在被子上就开始呼呼大睡。
默默中孙一合的鼻腔里突然喷出一股热气:偏心!同在一个屋檐下,都梦游了还能钻进妖精的怀里……
他忍不住挤了挤眼。
昏暗的环境下,太傅并没有注意到对面有个冷光正直勾勾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都到外边了,这个毛病还改不掉?”
孙一合:什么??这么说你们早就……
“回去得问问,是不是遗传你娘亲?”
孙一合:靠!莫非她是你的……
孙一合不敢再继续往下想,额头莫名的冒起了一层细密的汗……
太傅侧卧在床,轻轻地拍了拍王旖的肩膀:“醒醒?”
太傅低下头,勾了勾她冰凉的鼻尖:“你这样让我很难办呢……被别人发现了怎么办?”
太傅也没着急,只是轻轻的笑,虽然嘴角勾起了弧度,眼中却多了份意外的悲伤。倏然,他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瞬间竟有些像个风流子……
倘若自己没有断红,那会怎样?他会杀了她然后回去复活母亲;会不知道自己的真实心意做出让他后悔的事情;会抛弃一切与她一起直到白头;会在不久的将来离开俗世的一切,也包括她……
但他也很明确,没有断红:他会死。或许会和母亲团聚……会见不到她……
“你个小捣蛋鬼!”
他不再想,起身绕过她走下床榻,从后面将她抱起。
在准备走前,他有意的转头看向孙一合----孙一合倒是早早闭眼以防万一。
太傅没说什么,便走出了门。
他在门前停了下来,突然紧闭双眼,脑袋里幻想着房间的布局,他成功的跨过门槛,绕过屏风,然后……
“太傅?”
完蛋了……
“太傅还没睡吗?”
“……”
“陛下梦游了,有劳太傅亲自把她送回来。”
“嗯。”太傅并没有想理会她的意思,只是将王旖送了回去,轻轻放下然后盖好被子。然后继续闭眼再走出去……
“太傅闭着眼莫非也是在梦游。”霍芸樊有些话想问他,但这里的确不是个好地方,“太傅的轻功不错吧?赏个脸,去看月亮呗?”
闻言,太傅便放心地睁开了眼,不屑的轻轻笑道:“我困了。”
霍芸樊倒像是坦然过头了一般,假装毫不在意,睁大眼睛道:“诶呀,那刚才的……”
“但如果女公子有兴趣,在下在所不辞!”
霍芸樊表面上对太傅郑重其事,脚下走着,头满意地点着,其实暗自匿笑在心里:人都说拿人把柄要人性命,虽然我不是这样的人……但这感觉还真不错!
两人轻功都不错,不费吹灰之力就登上了客栈楼顶。
月亮不大,却悬挂于高空,几小块薄云如面纱遮掩月的娇羞,如同珍宝首饰的星星点缀夜姑娘的华美。
两人并不熟识,立于瓦片上,同一时间共望远方。却无人有心有意赏夜。
“夜深了,我就开门见山吧。太傅对孙一合是什么感觉?或者说觉得孙一合怎么样?”
太傅思虑万千,表面上却故作镇定,像是在眺望灯火:“没什么感觉。他人挺好的。”
“你没说实话。”
“知道我不会说,问了还徒增烦恼,女公子甚是奇怪啊。”
“我只是担心他的目的会对陛下不利。”
“这可不好说。”
“什么意思!?”
“我说实话,你会对他解除顾虑吗?”
“那得先听听。”
“好……”
……
第二天早上,大家都早早起床,准备接下来的行程。只有王旖睡了个“太阳晒屁股”的自然醒。
“饿~饿~”
谁承想,她竟是被饿醒的?
她梳洗一番后,揉着眼睛就下楼了。
此时,就连最后的饭菜也早就被陈楚魏一扫而光,他还不知足的剔牙抱怨道:“这家店的饭不错,就是放的大葱太多了!”
闻言,太傅顿时心悸了一刹那:当初……忘年也说过相似的话……
就在太傅深深的陷入回忆中时,王旖突然趴在桌子上恨恨地拍了拍桌面,大叫宣布不公平:“啊!!我要吃饭!我要喝汤!”
孙一合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立刻就站了起来准备给她点菜。
却不及太傅动身得快,人刚立刻凳子,太傅就已经跟老掌柜正在通融:“我可不可以借用你们后厨一用?”他又补充一句,“钱我照付。”
无奈中,孙一合只好悻悻的坐下了。尴尬让他把头埋得很低,很低。
太傅进入后厨后,大家都在等,尤其是王旖,期盼的小眼神都快要飞进后厨去。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太傅就端正一碗面出来了。他递给王旖一双筷子:“开动吧!”
