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帽吧”的万圣趴只剩下温妙可、庄鸿雁和长谷川—两个中国女人和一个日本男人。温妙可:来宾们都走了,现在属于主人的欢乐时光。长谷川,哈塞卡瓦(はせがわ),给我们唱首日本歌吧?
在两位中国美女的关注中,长谷川举起一杯日本三得利威士忌(Suntory Whisky ):敬我中国的好妹妹。庄鸿雁:啊,他这话都会说?长谷川:说得不好,请多关照。碰了一杯三得利威士忌,长谷川用浑厚的男中音开唱,唱的是日本创作才女五轮真弓(いつわ まゆみ)的《灰烬》(残り火)—
雨にうたれて 何故か悲しげな(被雨水打着,为何显得忧郁)?花は かげろう 秋は 気まぐれ(花儿飞翔吧,秋天是善变的),街の灯りが 蒼くにじむのは(街灯渗出惨白的光),今はもどらぬ あなたのせいよ(是因为现在已不回来的你)。
长谷川手向温妙可一指:おん,どうぞ,下面你来。温妙可抄起麦克—
だけどわたしは 今ここにある(但我如今,就在这里),愛の残り火で 色あせた枯叶を(用爱的灰烬,燃烧着褪色的叶子),過ぎた日のぬくもり(一边在找寻,往日的温暖),人は季節におどる迷い子(人是在季节中跳舞的迷失者)。
长谷川给温妙可深深一鞠躬:おん,你非常的にほんこ。温妙可:はせがわ,请起,你也很中国。于是长谷川和温妙可一起在五轮真弓的灰烬中唱道—
胸にのこされた 古い傷あとを(曾在心里的旧伤口),抱いて生きずく 恋はたそがれ(抱定继续生存下去,黄昏的爱恋),そして春を恋う 寒い涙さえ(去眷恋着春天,连冰冷的泪水亦同样)今はたよれぬ 行きずりの友(已经不用去依靠,任何朋友)……
一曲五轮真弓,让气氛出现真空。庄鸿雁:长谷川,你不会爱上我姐了吧?长谷川:不敢,不敢,我对おん是崇拜,用中国话说就是—我是她的粉丝。庄鸿雁:粉丝你都懂?长谷川:不就是fans吗?好懂,好懂。我不敢对おん有什么爱,有爱等于把她降低了,是崇拜,把爱上升到崇拜,才是对女人的关怀。
温妙可举起杯:はせがわ,你就忽悠我吧,别废话,干了!长谷川:おん,我服从你的命令,你让我かんぱい我就かんぱい。温妙可跟长谷川干了一杯,然后搂着庄鸿雁:はせがわ,她才是我的老公。庄鸿雁亲了一下温妙可:长谷川,她就是我老婆!长谷川畅快大笑:啊!哈哈,那我就是你们的侍者、仆人、随从、跟班。
拥有诗歌的夜晚,拥有不羁的语言,拥有激昂的声音,拥有灵魂的沸点。我们面颜红热,心气高远,仿佛听到瓦尔特·惠特曼(Walt Whitman)在历史尘埃中歌唱—在诗歌的星空穿上一条金线,把我们紧紧相连。
诗歌是没谱年代的最后一口氧气,借助对语言的呼吸,我们可直达神邸。美国米德伯里学院(Middlebury College)教授兼诗人杰伊·帕里尼(Jay Parini)说—每个早晨,作为一天之始,我都会在早餐桌上打开一本诗集。我会读上一首诗,或两首。读诗让我每天充满活力,照亮我的前路,产生更多丰富的感受。我深信不疑的是:如果没有诗歌,没有它的韵律和深远的智慧,我的生活会变得无比贫乏。我不可能无诗而活!
在北京最冷的一个冬夜,在零下10度的寒流中,在方家胡同46号的“猜火车”主题餐厅,聚集着七十多位诗歌爱好者,他们为诗而来,为诗意的情怀而在2009年岁末相聚。文青诗友会已举办了四届,一定会在每年12月倒数第二个星期六举行,号称“岁末星期六沙龙”。这次来了中国优秀的抒情诗人俞心樵、中国杰出的口语诗人沈浩波。
在我的祖国/只有你还没有读过我的诗/只有你未曾爱过我/当你知道我葬身何处/请选择最美丽的春天/走最光明的道路/来向我认错—俞心樵的《墓志铭》带着绝望悲凉的抒情底蕴,压倒了最冷的冬天。
沈浩波朗读他的超长诗《蝴蝶》中的篇章—祖父,你是战乱和动荡之子/你出生的时候,国破山河在/你成长的时候,白骨露于野/你死亡的时候,人民如刍狗/但是这一切与你有什么关系/生存便是宗教,活完然后死去!沈浩波沉重的蝴蝶在这个诗歌的寒夜孤独飞行。
我跟口琴演奏家旺忘望合作,玩了把诗乐合成,诗歌召唤音乐,音乐追赶诗歌,浪出的自然是我1986年把语言写空的《听蝉》—这蝉声浓浓地遮住了我/一遍一遍褪去我身上的颜色/最终透明地映出我来/哦,我已是一个空蝉壳。
著名的诗歌票友棋哥依旧献出每年诗会的保留节目—毛泽东充满革命浪漫主义的《卜算子·咏梅》,一定要用纯正的湖南方言来朗诵—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啊!然后,90后小男生登台高吟,青春的诗情洋溢—是谁激荡着你十九岁骄傲的心?
