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碎,如雷贯耳,金环七节带着大队的骑兵忽然冲杀进了峡谷。正在打扫战场的叛军士兵惊慌失措,几乎不知如何是好。尽管他们在人数上远远的超过了官军,可战争几时又只是看人数来决定胜负的?
金环七节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借着胯下座骑的冲击力,一刀就将两个叛军的脑袋削去,飞上天空。王福瞳看着自己的士兵被砍瓜切菜般屠杀,牙呲俱裂。肖猛一把抱住他,大呼撤退,这才阻止了王福瞳自杀式的反冲锋。
楚羽在云端看的目瞪口呆,这就是战争?不就和乡下孩子大家一般么?打不过就跑,逃着逃着突然回头一个肘击,说不准就能干倒对手!王阳阳问道:“看出什么了吗?”
楚羽规规矩矩的说:“打不过就跑,找机会再反击。”
王阳阳笑了:“说的对!记住,赔本的买卖不做,做了就得咬回来!”
刘小美冷哼一声,心中充满了鄙夷,说的和狗子打架似的,粗鄙。
对于这个女徒儿王阳阳却是偏爱的紧,知道他对自己的说法看不上,但他也没有说什么。因为他就没有想过让刘小美去当将军,一个女娃儿,学点武艺防防个身就够了,这片土地还没有沦丧到让女人上战场的地步。
王福瞳和肖猛自然是不能顺着官道逃跑的,他们如兔儿顺着两边的山坡爬上了上去,金环七节的大刀砍着砍着眼前就没有了敌人,他抹去脸上的鲜血,眯眼看了一眼逃跑的乱军,哈哈哈一笑:“痛快!区区几个毛贼,居然能打下长野城?上官清流果然是个废物!”
孙冀中带着自己的手下就要去追逃跑的叛军,金环七节却是手一招,止住他的步伐。兵法有云,穷寇莫追,追个锤子,刚才自己刚用了这招坑了叛军,难道自己再去傻傻的钻进去?他岂不是和叛军一般傻?他是智将,智将!金环七节对着身边的一个亲兵吩咐道:“去找个俘虏,问问他们首领是谁?奶奶的,整天整天说叛军,到现在都不知道和谁打仗!”
亲兵很快就拉过来叛军,看模样也不过是个十一二岁娃儿。亲兵开了口:“都问出来了,长野的这伙叛军头领叫王福瞳。”金环七节点点头,一把抓住娃儿的下巴:“娃儿,牙口不错,想不想和我干?”那娃儿支支吾吾一脸的求饶,金环七节放开那娃儿,将自己的手在亲兵的肩膀上擦了又擦,亲兵纹丝不动。那娃儿并没有看见金环七节擦手的动作,跪在地上使劲磕头:“愿意愿意,大王饶命!”金环七节环顾自己的亲兵,一脸微笑:“他刚叫我什么?大王是不是?”
“是,将军!”亲兵双腿一并,大声回答。金环七节拍了拍亲兵的肩膀:“到底是跟了我多年老人啊!”他又对孙冀中说:“老孙啊,你要是有这小子拍马屁的一半功夫,何至于到现在还是个百夫长?”孙冀中呲牙一笑:“你少哄我,拍了你多少年马屁了,你自己不升,我怎么升职?”金环七节的笑容冻僵在脸上:“老孙,你个狗日的,哪壶不开提哪壶!放心好了,等我们收复了长野,我提拔你做五百人长!”
“那也等打下长野再说!”
“你……”金环七节一阵语塞,稍稍平复了一下,他这才命令道:“兵贵神速,把俘虏都杀了,我们继续赶路!”
亲兵叫一声好,这特么的都是首级,都是血精石啊!他抽出腰刀,对着不停磕头的那个孩子就是一刀,噗,一股鲜红的血喷涌而出,孩子的头骨碌碌的滚了一节。此时峡谷内此起彼伏阵阵惨叫声起……
楚羽在云端看的目瞪口呆,戏文里不是常说杀俘不祥吗?这官军难道就不怕吗?王阳阳看出了他的疑惑,张口道:“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带着俘虏上路吗?”
楚羽说:“我会留下少部分士兵看守俘虏……”说着说着他自己都不相信了。王阳阳说:“你说的只是普通的做法,作为一支刚打了胜仗的队伍,若想乘胜攻克一座城,讲究就是又快又狠!快没有办法,若是留人看守俘虏,岂不是分散自家兵力?握紧的拳头才有力量!”
楚羽恍然,他对着王阳阳就是一礼,此时心中才略略放松对王阳阳的警惕。看的出来这位重阳子确实是在实心实意的教导自己。
“师傅,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你想去哪里?”
“我自然是回长野城!”
“为什么?刚才你不是也看见了长野城危在旦夕,那个王福瞳守不住的!”
“我知道,师傅!可是长野城有我在乎的人!”
“谁?”
“知春……知春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