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姥姥今日治疗时果然加了很多料,我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但是她临走时候我还是求她道:“姥姥,你看我行坐正常,可否与你们一同入宫办事?哪怕给您擦擦脚底也成啊!”
“怎么,怕了?乱嚼舌根可是要有胆气的。?”白姥姥一脸蔑视。
“是是,小子,我知错了。还恳请姥姥将小子带上。小子确实不敢独处魔国司。”我丢下了尊严和面子,和性命相比承认自己懦弱没什么大不了。
“行吧,不过衣服换件白色。省的我的队伍遭人闲言碎语。”姥姥不耐烦的说。
“晓得。”我愉快的答应,悬在高处的心总算是落在地上。
不过搞件白袍却碰到麻烦,魔国司的人对我不理不睬,要块白布也成奢侈愿望。最后还是妮子看不过从她的随身衣物取两套给我。我连夜缝补,才把两套衣物缝合成一件勉强合体的白衣裤。
次日我们驾着白舟前往混天魔国的东北方,这里有一魔王级的魔头,魔号称屠者,官封护国亲王,有自己的藩地。
其实姥姥的巡视任务很简单。表面上巡视是挂得纪检的名头。查看每个魔头是否遵守圣宗条约,五十年一轮。暗地里就是感应种在魔域魔国各魔王身体和魂体内的蛊还有没有存在。
每次魔民化魔成功时,据说那一片刻就是缘魔和缘体是最薄弱的时候,圣宗就会让他们喝下些汤药。美其名曰固本益体,有利于魔和缘体的结合。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但汤药还是加了料。所谓的料就是骨蛊和魂蛊。骨蛊和魂蛊随汤药入体,就在魔的身体和魔魂上隐藏起来。平时没事,魔也不会用任何的不妥。但如若魔人生造反之心,圣宗分分钟钟可以灭掉他。要知道魔头本身就不是什么遵守纪律的主。当然这是圣宗高级机密。
。。。。。
屠者魔王形象并没有如他绰号一样的雄壮伟岸。反而就像《西游记》里的二师兄,肥头腰圆的。他走来迎接姥姥的时候,我甚至觉得站着的地面像前世的弹簧床一样,一震一弹。
白姥姥一行人走得快,只是苦了我,因为身体不敢太过用劲,只能远远的缀着他们。结果到魔王府前我就被魔兵们拦了下来。我称我也是总坛圣使中的一员,守门的魔兵死活不相信。好说歹说他们才让人进去询问下。得到回复,说是我只是名杂役,在府前等就可以了。
你丫的,我什么时候成杂役?在青云门我起码还是先生。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美女脱光就被流氓骑。
我只好背靠着宫殿墙边坐下来等。从怀里掏出从妮子那借来的虫囊,环顾四周也没什么人往来。
毕竟魔王府前除了来往官员外,平常魔民谁也不愿意靠近魔王府。我自从听到虫囊能吸引虫子,心肝就痒痒起来。今日死活要跟姥姥他们过来。一是为了保命,二是为了看看虫囊如何引虫来。
翠色的虫囊躺在墙角下,远远看去像女孩子的荷包。
有被盗风险,我警惕性大增,把白幡里的粉帕取出来盖在脸上。“红红,把红点血气分布图展现给我看。方圆五里内的就可以。”
红红一声好嘞,我脑波一扫。除了守卫魔王府前的卫兵外没有发现太耀眼的红点。不过魔王府内地底却红点密密麻麻。这密度估计是一平方米得有三人。红点的光和普通魔民没啥区别,甚至更暗淡些。
乖乖,魔王府的杂役有这么多人。毛病!还把杂役们都赶到地底密集的居住,我真心为魔王杂役们的处境感到悲伤。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既然没发现有危机,毕竟谁敢在魔王府前抢东西?我开心的等虫儿进虫囊。可惜等了一柱香的时间也不见有什么虫子上钩。我沮丧的放弃了这次行动。也对,要抓虫子至少要有草丛植被吧。魔王府周边环境并不适宜虫子生存。
我收回虫囊,正准备揣进怀里。突然手不知怎么了抖了一下,虫囊居然掉了。而且恰巧落在我正在走路的小腿上。被我踢飞五六步远。我赶紧跟上去捡。娘的,手就快到它跟前时。巧不巧有一阵风吹来,虫囊内空无一物,轻飘飘的跟着风滚了几十个跟斗。已离魔王府已有十数步之远。
“靠!”我暗自骂了一声,不由得加快追赶脚步。
而就在此刻魔王府内四匹急蹄的骨马窜出,马上的魔兵喝道:“让开,撞死你活该。”
我不得不驻足侧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香囊借着急马劲风翻的更远。我心里焦急,待骨马从我身边一过,我也顾不得马蹄后扬起的尘土,朝着虫囊奔去。
不好,虫囊已翻滚到一个六岁左右的魔民小男孩跟前。对方眼睛一亮,迅速的捡起虫囊扭头就跑。
“小贼,你给我站住。”我大声喊道。殊不知,我不喊对方还不徐不慢的跑着。我这一喊那小贼净往人群密集的地方钻,一会儿,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靠,谨慎了一辈子,今日尽出如此纰漏。真是活见鬼了!我还会这样把虫囊遗失。”
我思前想后觉得这些事巧合的不可思议。不过那个小贼,你要以为你能逃得掉,你就大错特错。哥有GPS定位系统。
“红红,记住刚才那个小屁孩的血气了吗?给我找出来。”我扭动着脖子,活动着手腕。一看架势就知道是从妖孽那里学来的。
“咕咕,找到了。”粉帕盖脸我感应下血气图,一个小红点正在移动,直线距离也就离我千米左右。
“嘿,嘿。这次我看你怎么死。”虽然我不能动气,体能恢复也不过是过去的三成,不过对付一个小屁孩。老子还觉得绰绰有余。
小屁孩跑了近半柱香时间,不停的回头观望。确认没人追踪才往一个破窑洞钻进去。“姐,你真神奇,我真的从魔王府外门捡到东西。可惜里面空荡荡的,连毛都没有。我看我明天去把这香囊卖了,应该可以换些钱币。”
“咳咳,咳咳。”一阵激烈的咳嗽。“傻弟弟,失主已经在外头了。你还卖什么?”
