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齿很坚硬,舌头很柔软,但是牙齿会较早脱落,舌头却永远和身体在一起。所以,在遭遇挫折和困难时,放软身段,以低姿态去面对,刚柔并用,就能迎难而上,越过阻碍。
傲骨是一种刚强不屈的性格,是一种深藏坚定的自信,是一种不屈居人下的气质,是一种从里而外的铮铮铁骨,是一种蕴含深厚的内涵,是一种绝不让步的原则。中国的传统比较推崇韬光养晦,就是要求不能有傲气,但却提倡要有傲骨。
所谓傲骨,就是应当有志气,有自信心,有顽强不屈的性格。人生的道路是坎坷不平的,失败和挫折随时会降临,然后冷眼和讽刺随之而来。只有战胜这一切不利因素,才能实现自己的梦想。否则,没有傲骨,很可能在现实的磨砺中无法坚持自己的梦想,很容易被现实打磨得失去自己的棱角。
需要注意的是,有傲骨固然是好事,但是如果处处显露,就很可能处处碰壁,并因太硬而更容易折断。其道理显而易见,牙齿很坚硬,舌头很柔软,但是牙齿会较早脱落,舌头却永远和身体在一起。所以,在遭遇挫折和困难时,放软身段,以低姿态去面对,刚柔并用,就能迎难而上,越过阻碍。
曾国藩说:“天地之道,刚柔互用,不可偏废,太柔则靡,太刚则折。”曾国藩自幼便受到祖父“做人以‘懦弱无刚’四字为大耻”的训导,因此,曾国藩认为“倔强”二字不可少,功业文章都必须有这两个字贯穿其中,否则会一事无成。他在实践中逐渐认识到过刚则易折,易折则无法达到自强的目的。他在秉承祖训的基础上,又根据自己的亲身体会总结出:只有刚柔相济,才能达到自立自强的目的。
1834年冬天,曾国藩中举不久,第一次离开湖南独自赴京,参加次年春天的礼部会试。曾国藩的初次会试名落孙山。但是事有赶巧,这年恰逢皇太后的六十大寿,按惯例要增设恩科一次,所以年后还有一次机会。曾国藩征得祖父和父亲同意,便在京留住一年,等待参加恩科会试。于是,曾国藩谢绝一切交游,在会馆闭门读书。
但到了恩科,曾国藩又没有被录取。一身傲骨的他当然很失望,但想到自己必须考中进士才能实现宏图,就又收拾心情,为下次的考试做准备。于是,他放软身段,不断地向别人求教、学习,想尽办法提高自己。
1838年,曾国藩再次进京会试。功夫不负有心人,曾国藩考中第三甲第四十二名进士。虽然得以金榜题名,但按照惯例,名列第三甲的进士不能入翰林,心高气傲的曾国藩很不服气,于是他进一步放下身段,潜心学习。结果,复试、殿试、朝考,曾国藩的成绩都很优异,列一等第三名。试卷进呈道光御览之后,道光皇帝又特别将他提为一等第二名,如愿以偿地进入了翰林院。
曾国藩的傲骨是其锲而不舍,不断追求的精神动力,正是因为有一身的傲骨,有远大的宏图志向,他才能一次次不放弃。但是,光不放弃是不够的,还要有正确的方法来提高自己。于是,曾国藩选择了放软身段向别人请教、学习。就像钢材并不是一开始就那么坚硬,还需要融化的钢水来铸就一样。强是由弱壮大起来的。
曾国藩对此的理解是:“《扬雄传》云:‘君子得时则大行,不得时则龙蛇。’龙蛇者,一曲一直,一伸一屈。如危行,伸也。言孙,即屈也。此诗畏高行之见伤,必言孙以自屈,龙蛇之道也。”
曾国藩一生以“挺”成就大事,他的“挺”就是最好的傲骨。从屡战屡败到屡败屡战,从顶着圣旨不出兵到“见死不救”,从地方到京城再到地方的沉浮……这一切都没有让他改变自己的志向,没有让他放松对自己的要求,也更没有选择随波逐流。他以一介书生之躯挺立在混沌时局的巨涛猛浪中,几近摇摇欲坠却仍然屹立不倒,并最终傲立潮头。没有如此的傲骨显然是坚持不下来的。
但是,曾国藩很讲求处世之道,他用刚柔并济的中庸之道在官场纵横几十年,一再升迁,虽然曾招致朝廷的猜忌和疑虑,乃至于除之而后快;也曾招致同僚的排挤和打压;曾招致下属的“逼宫”,逼其上位,但这些都被他巧妙地化解了。
我们常说“做人要做水一样的人”,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水很硬,它可以滴穿石头,但水也很柔软,你用什么形状的容器来盛它,它就呈现怎样的状态和形状;水很硬,它能渗透、浸润很多东西、很多地方,但水很也柔软,它遇到阻碍就会马上转向,从来不会去“硬”来。面对困难时,如果硬来不行,那就来软的,用一颗平常心待之,学会放软身段,不啻为极明智的处世之道。
多说话不如少说话,说话要恰当无误,千万不要花言巧语。因此,说话要分清场合、对象和时机,切不可因一吐为快而招致祸端。
说话是件很容易做到的事情,正因为容易,很多人就会肆无忌惮、满嘴跑火车、道听途说、以讹传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结果得罪了人还不自知。也正是因为很容易做到,所以才更需要谨慎。所谓“言多必失”,一些人总是动不动就发表看法,提出建议,甚至批评指正。殊不知,说得越多,就越容易暴露问题,越容易有漏洞。更何况,没有人喜欢总有人在自己身边指手画脚。人有一口二手,这是否在启示我们要少说多做呢?
