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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没谱加拧巴 (2)

在Cargo999包间,范世纲进来时,吴华新带着一帮新新人类正在玩罚酒游戏,狂喊—我爱你,不要脸!逆时针向左喊“我爱你”,顺时针往右喊“不要脸”,喊错了要罚一杯酒;而且向左喊错喊成“不要脸”了,还要被抽个小嘴巴,往右喊错喊成“我爱你”了,则要亲对方一下。

热火朝天的“我爱你,不要脸”中,吴华新发现了范世纲,赶紧起身相迎:大哥,坐。并向各位介绍:这是我范哥,有范儿的哥。一女孩说:我怎么觉着他应该是你叔呀?吴华新:这你哪儿懂呀?这年头当叔就是哥,把叔当成哥,我叔即我哥,没叔也有哥。不要羡慕哥,哥是个传说,不要安慰哥,哥擅长寂寞。对吧,范哥?

范世纲:你咋一套一套的?一下还不适应了。吴华新:哈,没事儿,遛遛嘴皮子。来,范哥,咱们喝酒。范世纲一看喝的是百龄坛兑脉动:这么喝多不着调?吴华新:这是给妹妹们备的,我跟你喝纯的。

吴华新给范世纲介绍一女孩:这是纯纯,90后,来陪我大哥喝点儿纯的。纯纯:啥叫纯的?吴华新:就是威士忌只加冰,不兑饮料。纯纯:这样啊,那干脆冰也甭加了,直接喝,纯到底!

范世纲一惊:我靠,猛啊!纯纯:我们90后都是气势上压人,您别介意,来范哥,咱干一杯纯的。范世纲跟纯纯干了一杯纯的:你叫纯纯,能有多纯?纯纯:你觉得有多纯就有多纯,不纯也成。我姓单,多音字,经常就被叫成单纯。范世纲:好,那就跟单纯喝杯单纯酒。

经过2005的锤炼,有四道词语之光闪亮进入2006,并将在2007绽放异彩。这四道词语就是“怨”、“二”、“拧巴”、“不靠谱”。其中以“不靠谱”震撼力最强大、话语魅力最夺人、嬉笑人情世故最放松、自我保护最得体。于是没谱加拧巴,产生了强大的反讽流行气质—没谱为风格,拧巴即境界!

人生从“怨”开始,走向“二”,遭遇并忍受“拧巴”,再于浑然天成中完成“不靠谱”。“怨”是无法自拔、精神自虐的王国;“二”是崩溃前夕没心没肺的嘉年华、内心粉碎之前的迪斯尼乐园;“拧巴”不仅是理想与现实的冲突,更为严峻的是理想与理想之间的冲突,别老说你有理想,你的理想跟我的理想正好冲突,那还叫理想吗?人很容易在与外界的抗衡中完败而归,退向自我,然后坚守自我,坚守自我的后果就是产生“两个自我”,于是一个自我去抽另一个自我,扬起一道分裂的光芒;这时,只有一道天外飞虹来拯救你,这道天外飞虹就叫“不靠谱”,比那道“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的彩虹牛逼多了。试想,为了憋着见彩虹,就非得经历风雨吗?要是我被淋成落汤鸡,得了淋病,还他妈没见到彩虹,后果谁负?诸葛孔明给周公瑾制造了那么多风雨,还给丫借了东风,可是东风不与周郎便,最终还是没让他见着彩虹。不要以为你是男的就不是“怨妇”,周瑜就是前车呀!

所以,理想的境界是:别人经风雨,我去见彩虹;或者,我陪着那些经历风雨的人们一起去见证彩虹,并让别人明白—阳光总在风雨后,乌云上面全是空。

为什么不靠谱?首先要去看靠什么谱,值不值得去靠这个谱。若撞见一个没谱之人,遇着一件没谱之事,那是一颗没谱的试金石,或是一句没谱的座右铭,还让我愣往上靠,对不起,闪了!我不能用我的有谱靠你的没谱,所以我率先不靠谱;即便你果然靠谱,甚至相当靠谱,但我不想跟如此靠谱的人打交道。因为你靠谱靠得已没自由度了,靠谱靠得完全机械了,靠谱靠得都没依靠了,靠谱靠得谱都崩溃了—太靠谱也是一种没谱。水至清则无鱼,水太清澈,鱼都烦,鱼儿未尝不喜欢,被浑水摸。

不靠谱,真的比靠谱还难。靠谱是习惯,是约定俗成,是一成不变;不靠谱是随意,是匪夷所思,就算土匪他大姨也百思不得其解啊!所以叫匪姨所思。中国的成语,撞见我的解构力量,基本都崩溃,我就不信中国以后还有成语!

