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寨的人,终究逃不掉被灭村的命运。好在杨飞的最后的命令,使得还有一小部分村民散落在难以被发现的地洞里或者土堆处。这夜,仅番邦屠者魔王都城周遭就有三座村寨同样遭受到一样的命运。
混天魔国司司长是白云门本宗,孩童的时候他因为资质奇佳,被派往总坛内门。宗门赐姓白,名曰虎。幸好是男的,要不然我的脑子可能又要想歪了。听姥姥说白虎还是白姥姥的师侄孙。
所以当我们降落混天魔国司,就看见白虎迎接的队伍人员众多,铺天盖地,排场更是甩了其他魔国几条街。
就连地上都铺上雪白的地毯,所有迎接的人身着白色法衣,配带各式各样的法器兵刃。一队队站在自己的队旗下高呼“恭迎圣使白云门副掌教白姥姥。”
气势恢宏,宛如一只百战的精锐部队。
不过我就是一脸不习惯。奶奶的,白袍白旗白地毯,这不是奔丧吗?当然这种情绪咱丝毫不敢表现出来。
我们一行人刚行出白舟,身穿法袍童颜鹤发的白虎就屁颠屁颠的跑到白姥姥的面前。
“太师伯,想煞虎儿了。”白虎年纪一大把却表现的像孩子一般。纵然我远远观之,疙瘩皮屑也掉了一层。
“想我?那为什么几次我要把你调回总坛,你却推脱再三。老实说是不是这儿油水足?”白姥姥笑道。
姥姥对自家人态度就是不一样,那苍老的脸纹笑起来居然能挤出。。。。。算了还是不形容了,形容啥亵渎啥啊!
“用公家话说,是这里邪小太多,还没扫清,虎儿愧对师恩,无脸面对总坛师尊。也不能让我的继任者堵心啊!要是私家话,那就是这里油水丰足,但我还没捞过。”白虎坦白的说。
圣宗向来只看结果,不看过程。所以圣宗规矩多,可是就没有一条规矩说不可贪渎。
“你都活了一把年纪,还和少年时一样的皮。来,把你的油水匀点给你的师弟师侄们,让他们也沾沾腥,也不枉他们随老身辛苦一遭。”
姥姥说完把白袍随从们唤来。一个个排队觐见白虎。
白虎倒也阔气,从空间布囊取了一件又一件法宝,眼也不眨下。一件件赠于白姥姥的随从。看得我的呼吸加快,要知道我是有法宝情结的,所以我的身体竟然不知不觉的排到队伍的最后一个。
队伍在不断的缩小,妮子也得到个小香囊。总算轮到我。
“弟子潘古参见白虎师伯。”我毕恭毕敬的说,心态像回到前世孩童时给长辈拜年等红包时的激动。
“这位是。。。。。”白虎望向白姥姥。因为我身穿青色布衣裤有别于白姥姥的随从,圣宗挂名外门弟子的名头或许在魔民眼里也算圣使权贵,可是在白虎这些大佬眼里,我和魔民没什么区别。
“哦,他是青云门的外门弟子,我看他体质有些特殊,要过来来做些试验。”白姥姥轻描淡写的说。她可不愿意把青渝的事广而告之。白云门常拿人做试验,试验品都是外面找来的犯人或者拥邪者。当然偶尔有特殊状况,用自家人。
“哦。”白虎算是明白了缘由,轻描淡写的把伸向空间布囊里的手收起来。眼睛再也不看我一眼,继续和白姥姥说天谈地。
尴尬了不是。还好咱处事不惊,保持着鞠躬姿势卑微的退往一旁。但是我心里暗哼,白虎?呸!白狗吧!狗眼才看人低。
算了,我心眼没那么小,不跟你计较。我保持着微笑直到仪式结束。
但是等到妮子过来找我交绕口令作业时候,我还是迫不及待的缠她,让她把香囊借我看看。
“这个香囊是装香料的吧?”我翻来覆去的观察研究香囊,却始终找不出香囊的特别处,不由得大失所望。
“姥姥。。。。说。。。。说。。。。是。。。虫。。。。囊。”妮子回复。
“养虫的。怎么养?”我一听就来了兴趣。
“这么小的袋子,难道就养一只虫。咦,不对,这虫囊好深啊!”我一听说是虫囊就把手指头伸进去虫囊里面。结果整只手臂进去都探不到底。哇塞!还是空间法宝。
