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七饮得有几分酒意,蹲在干树头上,无所不谈,他抛了把花生米入嘴,又灌了两啖烧酒,接着又说:“我光头七行走江湖几十年,正所谓没有经验都有教训。我个人认为:老婆可以没有,但酒就一是要有!人生在世,就那么几十年,无必要活得太累,最紧要开心,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可能起不来!大木头呀,你认为我说得在理不?”
木砣就说:“七哥所言极是,小弟谨当教诲。我们还是说说黑蛛教的事吧!”
“说起这个黑蛛教呀,不是我光头七夸口,没有谁人比我更了解!”光头说到这里压低声音对木砣说:“我知道黑蛛教的三大秘密!”
“那三大秘密?快说来听下!”木砣逼不及待说。
“这三大秘密嘛!”光头七说到这,又拿起酒罐倒酒,刚好酒没了,于是光头七就说:“我这个人有个怪毛病,只有饮酒时才能好好说话,没酒下肚,嘴巴不听使唤说话老是会打结。”
木砣明白光头七的意思:“七哥,要不我下午再挑担萝卜上来,顺便带坛上好女儿红,再斩几斤熟狗肉,今晚再与你促膝长谈,如何?”
光头七拍着木砣肩膀说:“知我者,木砣也!好,今晚我们就在这里再饮个痛快!好了,你回去担萝卜吧,就说是我光头七叫担来的,没有人敢拦你!我也要回厨房干活了!”
木砣和前艺辞别了光头七,便下山了。回到菜地,说蛛峰寨上面还要一担萝卜。
木砣拔了两箩筐萝卜干,又叫前艺下山去买了一坛女儿红,四斤熟狗肉,藏在箩筐底,这次是木砣自己一个人挑着一担萝卜上山了。
来至山塞门口,守门的问:“怎么又来了?”
“是光头七叫担来的,他说早上挑的不够,还差一担。”木砣说。
守门的听说是光头七吩咐的,也不多问,放行。
木砣找到了光头七,光头七非常开心:“木砣兄弟办事就是爽快麻利!这样,你到柴房等我,我收工过来。今晚你也别回去了,我们畅饮至天明!”
木砣就拿了酒和狗肉去早上饮酒那间柴房等光头七。
入夜时分,光头七从厨房来了,他一身葱油味,解下身上的围裙,就坐在木头上,说:“天天炒几大锅菜,累死我了!”
木砣在台上摆好狗肉,还冒着热气,又打开那坛女儿红的木塞,满倒了碗给光头七。
光头七连干两碗,抓起个熟狗腿就啃起来:“哎呀,这样过日子才痛快呀!木砣兄弟呀,一齐饮胜!”
“好!”木砣也给自己倒了一碗酒,与光头七开怀畅饮。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木砣见光头七有几分酒意了,便问道:“你早上说知道黑蛛教的三大秘密,现在可以说来听下了吧?”
光头七抹了下嘴说:“你不提醒,我倒是忘了,我早上说到哪?”
“黑蛛教三大秘密。”
“对,三大秘密。喂,木砣,你问那么多干嘛?你不会是朝廷派来的奸细吧?”光头七说。
“我那里像奸细?我自小就跟你表弟莺蜂一起玩大的,担糞不偷吃的老实人!”
“跟你讲笑的,别介意。对了,我今晚对你说的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千万别说出去。”光头七说。
“这个一定!”木砣说。
光头七又干了碗酒,吃了块狗肉,用手背抹下嘴角的油说:“第一个秘密就是黑蛛教主蛛修真人想推翻中原部落尧舜禹的统治,自立为王。前段时间,曾派一个堂主率了二百黑旗战队,劫持中原六万大军,想一举夺下洛阳城,怎知失败了,还死了十多教徒呢!”
“第二个秘密呢,就是这个堂主。听说大有来头,但谁也不知他的真实身份,也从没有人见过他的样子,整天都用黑沙布蒙着脸。”
“那第三个秘密呢?”木砣问。
“而至于黑蛛教第三个秘密就是,蛛修真人从山塞总堂挖了一条秘道下山,出口在北面山下大槐树旁那口枯井!”
听到这里,木砣竖起大拇指说:“七哥对黑蛛教真是太了解了,高!”
光头七被木砣夸了几句,越发得意,拍着胸口说:“不是我光头七夸口,蛛峰寨上的事,没有哪一件是我不知道的!黑蛛教上上下下的人都比几分薄面我。在蛛峰寨除了蛛修真人住的蛛眼洞我不敢去之外,其它地方我都出入自如!”
木砣和光头七在柴房开怀畅饮,无所不谈。不知不觉时至三更,蛛峰寨外面一片寂静。
木砣觉得是时候出蛛峰塞走走,作个实地侦察。
“七哥,饮了这么久,出外面散散步,晒下月光,顺便醒醒酒,怎么样?”木砣说。
“好提议!我正想出去撒泡尿呢!”光头七就站起来,向着墙走去。
“七哥,门口在这边。”
“啊,今晚是饮多了点,连门口在哪都忘了!”光头七搓着肚腩说。
木砣和光头七走出了厨房柴房,出到蛛峰寨。
今晚月色不错,美丽的月光镀洒在翠华山上,一阵晚风轻轻吹拂而至,带来阵阵花香,很适合情侣谈情说爱。但木砣今晚不是陪恋人,而是陪一个酒鬼,并且要从他口中打探敌方地形和收集有用情报。
光头七撒完尿,整个人顿觉轻松多了。他指着半山平壤处那连绵帐篷说:“那些是黑蛛教徒休息的地方,所以,一到晚蛛峰寨上基本就没人走动了。走,带你入聚义厅走走。”
入到聚义厅,当中是一个由青铜铸造的大香炉。正当中是一块古檀香木大牌匾,上面雕刻着一个黑蜘蛛,黑蜘蛛下面是两行金漆大字:黑蛛一现,网罗天下!
牌扁正面是一把虎皮金交椅,想必是平时教主就坐在这全发号施令的。
“你知道那条秘道出口在哪里吗?”光头七说。
“七哥不说,我怎知道?”
“告诉你,兄弟,只要把这块檀木牌匾往左边一推,就露出出口了。”光头七说。
木砣就好奇地问:“黑蛛教主为什么挖一条秘道下山?”
“他现在是与朝廷作对,万一朝廷排重兵来围剿,也有个脱身之策!”光头七说。
出了聚义厅,行至后山,见有一连几个山洞:思过洞,药库洞,禁闭室。每个石洞都有石堵石门虚掩着。
光头七指着药库洞说:“里面是黑蛛教制迷药工场,主要制造软骨黑雾弹,用于战场上使用。”
“反正现在没有人,进药库洞参观下吧!”木砣说。
“没有什么好看的,就是那些火炮雷石和迷药什么的。要看,你自己进去看。”光头七说。
于是木砣就推开那堵石门,借着月光往里看。只见里面地上已经制好了大批的软骨黑雾弹,整齐地排放在地上,每个黑雾弹都是由一个规格统一的竹筒制作而成,上面还露出一条长长的药捻子。
木砣心里想:得抓个机会把这些烟雾弹弄哑!
离开了药库洞,光头七和木砣正准备到其他地方走走,突然听见思过洞里面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