不仅有诗亦有乐,经常在北京街头即兴演艺的山羊胡鼓队也到场助兴,鼓乐齐鸣,诗韵铿锵,这个夜晚必须用诗歌抵御寒冷。于是,在零零年代的尾声中,那在寒冷夜空照耀我们的,分明是一枚“诗歌的月亮”。
进入11月,2009年的西风与北风完成交接,这个冬天提前而至,内心的冰寒掩杀而来。所以,煤气的供暖阀必须提前打开,别让人们精神和肉体都遭遇寒冷。
林商清脆地跟戴川邦离了婚,撤离阳光上东优雅的艺术住宅。戴川邦在贾靓忏悔式的恳请中,多给了林商10万,往前妻的卡里打进60万,同时三年前买的那辆“大众高尔夫”也归了林商。
林商驱车直奔三里屯SOHO,直扑范世纲的寓所,带着伤感、凄惶和无助,孤零零立在50后老干葱面前:我被前夫清退了,想在你这临时搭个窝,准么?范世纲:就等着你投奔革命阵营呢,你终于跋山涉水从白区来到红区,让我们一起解放全人类吧!林商扑哧一笑:真有你的,就喜欢你这劲儿,真收我了?范世纲:收,必须收,我不收你,鬼就收我。
那次鬼节一夜情第二天一醒来,林商变得羞怯和自责:我昨天是不是显得特别过?范世纲:喝高了,过点儿很正常。其实也不过,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行使一下成年人的义务,也不算过吧?何况,又没伤害什么人。林商:我昨夜那么放纵,会不会让你觉得我是一个坏女人?范世纲:你本质上可不坏,偶尔崩溃中一小坏,可以理解。林商:你这么了解我?范世纲:不了解你,敢把你带回家吗?
林商扑到范世纲身上:真让我喜欢死你!范世纲:我不想死,宝贝。林商:昨天我好乱,感觉是要离婚了,特别怕被精神上的压力击倒。所以在Party上很想身边有个男人来陪,这男人恰巧就是你,而且还比较靠谱。范世纲:其实我打小就没谱,长大更拧巴,有时从马家堡一直没谱到十里堡,有时候从后脚跟一直拧巴到太阳穴。但对你,不拧,有谱。林商:谢谢哥,我想跟你过,给我一个窝。范世纲:不仅一起过,还要结个果。
林商搬出,贾靓入住,物换星移,东方之珠。卿卿我我虚度,恩恩怨怨层出,守着沧海桑田变幻的起伏。让海风吹拂着一夜情……
贾靓第一次步入阳光上东,在猎猎北风中如沐春风,搂着戴川邦的脖子:老公,我终于有个家了,是么?戴川邦:我靠,一会儿全小区都会谴责我喜新厌旧、吐故纳新。贾靓坐在林商离去的空房里:这是她的屋吗?戴川邦:对,我们经常分睡。贾靓:我可不要跟你分睡,我要睡在你身边,睡在你身上,睡在你心里。戴川邦:ok!我要让你睡在我灵魂中。
温妙可已知范世纲跟林商一夜情激起千层浪,她从容接受这一现实,冷然回归内心,深锁幽情。庄鸿雁依旧找不着合适的男人,对男人加剧厌恶,她的刹那芳华,只能在与温妙可的爱意中刹那闪耀。
杰西卡离开北京,回到加州,默认了吴华新与小袄的情侣关系。吴华新也逐渐宽容小袄,小袄也开始收敛个性,80后与90后的碰撞,也许会结成奇葩。而小袄的闺密纯纯,悄然离去,不能老当灯泡呀?于是她投身到街舞的行走中,加入了怪异的山羊胡鼓队,成为北京街头的另类小妖女。
祝福一下在这严酷的2009年,情感遭遇战中结成的一对新人—老嗨和徐船梅。两人辗转夜店,放出闪电,步入婚殿,在一段拍拖中直奔浪漫。婚前的浪漫,婚后的锁链,恋爱战旗在婚姻高地上披满硝烟被战火弥漫。可是,祝福吧,祝福老嗨这样一个餐厅老板,跟徐船梅这样一个报社女编,不仅结下良缘,还能高歌向前,并且相爱不厌!