“可。。。。以。。。。调。。。调。。。。冷。。。暖。”妮子显耀的说。小手指头碰了虫囊外的绣的花草低语:“花。。。开。。。。草。。。绿”。
果然我的手臂顿时感到暖和起来,仿佛沐浴在前世的灿烂阳光的夏季。妮子又按着绣着的雪花低语;“霜。。。冻。。。。。雪。。。。舞”。我的手臂的血液瞬间冰冷,宛如已到寒冬腊月。
“好宝贝。”我收回手臂。心叹,这个不就是前世提携式的培育实验室吗?我眼里再次充满羡慕。
“还。。。有。。。把。。。它。。。放。。。在。。。地。。。上,能。。。吸。。。引。。。不。。。同。。。的。。。虫。。。。子。钻。。进去。。。。把。。。它。。。们。。。关。。。在。。。虫。。。囊。。。内,十。。天。。后。。打。。。开,能活。。。下。。来。。。的,姥姥。。。说。。。都。。。是。。。好。。。虫。”很难得妮子说了那么多的字,居然没有重复。
“妮子,这宝贝能不能借我耍两天行不?”本来我是不打算把主意打到妮子的身上。奈何这东西咱怎么看怎么眼馋。
“嗯。”妮子答应了。这小丫头对我也是没心没肺的好,怪不得红红有危机感。
“不要看你们那个白虎师伯对你们又夸又送礼物的。其实我看他心里没安好心。”我一边低头玩这香囊一边心里就泛酸,忍不住喃喃唠叨,开始背地里对白虎抹黑。前世人不是说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吗?貌似就是我现在做的事。
嗯?说好的不计较,说好的心眼要宽呢?敢情当时我只是自我安慰罢了。
“怎么就不安好心了呢?”我的门突然被打开,白姥姥的身影突然就出现在我面前。把我的魂吓得差点飞离本体,手上的虫囊赶紧扔给妮子。
“说清楚,不然我不介意等下治疗时多加些料。”白姥姥阴森森的对我说。
“我。。。”我一时语塞。我总不能说我白虎没给我礼物,我暗中说他坏话吧。这个白姥姥也真是的。难道她不知道我们魔民向来心眼都小嘛?还要把话说得那么清楚亮堂干嘛?老子偏不让她得逞。我眼珠转啊转,细细的回忆了整个迎接仪式。
“姥姥,我跟随您也到过十来个魔国。托你福,见过各种各样的欢迎队伍。可是为什么就只有混天魔国的迎接队伍是随身携带法器兵刃。他们要抵防谁呢?我觉得他们的排场非常隆重。但是热情下面似乎隐藏着恐惧。而且队伍东一坨西一堆,说不定就是摆弄个阵法。”我说。
心付这些算是实情吧。我陪姥姥他们来往了那么多魔国,确实没见过哪个迎接队伍有带兵刃的。是你姥姥自己光顾着高兴,没注意思考罢了?
“嗯?”白姥姥眉头一皱,皱眉思绪稍会。手便打出一只光蛾,对着光蛾说道:“虎儿来我这一趟。”
一会,白虎带着六名贴身侍卫急匆匆的赶过来。
“这娃说你迎接队伍带兵刃法器是心里有鬼。还有你是不列什么阵?”白姥姥一看见他就把我的话扔出去。
靠,还有这样操作。姥姥你是直肠子吗?圣宗难道就没有保护金手指或告密者之类的条款吗?姥姥怎么能随随便便的把我供出来?我突然感到害怕。这老妖婆做事太冲动,有疑点你暗中调查就行,你这不是打草惊蛇吗?还有要死你自己死去,干嘛把我扔前面。
我也顾不得隐藏自己内心的阴暗面赶紧道歉:“白虎师伯,是我不对。我就是没得到礼物就随便发些牢骚话。您别往心里去。”
笑话得罪白姥姥,我最多生不如死,但好歹还算活着。可要得罪白虎,白姥姥他们不在时,我可分分钟钟有性命之忧。虽然来这方异世,我已有两三回劫后余生,现在对死亡已经没有那么大的畏惧。但并不代表我看淡看开。
可是我的道歉人家压根就当放屁。白虎一眼毒恶的眼光飘向我。又和白姥姥说道:
“太师伯,说啥呢?”