王旖一抬头只见太傅弄了满了面粉,衣服上也溅了零星的油点,头一次见太傅这个样子,一时间竟没忍住嗤的一声笑了!扭头看去,大家也是哄堂大笑,就连太傅自己也不好意思的笑了。
真好……
王旖第一次感觉有一群像家人的朋友,大家可以快快乐乐,无拘无束,幸福也可以这么普通,却又不平凡、来之不易。甚至希望这种自由幸福的满足可以一直这样……
一种涌上心头的激动,盈烁于泪。
“哇!太傅,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龙须面的!”她大口大口的吃面,多少像个未长大的孩子,着急,怕别人抢一样,完全没了什么规矩的礼仪,只是一心品尝和享受饱腹的感觉。她嘴里嚼着,朝太傅露出满意和知足的笑容。
她笑得很灿烂,很自由,很惬意,甚至像朵朝阳的花,热烈的开放。
眼下,他的眼中,除她之外再无它色,唯带有绚烂色彩的笑容便可充实他的内心任何一个角落……
如此,也知足了……
“谢谢太傅!”
相视一笑。
“不用谢。”
……
上午,他们告别掌柜,提上行李,沿路向前直走,直到走到一家勾栏院前……
太傅:“想好谁进去了吗?”
阿满:“我们抛币,正反面决定!我选正面!”
太傅:“那我就反面。”
一个币抛向空中,在半空中打了好几个滚。
啪!!
一拍落定。
掀开一看----反面!
阿满激动得要跳起来,他为胜利欢呼道:“啊哈哈哈哈!师兄,这可是命运的决定啊!你去你去!哈哈哈哈……”
霍芸樊瞪了他一眼:“至于吗。”
阿满头一次心情好不与她计较,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你可是不知道,祝落恒早年些就因失妻,终日泡在勾栏院,难办得很呢!听说,据传言讲,他还有断袖的习惯呢。所以说啊,太好了!”
“那你不对美女感兴趣??”
“我对女人不感兴趣!”
“难道~”
“想什么呢,我对男人更不感兴趣!”
“哦,好男人。”
这也是霍芸樊头一次夸阿满,给予了点头的肯定。
王旖盯着牌匾的几个大字好奇的问:“勾栏院是什么地方啊?勾栏杆也要设立学院吗?”
闻言,霍芸樊面对“纯净水”的王旖竟有些无语:“呃…就是有很多漂亮女孩儿聚集……外边女孩进不去,只有男人才能进去----的地方。”
王旖双眼一亮:“漂亮女孩?!”
“对。你也别着急,太傅他……”
“我也想看看!我想看看漂亮女孩儿长什么样子!”
王旖眨巴着眼,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
霍芸樊竟还在为她担心吃醋问题,现在,有点自作多情了。
霍芸樊拦住了她:“漂亮女孩儿要是抢走你的太傅怎么办?”
“哦对。那我要更要进去!”
“不行不行!”霍芸樊又拦住了她,环饲四周后凑近气声道,“你可是一国之君,不能干这样鲁莽的事!”
“那怎么办?”
“咱进不去也不能进去,但咱们可以用气势碾压她们!”
“怎么碾压?”
霍芸樊心里几经崩溃,激励道:“拿出你看猫妖的劲儿来!”
“呼哈嘿!”……“可问题是进不去。”
“……”
……
此时,太傅已经拉着脸进去。
招呼的老鸨见“她”进来,一脸怒气冲天,扭捏着宽肥的腰,打了打手绢,动用着尖锐得像母鸡叫的声音:“呦呦呦!这哪儿来的小妖精啊,走路不长眼啊,这是勾栏院,不是你家戏台砸!要是砸场子的趁早麻利儿的给老娘走人,省得我叫人给你撵出去!”
老鸨见“她”没有要走的意思,走到太傅面前仰头道:“嘿!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娘我这辈子都没受过这么大的气,我……”
“我要找人。”
就在老鸨撸起袖子准备打下手的时候,太傅男性的声音惊住了她。
太傅面无表情,毫无心情地掏出五十两银子递给了她,冷冷道:“找一个叫祝落恒的。他在不在你这儿?”