2006,迎接不靠谱,化解心中苦。不靠谱是一种生活极致,充满了偶然、颠覆、变异和游刃。太高傲了,以至不屑去死;太悲怆了,以至全无泪水;太靠谱了,以至没谱可靠。太像狗子说的那句名言了—别人都在积极向上,而我注定残忍向下!可别误会,这不是挥刀自宫,而是敲击圣母的子宫。

泡完温泉做完按摩,林商和贾靓回到客房。林商把浴巾一扔,脱掉比基尼,去淋浴间冲了个澡,然后赤裸着出来,用浴巾擦着身子。

贾靓望着林商的裸体赞叹:姐真是好身段,该有肉的地方有肉,不该有肉的地方绝不长脂肪。林商:我就是吃啥都不胖,天生不用减肥。见贾靓也脱光了要进去冲凉,不由惊呼:哇噻!你真是个妖精体态,魔鬼身材,屯兵三千,资源无限。贾靓绷不住直害羞:全让姐姐看见了!林商:你这年龄得注意饮食,正是二次长肉的时候。贾靓:我是得节食,不节食准发胖。

客房是一个豪华套,里外两间睡房,中间还有一个客厅。林商有点儿饿,烧开水煮了一碗方便面。贾靓洗浴出来:我也想吃。林商:别吃了,身材重要,让你吃等于害你。贾靓:天哪我真惨,连吃都不敢。

两人已穿上浴袍,林商从冰箱里拿出一些食品:这是我带的,有西红柿、豆制品、牛肉干、鱿鱼丝,这个你可以吃。贾靓撕开保鲜膜,抓起小西红柿就吃。林商从冰箱里又取出酸奶、饮料和一瓶雷司令(Riesling)干白:咱还可以喝点儿。贾靓:姐,你备得真齐。

幽绝山庄的静夜,冰脉温泉的雅室,两个女人边吃边喝边聊。林商:你是八几的?贾靓:86。林商:比我小11岁呢?真年轻。贾靓:都23了,在90后眼里,我都老了。林商:那在你80后眼里,我岂不更老?贾靓:林姐姐,你真不老,看上去像80后。林商:你就拿话晕我吧,我老不老,自己还不知道?有时看见黑发中生出一根白发,自己都叹息。

两个不太熟悉的女人,因为工作关系,在昌平的夜晚相处一室,自然会聊很多。女人之间的心曲,一旦沟通起来也是九曲肝肠,语重心长。林商和贾靓,对对方似有一份好奇,话匣子一打开,就不困了,还有酒助兴,更往深了聊。

贾靓:姐,你跟戴总过得还好吧?林商:嗨,无所谓好与不好,好就过,不好就离呗。贾靓:要离干吗还要结呢,多麻烦呀?林商:结、离其实身不由己,有时就是一念之间。你呢?没找男朋友,没打算结婚?贾靓:男朋友不知道算不算,结婚压根儿没想过。林商:如果没猜错,你男朋友就是范世纲吧?贾靓:嘿嘿,逃不出姐姐的法眼。林商:还成,现在讲究忘年交。贾靓:戴总应该大你也不少吧?林商:9岁,范世纲大你多少?贾靓:27岁。林商:我的天哪,你不会是个“大叔控”吧?贾靓:“怪蜀黍控”,从小父母不疼爱,所以跟老男人聊得来,嘿嘿……

林商突然想给戴川邦打个电话,逗逗老公,看他大夜里干吗呢。

庄鸿雁和戴川邦来到坐庄基地后面的露台上,旧爱似缠绵,新欢何遥远。夏夜长空,月悬如镜,凉风起,蛙声近,情不定,人更晕。庄鸿雁自水榭遥看明月:我真想蹿到月亮里去。戴川邦:我看行。庄鸿雁凭栏俯看一池静水:难度太大,我还是跳水里头吧。戴川邦:别,那我还得下水捞你。

水榭楼台,两人倚栏对饮。庄鸿雁:我喝大了能不走吗?戴川邦:最好走。庄鸿雁:你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偏远郊区,哪儿打车去?戴川邦:我送你。庄鸿雁:你就不怕夜查酒驾被交警拿下?戴川邦:也是,要不你走回去得了。庄鸿雁:你真狠,我恨你!

带着“我恨你”的余音,庄鸿雁扑到戴川邦身上,戴川邦靠着栏杆,承受着压力。庄鸿雁用胸脯贴死前男友:我要把你压到水里去。戴川邦:就不怕我一闪,你自个栽水里?庄鸿雁:你敢闪!以前可以闪,今天不许闪。戴川邦:好吧,那就不闪,其实这样也挺舒服的。庄鸿雁:那就让你舒服一辈子。戴川邦:不用,舒服一会儿就够。

这悠长的夏夜,月儿明,风儿轻,树影映窗棂。戴川邦瞬时间感受到前女友身体的法宝和魔力,胸脯缠绵的浓情,躯体迸发的热力,眼眸逼视的锋芒,秀发缭绕的芬芳,四年前水乳交融、唇齿相依的欢悦翩然而至。特别是,庄鸿雁唇舌间滚烫的气息,吐送进他的喉腔,含有纯麦威士忌的涩香之吻猝然激发嘹亮的情欲,戴川邦感到前女友的身体在他身上歌唱,而自己的肉体慢慢碎裂,那久违的一枚舌苔正在扫荡着他的记忆。

正这时,戴川邦置于水榭餐桌上的手机清脆响起,两人的热吻陡然僵住。庄鸿雁抢先拿起手机,一看显示:你媳妇。戴川邦:给我。庄鸿雁:我想接。戴川邦:难道你真想让我穿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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