“近段时间邪者闹的太厉害。传闻大自在天魔在我管辖的地方出世,我的三个扶司陆续死在他手上。这事已经向总坛交代过,师伯应该知道。我怕底下的人损失太严重,才下令所有人必须兵刃不离身,随时处在作战状态。万一恰巧遇见那邪者至少能拖延些时辰,以便将其抓获。还有别看我着宅子里三层外三层的护着,可那大自在天魔功法太邪门。他随随便便绕过陷阱,就有可能出现在你面前。就像这小子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白虎突然转过头来对我威胁道。
“行了,我的试验还没完成,你暂时不准动他。等下我自会惩罚他”白姥姥用手轻拍白虎的肩。有那么一刹那白虎的法衣荡起极细的法纹。
对此白姥姥并无觉察,继续说道。“三个扶司可是黄云黄历赤云红英青云青飙?这三人修为各有千秋,功力也仅差你一线。就算我动手杀他们也要大费周章。难道大自在天魔有如此大本事,片刻内就把人给杀了。还带走他们魂魄?”
天宫七门每门各地都有设有扶司。明面上是辅佐魔国司,实际上是保持本门在各魔国的利益。因为有相互至衡作用,圣宗乐见。
“师伯,要说大自在天魔本事有多大?我还真不知道。可是,他最可怕的本事在于他出没无影无踪。而我们总有松懈时分吧,这可能恰恰是他取我们命的最好时刻。”白虎回复。
“这大自在天魔自从救色欲天魔受伤后,不是已经消失三百年了吧。怎么近阶段又出现。你们的消息可靠吗?”姥姥继续询问。
“那到不敢保证。我们契入的拥邪者暗子们从来不曾见过大自在天魔,甚至连听也没听说过他。但是能让三个扶司相继消失死亡,邪者除大自在天魔外,混天魔国内谁有此能耐?传闻大自天魔的密宝大自在针可以穿过识海,不仅让魔体被毁连魔魂都能湮灭。所以就冲着三个扶司的魂魄没寻到,我估计十之八九就是他。倒是他每次行动混天魔王那的混天伞都产生感应。可惜每每我们赶过去的时间来不及。这事我也挺恼火,就像今天我布下囚魔大阵,期望他来,可偏偏他却不肯往里钻。”白虎说。
“魔气不散,魔魂是不会湮灭的。应该是大自在针把魔魂带到另个空间内。呵呵,不过你小子胆肥了,居然敢把老身当诱饵?”
“太师伯,冤枉啊!我是想保护您的。”白虎陪着笑脸。
“真如你说的那样,我倒想会会他。潘古,你回避下。以下话你不适合听到。”白姥姥对我说道。
其实我刚才已经被白虎的恐吓惊冷汗夹背,巴不得离他远远的,早就如坐针毡。一听到许我离开,我就迅速磕头施礼远遁。
刚离开他们视线,我心里不由得大骂自己嘴贱。看来这次混天魔国之行,我必须紧跟白姥姥一行。虽然姥姥吩咐白虎放我一马,但万一我是被某些人借用拥邪者或者什么大自在天魔的名号杀死,姥姥估计最多也就呵斥白虎几句。
至于大自在天魔,我倒也不是太害怕。他可是我家四姐的太师叔,要是真碰的到他,我立马攀关系认亲,我想那个大自在天魔应该不会难为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