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冀中走在队伍最前面,他扫视着道路两旁的植被,静悄悄的,似乎没有什么异常。他略略有点想笑,太过于安静也是不正常的表现,既然如此,他招呼身后的士兵过来,嘱咐了一番。只见十几个士兵忽然奔向队伍的前方,在道路两边放起火来。一时间烟火随着谷口的风呼啦啦的燃烧了起来。
王福瞳嘴里骂了一声卑鄙,只好从藏身的草丛中站了起来。他拔出腰间的大刀:“兄弟们,跟我冲呀,杀光这群走狗!”一时喊杀声起,无数大草球带着火焰,从两边的山坡上滚了下来。真是王八瞪绿豆,居然想到的都是火计。
孙冀中暗道一声不好,叛军的这一手他倒是没有想到,眼看着巨大的火球就要落在队伍中,他大喊了一声:“举盾!”虽然都是久经战阵的老兵,但在巨大火球面前,阵脚还是乱了起来。哪怕此前他的队伍都知道面对着一场埋伏。
王阳阳斜斜的靠着一片云,悠闲地的兹了一口烟。刘小美面无表情的看着远处的山峦,默不做声。楚羽趴在云上,拨开眼前的一片,目不转睛的看着双方调兵遣将。
“师傅,官军乱了乱了?”
王阳阳回头瞥了他一眼:“大惊小怪,好戏还在后头呢,且看下去,待会我考教考教你!”楚羽心中一荡,烤焦?难道是要把自己放在下面的大火中烤……可他不敢问,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知道王阳阳是什么大宗师,他就下意识的对王阳阳产生了畏惧。当下目不转睛的看着下方的拼杀。
世人都知道埋伏是一首好棋,以逸待劳,自选战场,被埋伏的哪有什么好果子吃。兵法,最爱讲以正和合,以奇胜。仿佛只要占据有利地形,打一场埋伏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可是那也是建立在双方士兵相差不多的情况下。王福瞳的军队明显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打起顺风仗来势如破竹,此刻王福瞳的带领的部队已经冲下山和孙冀中混战在一起,对面副将带领的部队却被大火阻隔,居然绕着圈子在山上蜗行。
王福瞳抡起大刀劈死一个官兵,眼看着官兵的一个士兵勇猛异常,连杀自己三个兄弟。他哇呀呀一阵乱叫,就冲了上去和那官兵硬碰一击。那士兵正是孙冀中,他被王福瞳这一刀劈的连退三步,心中暗自吃惊敌军的勇武,心中不由得产生的怯意,喊一声撤退。哗啦啦官兵就是如潮水退去。
王福瞳有心去追,可回头一看,肖猛正在喝一个官兵混战在一起。那士兵呆头呆脑,看着就是一个痴汉,双手轮着两柄大锤,一锤接一锤砸的肖猛连连后退,几乎没有招架之力。眼看着肖猛危机,王福瞳只好无奈的放弃追击,曾亮亮的大刀片子砍在痴汉的后背上。痴汉倒是皮糙肉厚,后背血长的口子,血肉翻了卷,也不喊痛,回身一锤逼退王福瞳。
“真是一员猛将!”十几个士兵围了过来,齐刷刷的长矛绕着痴汉的转起圈圈,众贼一时间净拿这个官兵无可奈何。就在此时,只见一道白影闪过,痴汉的脖子忽然出现了一道血线,白雪堂收剑还鞘。“大头领,还不去追,更待何时?”
王福瞳心下暗惊,白雪堂的实力竟然恐怖如斯。以后还是离此人远一些。他立马招呼众贼跟着官兵的屁股后面去追杀。
肖猛端着长矛刺穿一个官兵的背心,就要去追,却不想王福瞳大声招呼他停止追击。肖猛无可奈何的返身回刀王福瞳身边:“大哥,为何不让小弟去追?此时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时候啊!”王福瞳指着对面山坡上姗姗来迟的副将:“先收拾了对面这小子再说!”肖猛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知道大哥这是要拿副将的脑袋奠定自己的权威。看着死去的弟兄,他只好摇头退到一边。
不多时就见那副将气喘吁吁的跪倒在王福瞳的脚下:“头领,小的……小的……”王福瞳阴恻恻的一笑:“你怎么了?是不是想说大火挡路,只好绕道?”那副将点头如鸡啄米!
王福瞳也不和他废话:“来人呐,把这个混蛋砍了!”
两个亲兵冲上来押着副将走了,不久就听见一声惨叫,亲兵捧着一颗人头奔了回来。王福瞳一把抓住人头的头发,找了一块地势高点的地方,对着正在打扫战场的贼兵大喊道:“军令如山,谁要是不听我号令,下场犹如此人!”众人眼神哆嗦,一时众人威服。王福瞳有此一胜,铁血手段一出,威望又拔高一截。
不说王福瞳这边打扫战场,就见孙冀中带着残兵剩勇逃回官军大阵。金环七节看着孙冀中狼狈的模样,有心打趣他:“老孙,怎么夹着尾巴跑回来了?”孙冀中脸色灰白,想起李钟硕更加难过,他不再言语。金环七节也不再讥笑他:“老孙,可敢与我再冲一阵?”孙冀中眼前一亮:“有何不敢?”
金环七节长刀一指:“兄弟们,跟我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