“不可能,我拐了好几个弯。观察了很多次,确认没有尾巴才回来的。”小屁孩一脸不相信,又走出破窑洞却看到脸露奸笑的我。不由得大叫一声“啊!”嘴巴张得大大的,足以塞个大鸡蛋。
“青鸾,青铭迎接总坛来使。”一个病恹恹但又很好听的声音从窑洞里传出。
什么状况,我还没动手还没把心中闷气消除,咋就成一家人了?难道刚才的手抖风吹疾马都是他们设计好的环节?不可能啊!难道连我的手和脚都被他们发展成内线?
“青鸾,青铭。赐姓青。你们也是青云门?”我吃惊的问。
“是的,我爹叫青飙。我们姐弟都是混天魔国青云门弟子。咦,你这个总坛圣使怎么这样年小?”病恹恹的女子扶着墙从破窑洞了走出来。十五岁左右,脸上飞尘盖面,穿的破破烂烂兽衣和平常的魔民一般无二,看见我脸上丝毫不掩饰失望。
“青云挂名的外门弟子潘古叩见师哥师姐。”虽然不愿意,但是本门外门弟子见内门弟子时都是自称师弟。况且青云青飙的名字昨天我刚白虎和姥姥口里听过。不过我就奇怪了,纵然青飙已经死了。但作为他的遗孤怎么有可能沦落至此。
“你也是青云子弟?却为何穿白衣?”青鸾问道。
我当下按白姥姥的意思讲述我因体质奇特被白姥姥看中抓过来做试验,白姥姥怕有人闲话太多,才换上白衣的事。故事自然有夸大,也没提青渝的名子,怕给她蒙羞。
“原来只是个试验品人物。唉!人卑言微。恐怕纵是你能与总坛白姥姥说道,她恐怕也不会相信你的话。算了,使咒终究比不得紫薇数术,还是落了小乘。”青鸾失望道。
“极是,极是。要不我这就带你俩去找白姥姥。有什么事,你们直接和她说。还有我来见你们是咒?”
咒?我回想兰惠曾给我上过课。
我们青云门三大绝技,符,文,咒。兰惠师姐说其实简单的归纳就是交流语言。
符分六大类,天,地,神,鬼,魔,灵。其实是人和万物沟通的文字语言。每一种类的符文自然也是不尽相同。细分下去每种符又有数万中流派。
文乃人之符,意思是人与人之间的文字交流,多叙述就累文了。不过,偏偏师傅就让我主修文。
咒则是众有灵物种的口头协定。相对于符和文的书面隔世来说它比较没那么正式。而且漏洞较多。
所以青云门的功法就是运用交流语言工具和这方世界有灵之物进行交流。
可是这有点不可思议,使个咒居然能这样把我拘来,不得不说这世界太神奇。
青鸾并没有解释我的疑惑,自言自语:
“只怕刚才丢物寻人咒已惊动本门天机盘。本还想,这次寻来的人是名极厉害的总坛人物或许能护我们姐弟的安全。现在看来只要我姐弟二人在这磨个半柱香功夫,你我三人都会被灭口。更别说与你一起去魔王府等姥姥。青铭,走了。”
青鸾显然很失望,从怀里拿出一张青纸,几个手势。青色的符纸便燃起来。我知道这是迷踪符,能干扰追踪者判断。
我一听情况紧急,我也不敢逗留。不过离开前还是要把虫囊要回来。
“师兄,我的荷包。”我不敢讲是虫囊,怕被这小屁孩给贪了。
“里面也没钱,你咋那么穷。唉,算你运气不济,要早半年碰到小爷,说不的赏你个百十文的。要不,我先揣着。改日小爷有钱时一起还给你。”这小兔崽子居然想蒙我。
“青铭,别磨叽了。快把荷包还人家,走啦!”青鸾在一旁命令到。
“哦。”这小子不情愿的荷包给我,扶着病恹恹的姐姐七拐八弯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也埋头赶路回魔王府,眼帘才映入那巍峨的魔王府,蒙蒙的天空就有数道青光一逝而过。方向正是指向我与他们姐弟碰头的地方。好险好险,要是和他们姐弟一起回来。估计刚才就被截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