一旦冬天逼近,岁末就不遥远,辞旧的心中一阵茫然。2009年冬季的严寒疾驰而来,人们的情感突然转换,岁月在突降的大雪中翻飞,情感在骤然的变故中突变。总有人会离开你,你也会离开别人,关键是—有一样不能离开,什么都可以离开,心必须还在!
2009年11月11日,范世纲50岁生日,一个寒风凛冽的光棍儿节。不要紧,林商在呢,就在他床上,就在他身边,就在他眼前。范世纲:我50大寿,不跟谁过,也得跟你过。林商:我的傻男人,我的老干葱,本末颠倒了吧?应该是—我不过任何人的生日,也得过你的生日。
林商的《原生态》杂志,要在2010年从月刊提速到半月刊,给了她这个新上任的执行主编很大挑战。她在范世纲给她提供的人生暂住地,释放出女强人的豪迈:明年我要大干了!范世纲:大干什么?林商:大干杂志!范世纲:嗨,我还以为你要大干我呢!林商:在大干杂志的同时,连你一起干。范世纲:还是多干我,少干杂志。林商:那怎么成?我是有事业心的女人,事业、爱情两不误。
在2009年岁末,范世纲终于在北京搞了一出文艺脱口秀草莽大比拼—北京耍贫嘴,天津耍嘴皮,上海耍清口,东北耍糙口,西北耍民谣。演出在著名的798艺术区的751时尚设计广场(D·PARK751)举行,演出的效果就俩字—震了!基本上可以横扫中国历届春晚,那包袱抖的—让你感到颤抖!
老嗨制作、范世纲策划、戴川邦拍摄、贾靓出演的“骇辣”系列广告,在2009年的岁末寒冬,如火如荼,备受好评。贾靓连续跟广告商签约,戴川邦也狂接广告拍摄的活儿,老嗨的骇辣火锅店从此爆火。而范世纲则退向一隅,非常低调:那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林商:对你来说什么才重要?范世纲:宝贝,你最重要。闻听此话,林商感动而哭。范世纲有些发毛:怎么,难道我说错了?说错了我也说!林商:你没说错,你绝对没说错,我哭是因为……是因为—为什么早没遇见你?
在2010年1月3日那场豪情大雪中,北京的内心,一片干净。凌晨,范世纲醒来震惊了,这真是一场难得一见的奇雪。他连忙弄醒林商:雪,快看,如此壮观的雪。林商迷迷瞪瞪起来一看窗外,顿时醒了:这是我在北京见到的最骇的雪。
范世纲:赶紧穿衣服,我们玩“跟脚印”。林商:什么叫“跟脚印”?范世纲:就是你先出去走一段,在雪地上踩出脚印,然后我再出去,寻着你的脚印找你。林商:那要是没找着我,咋办?范世纲:那就证明咱俩没缘分,过不到一块儿。林商紧抱着范世纲:不,不要玩这个,我害怕失去你。我们有缘分,就算没缘分,我也是你的缘分!
范世纲:我的傻姑娘,没那么严重,看把你吓的。我们只是玩一个游戏,林海雪原雪夜追踪的游戏。我小时候老玩,现在想和你玩,特别好玩,又神秘又刺激,还倍儿浪漫。林商:好吧,那我出门怎么走?范世纲:你出门,往东走,沿马路一直往东,雪地上会留下你的踪迹。我晚一点儿出门,跟着你的脚印,追你。我的前半生,没追过你,我的后半生,不追你追谁?林商喜出望外:我就知道你是我命中的男人!好,我这就出发,你赶紧追。
北京凌晨的漫天大雪,真达到了“燕山雪花大如席”的境界,推迟着黎明的到来,在如此浩雪面前,黎明都不敢到来,天一直黑下去。在2010年1月3日凌晨5点半,林商从三里屯出发,穿过长虹桥向东奔去。5点三刻,范世纲出门,寻着林商的脚印往东,以一种人间流水尽朝东的信念,追逐着前方的心上人。
终于在飞雪茫茫的北京黎明,范世纲沿姚家园路向东一路狂奔,在东四环朝阳公园桥内的大片雪地上追上了林商。两人狂拥、怒吻,在雪地上一通撒野。范世纲压着林商:我真想在雪地上脱光你,看看雪白,还是你白!林商:脱吧,我跟雪一样白……
正这时,一辆坚韧不拔的摩的骑到他们身边,摩的司机劝导着这对恋人:还是别脱了,坐我的车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