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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家乡3

这天,黄晓晴中午时在旧屋玩。池塘边,爷爷用木板,搭成一个厕所,很简陋,很原始,像过去的茅坑。黄晓晴在这厕所小便,厕所中间有个洞,拉进池塘去了,省了冲水的环节。不知不觉的,时间就到了1点45分了,黄晓晴这才慌张了,急匆匆地迈着大步,奔向学校。还好学校近,妈妈说家里到学校要五分钟,平常黄晓晴都是一点钟去上学的。

放学时,阿嘉来找黄晓晴一起回家。黄晓晴挺惊讶的,因为阿嘉要比黄晓晴高一个年级呢。平常黄晓晴都是一个人放学的,有人一起结伴,还是挺不错的。经过路上一个精品店时,黄晓晴买了一张彩色的明星贴纸,是杨丞琳的。黄晓晴买的时候,阿嘉在一旁看着等着。黄晓晴忽然问阿嘉道:“你不买啊?”阿嘉只是摇摇头,并不作声。阿嘉看到杨丞琳的贴纸,便说道:“是那个君君的。”黄晓晴语气不善地反驳着她说:“不是那个。”阿嘉这时候便低着头,放低姿态。黄晓晴感觉自己说话重了,急忙补救道,“你说的是那个电视剧的君君嘛,但我这个是杨丞琳,不是她。”阿嘉认真地看着黄晓晴,一时立刻明白过来了。阿嘉看着黄晓晴的贴纸,眼里流露出了羡慕,直勾勾地盯着看着。黄晓晴看她这么喜欢,于是慷慨地赠给了她一张小小的贴纸。阿嘉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笑得合不拢嘴地,直说着:“这是给我的?”看她这么容易满足的天真模样,黄晓晴也笑了。

路上经过巷子时,邻居阿姨和叔婆们坐在石凳子上闲聊,说着笑着,无比轻松自在。看到黄晓晴和阿嘉放学了,招呼着说道:“放学了啊?”黄晓晴在那么多双眼睛注视下,不敢说话。阿嘉倒是笑笑说:“是啊,放学了。”黄晓晴只想赶紧回家,逃离着这么多人的压迫。到了一个巷子的路口处,黄晓晴便和阿嘉分别了,各自回家吃饭去了。

晚饭妈妈做了蛋炒饭,加入酱油,看起来黑乎乎的。黄晓晴把饭碗端着,来到旧屋前的空地,龙眼树下吃。就是黄晓晴捡到钱的那个空地。

黄晓晴吃着饭,这时一个收破烂的男人过来了。黄晓晴认出他来,他在学校收破烂的。他看着黄晓晴的饭,说道:“这饭很咸的啊?”他看起来一脸关切,眼神真挚,好像并没有恶意。黄晓晴虽然害怕,平常妈妈说的各种大袋佬的话,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之类的话,但黄晓晴还是壮着胆子鼓起勇气说:“这是炒饭来的。”她还真挺担心,妈妈说大袋佬捉小孩的。那男人很快走开了,黄晓晴提着的心,这才放下心来了。回家晚了,妈妈似乎有些生气,斥责道:“跑到哪儿野了,还不快写作业!”黄晓晴低低地说道:“去旧屋了。”妈妈语气缓下来了,叫黄晓晴写作业去。

妈妈常常用针线缝补衣服,她教黄晓晴穿针引线,怎么一针一线地缝补。黄晓晴每次都心不在焉,不注意听,教她也不听,所以每次学什么都学不会。妈妈每次都说:“教你要听啊。”可黄晓晴每次都当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地,一点不正经。

每个晚上,黄晓晴和妈妈都会看电视,看翡翠台。就是锁定翡翠台了,它播什么就看什么。妈妈拿出一本画册,教黄晓晴写写画画。教黄晓晴写标点符号,教她画三角形。画着画着,黄晓晴忽然画出一个像内裤的样子,妈妈这时候噗嗤一笑,说道:“你怎么画成内裤来了。”黄晓晴也想笑,但她偷偷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电视上这播着情深深雨濛濛,她和妈妈都爱看。正看得入迷时,楼下爷爷的电视声音掩盖了这眼前电视的声音。妈妈便跟黄晓晴说:“你去跟爷爷说,让他把电视声音开小一点。”

来到外婆家,黄晓晴在二楼的客厅沙发上,发现了一个形状像自行车轮廓的铁的架子。黄晓晴玩着玩着,这架子就不知怎的,裂成两半,黄晓晴惊慌失措地,六神无主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她只能勉强地把架子拼凑成一起,尽力维持原状,趁四下无人,赶紧落荒而逃了。事后幸好没有人找她麻烦,可让她提心吊胆了好一会儿了,生怕会事情被发现。

黄晓晴时常穿着一条花裤子去外婆家,倒不是她喜欢穿,而是她没衣服可以穿。表姐阿温总是笑嘻嘻地,穿着裤裙,有时是粉红色的,有时是蓝色的。黄晓晴也羡慕着,也想要裤裙,老是眼巴巴地看着表姐阿温的裤裙。

外婆家的大人们在打麻将,小孩们在打扑克。黄晓晴怯生生地在旁边看,缩在角落里看。她是不会玩牌,也不敢玩。一堆人玩,一堆人围着看,阵势颇为壮观的。黄晓晴默默地看着电视,嘴上吃着东西,偶尔也看看他们玩牌。

这时,外婆说要做蛋炒饭吃,可能是一时心血来潮了。众人闹哄哄地,倒也挺乐意。待外婆做好了蛋炒饭,黄晓晴一尝,跟妈妈和奶奶做的味道不一样啊。黄晓晴这时摇着头,皱眉说道:“蛋炒饭要放糖的。”她便作出头鸟,自作主张地,往饭里加糖。加糖之后,蛋炒饭真的好吃了。这时,表姐阿温和表哥阿法他们几个,仿佛收到了启发,也纷纷加糖。看到他们一个两个地这样不喜欢自己做的蛋炒饭,外婆生气了,板着脸说:“加什么糖啊,我都做好了的!”一时间,周围空气仿佛都变得安静下来了,场面十分紧张。而黄晓晴呢,作为始作俑者,更是战战兢兢地,惶惶然不知所措,很怕会被痛骂一顿。万幸的是,外婆并没有骂她,事情告一段落了。可她还是觉着蛋炒饭要放糖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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