曾国藩将“多言”列为三戒之一。他说:“自古以来凶德致败者大约有二端:一是傲慢,一是多言。”他总结历史的经验说:“我看历代的那些著名的大官,大多数都是因为这两个原因而败家丧身的。”对做事一向低调的曾国藩来说,傲慢自然是不会有的,但是他曾吃过“多言”的苦头。
有好几次,他在席上取笑别人,反而遭到别人的讥讽,这使他很是尴尬。有一次上朝,他不经意地说了几句话,却顿时引起了同僚的猜忌。虽然他并非有意,但听者有心,搞得他很孤立,也很狼狈。遭遇过多次这样的情况后,他发誓要从“戒多言”开始,重塑个人形象。
曾国藩总结出了多言的害处:
1、多言生厌。话太多了容易让人讨厌。如果有事没事总在不停地说,好像自己什么都懂,别人都是傻瓜一样,别人就会把你当成傻瓜。
2、多言招祸。俗话说“祸从口出”,说得多了难免就有不该说的说了,不能说的说了,或者主观臆断,说出来的话就好像要挑拨离间一样。
3、多言致败。所谓“守口如瓶”,一个多言的人必然是缺乏警惕性、没有保密意识的人。正是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能说,全图一时口舌之快,从而给自己埋下了失败的伏笔。
4、多言无益。话多了伤气,说话太多,对身体健康是没有好处的。
《颜氏家训》中说:“无多言,多言多败;无多事,多事多患。”对成大事之人来说,严谨是重要的要求。同治六年(1867)九月,曾国藩给淮军名将刘铭传的信中说:“古来人才,有成有不成,所争每在‘疏密’二字。”“疏”则多言,“密”则守口如瓶。如果多言,透露出去的信息就会很多,一旦被对手察觉,便很容易导致失败。所以,《曾子·修身》曰:“行欲先人,言欲后人。”
曾国藩不但自己不断加强“谨言”的修养,还告诫下属和子弟也要“少说多做”。弟弟曾国华为人刚烈,说话苛刻。曾国藩特地给他取字为温甫,让他说话温和些,少得罪人。
曾国华战死后,曾国荃成了曾国藩的左膀右臂。曾国荃不懂得官场规律,总是多嘴多舌,言出无状。曾国藩不断给他写信,甚至当面加以责备。咸丰十年(1860)九月,对待是否北上援解北京之围一事,曾国藩一直以“缓”字应付。而曾国荃不明就里,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曾国藩斥责他:“弟只管安庆战守事宜,外间之事,不可放言高论,毫无忌惮。”几次斥责教导后,曾国荃收敛了很多,曾国藩在给两个兄弟的信中说:“沅弟以我切责之缄,痛自引咎,惧蹈危机而思自进于谨言谨行之路,能如是,是弟终身载福之道,而吾家之幸也。”
对家人是如此要求,对下属也不例外。他在给叶光岳的批牍中教导说:“第一说话要谨慎,不可随口编凑谎话。”吴汝纶是桐城派古文家,1866年入曾国藩门下,与黎庶昌、张裕钊、薛福成并称四大弟子。他刚入曾门,曾国藩就告诫他要谨言。吴汝纶在日记中写道:
“《三代世表序》中‘盖其慎也’,‘慎’为立言至要之义。余初见曾文正公,公告以立言宜慎,因自举其箴戒之询,有云:‘慎尔毁誉,神人共鉴。’《史记》全部皆以慎为主,班氏亦能守其遗法,后之史书所以为秽者,由其不能慎也。”
古人曰:“话说多不如少,唯其是勿佞巧。”意思是说,多说话不如少说话,说话要恰当无误,千万不要花言巧语。因此,说话要分清场合、对象和时机,切不可因一吐为快而招致祸端。
隋朝有个大将帮助隋炀帝平定了北方,可以说是开国元勋,就因为他时常在皇上生气时进谏,有时候皇帝面子上很挂不住,但是他还是屡屡进谏,最后,皇帝终于在一次盛怒之下,将其赐死。临死的时候,他终于悔悟,把儿子叫过来,说:“把舌头伸出来!”然后他拿锥子刺儿子的舌头,刺得儿子满嘴是血。
父亲对儿子说:“我死后隋炀帝还会找人领兵打仗,平定南方,统一整个中国。他要找你,能不能去?能去,但记住,千万别向皇上提意见。把你的舌头扎出血是想告诉你:你的父亲是因舌而死的。”
孔子曰:“君子讷于言而敏于行。”“讷”,是指言语迟钝,结结巴巴,不善表达。“敏于行”则是指手脚勤快,反应敏捷,行动迅速。整句话的意思是告诉人们,要谨慎地想问题,办事情,要善于把思想化为行动,切忌空想,说空话;或说了,想了,却又不去做。
事实胜于雄辩。再雄辩的语言也没有真正的行动来得更有说服力。一个人说得再多,也不如做更让人信服。话是让人听的,但是耳听为虚;事是让人做的,所谓“眼见为实”。所以,要想做出成就,就要管住自己的嘴巴,做个行动的巨人、语言的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