老鸨一下子软化,将伸出去的手在腕上一转,翘起了兰花指:“诶呦,原来是位公子啊,长得这么清秀,我还以为~是位姑娘呢~”老鸨右手扇子轻轻拂过太傅手上的银两,收钱入袖,重做姿态,“别说找一个祝落恒,就算您找一百个咱们也得给您找到不是~”
手起声起:“姑娘们!出来带这位公子去楼上找祝爵爷。好生招待呦~”
“来啦!”
应话的是几位婀娜多姿环肥燕瘦的姑娘,从两旁一抽开身就扎堆在太傅身前。
太傅:“既已得知答案,在下就先行一步。”他上前一步后又留下一句,“其他人就不必了。”说罢,便拾级而上。
随着离楼上越近,酒气胭脂味就越发浓烈。
初时太傅胃里有些发酸,觉得熟悉熟悉就会习惯了。
他本以为上了楼稳住脚会习惯些,不想刚踏上一步就头痛欲裂。
他摇了摇头,希望模糊的视线可以清晰些。他把住栏杆停滞了一会儿。
突然……
“我都说人够了,怎么还上来一个啊……算了,来都来了,会倒酒么?”
太傅在四周寻了一圈,见前方靠窗位置的桌子上正巧就有一壶。他没有心思反抗,闷腔“嗯”了一声就去了。
在他刚要俯身拿起酒壶时,那个男人又调侃道:“怎么倒个酒都这么温吞,还等着我过去才肯过来吗?”
此时此刻太傅想揍他一拳,就在他抬头往音源方向瞪过去的时候,他的面前突然多了一个衣衫褴褛的身影。
修长的身材遮住了大片的阳光,阴影下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需要庇佑的雏鸟。
但他不是!
不!是!
那个拥有魅惑身材的男子稍稍弯下腰,他酒晕浑染着脸颊,用一种勾引心魄的眼神与他对视,随后忽地就来了个邪魅的一笑,彼时,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妖魅的吸引力。这怪不得姑娘们俯首帖耳,只能说他太有诱惑力了!
尽管他很“美”,但太傅也不是姑娘,从一上楼到现在这个男子的种种举动,足以抹杀他身为“君子”所有的自尊心!
虽然他承认自己是有些好看……但“好看”也不是这么挥霍的呀!
他现在已经熟悉了楼里的杂味,身体也缓过劲儿,精神上和起色上都比起初好得多,太傅恼羞成怒,他直立起身板儿与那个男子平视,眼神里透露出不可宣泄的愤怒。
那个男子看出了太傅眼中的愤怒同时也看出他是个男的,不仅如此,他还猜到了太傅的身份。尽管太傅一脸不耐烦的看着自己,那又何妨?他这样得罪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祝落恒轻轻挑眉,嘴角上扬,用手中的空酒杯点在他的下巴上:“呦,这不是我的小莲花嘛?怎么,在城中耐不住相思苦,来寻夫了?”
太傅伸手抓住酒瓶,举起问到:“你不是要喝酒吗,不喝了?”
祝落恒微微一笑,将酒杯伸了过去:“你要不要来点儿?”
太傅直接无视他的酒杯,放下酒壶,冷冷道:“不要。”
祝落恒不屑去恼怒,笑问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何所求?”
太傅:“我需要住所。”
祝落恒:“锦景城没有客栈了吗?”
“不方便。”
“不方便~小莲花这是想干什么不为人知的事啊?”
“人多,客栈住不下。还有就是……”
“懂。”
太傅难以置信地问道:“你真懂?”
“不就是你徒弟也出来了吗。”祝落恒压低声音,用气声挑逗,“小皇帝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好好待人家~说实话,刚从楼上看了一眼长得是真不错!”
“我劝你最好别打她的主意!”
这句话是在提醒祝落恒,担心他痞里痞气的会教坏王旖,还有就是,他可能在吃饺子……
祝落恒见太傅生气便识趣的放下酒杯:“好好好,我离远点儿就是了?”
不时,太傅有些恍惚,这几天以来他在不知不觉中单为一人生气好几次了?那种感觉很矛盾,觉得他很微妙,却确确实实的强烈,他不想任何人(男子)靠近她,不想任何人与她说话,甚至她多看别人一眼,每一次都让他感觉到了危机感,那种把他放进火里,要掏空了他的心,抢走了他的眼睛的感觉……
是钻上心头的酸涩……
……待他回神之时,那个见他发愣的祝落恒莫名其妙地笑了,说了句接不上的话:“有些火很可怕,你这辈子都不想靠近;但有些火一旦烧上身,就再也不想扑灭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孤独,突然用嘴上的笑挤占,“我给你选一套清净些的院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