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
“丞相!小的此次前来,是为了小女的清白啊!这偌大的侯府,难道就没有一个明事理的人吗?”
主厅内,一男子带着女儿,“扑通”一声,跪在了本朝丞相,沈毅的面前,声泪俱下,诉说沈毅那正房嫡长子沈长卿在外的一系列所做所为以及对他女儿的种种不良行为,言辞恳切,生生把沈长卿塑造成一个无恶不作穷凶极恶之辈。这其中有几分真几分假,旁人难以分辨,也许会有人不信,不过沈毅却是信了。
那男子每说一句,沈毅的脸便黑三分,带他说完,沈毅已是气得脸色铁青,声音微微颤抖的吩咐下人:“来人!去…去给我把这逆子寻来!”
“且慢!”
下人们正要去寻,闻言赶忙停下脚步去寻声音的来源,只见在下人的搀扶下,一位倾国倾城,五官秀丽的少女缓缓走出去,朝着沈毅微微拂身:“女儿拜见爹爹,爹爹万福。”
“书颜?你来大厅做什么?你身子骨弱,快快坐下。”沈毅连忙上前去将沈书颜扶起,在他为数不多的子女中,就数着沈书颜最为知书达礼,善良乖巧,以至,他最是宠溺这位正房嫡女。
她起身,坐在一旁的客椅上,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二人,一边的下人匆匆忙忙端来茶水:“爹爹,女儿本是有问题来找您来解答,不想却听到有人在此吵闹,便听了几句。女儿觉得此事也并非如那二位所说一般,哥哥虽喜爱玩乐,但却也是有自己的底线,我有几个疑问,不知能否告知?”
最后一句她是对着跪在地上的那俩人说的,那二人心中本就有鬼,被她这么一问,那男子的女儿,腿一软,差点没跪住。
那男子倒是见过些世面,面上倒也还算撑得住,心中隐隐察觉来者不善,不好糊弄:“姑娘请问,小的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且问你,你说我兄长对你女儿曾行了.....不雅之事,可有假?”
“正是,那沈长卿真是丧尽天良,为非作歹....”他正欲说下去,被沈毅一瞪便乖乖住嘴。
“何时?”
“正月二十,十日前。”
沈书颜皱眉,面色冷峻:“没记错?
“绝没有!”那男子信誓旦旦,他早已打听过,那日没人见过沈长卿。
“如你所说,何处?”
“白鹭阁。”
“时辰?”
“这...”那男子有些迟疑,“有必要如此详尽吗?想来姑娘也未出阁吧?”
府里丫头红了脸,沈毅正想骂女儿太放肆,不知礼义廉耻只见沈书颜浅笑:
“此等胡编乱造之事,也想毁我清誉,与其担心我,倒不如担心一下你自己自己吧!”她一顿,巧目流盼,“你可知,诽谤污蔑丞相之子,该当何罪!”
男子有些被吓到,却也还是硬着头皮,道:“你一个姑娘家家的瞎说什么!有证据吗?”
“证据?你编的谎言,漏洞百出,也敢来丞相府叫嚣!你口口声声说是正月二十,你可知那日乃我,亡母忌日,家兄每每到这日便在他的书楼燕华楼内,闭门不见客,怎会出现在什么白鹭阁?”她一激动,手上不稳,茶碗都摔在了地上。
那父女二人皆默不作声,沈毅平日事务繁忙,没时间关心家里。经沈书颜这么一提醒,她才想起,他儿子那日确实在书房,这才消了气。这才消了气,恢复了往日的理智。
他正想将这二人打发了,一抹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何人在此喧哗?”
沈书颜抬头,见到来人眸子一亮:“哥哥!”
只见沈长卿一袭白衣锦袍上身,别了一支白玉簪,手上拿了把扇子,上面提了四个大字——“天下无双”,歪头轻笑,他本就生的好看,这么一笑,屋里的丫鬟女使,无一例外都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