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羽生!你信不信报应?”
青娘心灰意冷,笑的疯疯癫癫,让她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园子里的人不敢得罪你,园子外的人以为你是菩萨心肠。”
“金羽生啊,金羽生,今日咱们就把恩怨一笔勾销。”青娘眼神怨怼,“既然同吉不在,我也没有必要再苟且偷生,早年你不是常感慨金家人丁稀薄么?”
“今日,不如就彻底化为子虚!”她奋力朝着金羽生扑过去,袖中的匕首顺势插进了金羽生前胸。
“原来你也就这点本事!”
金羽生狞笑着推开青娘,轻而易举地拔出了匕首扔在一旁,他走前几步,双手拽住青娘的脚踝,猛力拖着她向墙面走去。
地上生生磨出了两道血路,青娘双腿不断乱蹬着,竟也丝毫不能阻止金羽生,她眼睛充血,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金羽生撒开她的双腿,一把抓住青娘的头发,狠命地朝着墙面砸去,鲜血如同山涧瀑布,慢慢染红了青娘的脸部、衣裳、地面。
冯莲花躲在柜子里怒不可揭,她几次想要出去,都被云音死死抱住。
眼看青娘命悬一线,冯莲花再也忍不住了。她要强行冲出去,就必须挣开云音的牵制,冯莲花磨了磨牙,张大嘴朝着云音的手就咬了过去。
岂料,云音此时撒了手,冯莲花失去支撑,一个猛子从衣柜中摔了出来,磕破了自己的嘴唇。
她狗啃泥似的趴在地面上,随后出来的云音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他跨过地上的冯莲花,面上无悲无喜,“金园主这嗜好真是罕见。”
“我当她有什么救兵,原来是你。”金羽生毫不在乎的摆摆手,看着云音身后的女子,脸上摆出一贯的笑容:“原来约了相好的,正好我也有家事处理,咱们互不干扰,互不冲撞。”
“若是音公子今晚要出园子,我也自当没看见。”
金羽生眼露凶光,嘴角歪斜地笑道:“但若是你出去乱说,你那相好的可就……”
“金园主这是在威胁我与我的相好?”云音眼中全是揶揄,顺手揽过刚站稳身子的冯莲花,“无故威胁朝廷命官及其家人,按律当以收监。金园主三思!”
“收监?我金某在京中也是认识不少达官贵人的,区区一个小女娃,能不能出了这门都是难事!”金羽生狂气渐生,撒开青娘,舞着皮鞭朝着云音与冯莲花身上招呼过来。
冯莲花急得满头大汗,她下意识地就要往地下蹲,云音一把捞起冯莲花的腰身,将她护在怀里。
金羽生鞭子力道极大,连带着将云音和冯莲花向外推出几步,眼看金羽生鞭子又开始抡圆,云音捡起脚边的匕首,朝着金羽生扔了过去。
冯莲花提着一颗心,暗暗祈祷金羽生能空手接白刃。
果然,匕首虽然生锈,但仍是割破了金羽的手心,他毫不在意,连连大笑道:“原来我只道让青娘抽她自己鞭子,既不会脏了我的手也能解心中怨结。今日才发现,比起脏了手,原来抽别人更加舒坦!”
他面部狰狞,整个人处在疯癫状态。
“委屈你了!”云音在冯莲花耳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也不等冯莲花反应,云音一把将冯莲花推倒在地,自己朝着金羽生奔了过去。
云音虽然不及金羽生魁梧,但他身形敏捷,连连避开金羽生的皮鞭,抽出随身带的软剑,冲着金羽生前胸上的血迹就是一剑。
他力道十足,一剑贯穿。
金羽生也不是吃素的,硬是咬着牙连剑带人将云音推了出去。
云音接连转了几个圈才稳住,他咬着牙接过冯莲花递来的软剑,朝着金羽生再次扑了上去,他这次没有再躲开金羽生的拳头,而是迎面而去,冯莲花趁着金羽生分心空档,偷偷捡起生锈的匕首,往他腿心里狠命地戳了进去。
前后夹击让金羽生也吃尽了苦头,冯莲花狠狠地拔出匕首,朝着金羽生另一条腿心扎了进去。
金羽生吃痛,抬脚就朝着冯莲花踹了出去。
地上的青娘缓过神来,牟足了劲朝着金羽生的小腿狠狠咬住不放。
云音扶起冯莲花,见她胸前一个硕大的脚印,连忙扶着冯莲花坐在一边。
他背对莲花,心中怒气难挡,一双桃花眼寒光闪闪,精短匕首由袖中滑出,他动作行云流水,与之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怎么,终于要拿出你的真本事了?”金羽生甩开青娘,眼带精光,仿佛身上的伤口根本不存在。
云音冷笑了一声,舞着匕首长驱直入,他动作太快,快到金羽生还未反应过来,匕首已然没入他左胸并狠狠转了几圈。
一口鲜血随着呼吸喷出,金羽生难以置信地用手摸了摸嘴唇,他流血虽多,但并没有致命。
云音一脚踹倒金羽生,踩在他脸上,又恢复了一贯的面无表情,“让你死在快刀之下,实在太便宜你了。”
“你过几日就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噩梦!”
云音扶起还在颤抖的青娘,低低嘱咐了几句。
青娘整个人到现在还是懵的,她今日算是由死到生,大悲大喜之间,只觉得天地一片黑暗。
冯莲花连忙上去查看了青娘的伤势,总算还有口气。
这样的结局对于青娘已然算是极好的。
原书中,她只粗略写了青娘有一把生了锈的匕首。
却没有写匕首从何而来。
原来送匕首的正是他,云音。
冯莲花看着地上重伤昏迷的金羽生,突然想起,她消失这么久,想来这会顾易和苏棣棠应该也快找到这库房了。
她得在顾易和苏棣棠进来前再肯定一件事,“云音,你今日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
“怎么?我来帮你也有问题?既救了青娘,也为你搏了好名声。”
他连正眼都不再看冯莲花,嗤笑道:“冯姑娘一洗仲春会耻辱,说不定顾家会重新考虑你们的婚事。”
“婚事?!虽说是父母之命,但我若不愿意,谁也不能强迫我!”冯莲花说的激动,胸口忍不住又疼了起来,她倒吸一口凉气,头摇的像拨浪鼓,“顾家高门大院,我不稀罕!”
云音没有继续搭理她。
倒是另一个甚是熟悉的清朗男音带着怒气闯进了冯莲花耳内。
“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