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中午时分。店里来了个富人,比胖哥还胖,不老,估摸也就三十多岁模样,身穿着绫罗绸缎,十个肥短的指头都带着金灿灿的的戒指,胸口还带着一块黄金长命锁,眉目可亲,要是能光个头穿件袈裟就像极了佛堂的弥勒佛。
虽然我不知道这个富贵大叔为啥来这,但贵客上门哪能不殷勤?
只是还没等到我招呼,胖哥以秒移的速度就来的富贵大叔的身前,毕恭毕敬的跪下,口呼“弟子朱弋阳叩见师叔。”
老板的老大?没骨气的我被吓得腿一软,也跟着跪下。
“弋阳啊,老夫为了你,这段时间差点跑断了腿。不过还好,师门已和仙修宗已达成和解。你也不用在这魔域待半年。熬个三个月就算是领罚完了。”富人笑着扶起胖哥。
我正检讨刚才是否也太没骨气了,正好借机起来,又是端椅又奉茶。
“师门不怪我啦!不怪我偷吃了仙修宗的珍珠鸡啦。”胖哥瞬间有了朝气。
“本是佳肴,吃就吃,就不必太上心。”师叔笑道。
“我也是这样想的。吃都吃了,该赔的也愿意赔。可仙修宗那丫头却说那群珍珠鸡是她从小养大的。每一只都有感情。言无三句,就拔剑要杀我。要不是我逃的快,不死也要掉层皮。”胖哥忿忿不平。
“呵呵,那丫头本是仙修宗太长老的玄孙女,上下宠的不得了,刁蛮些也正常。就是我碰见她也要忍三分。你就不要太计较了。”
“可我怀疑我是被陷害的!”胖哥激动的说。
“陷害?怎么没听你说过?”
“当初没细想,后来捋了捋,觉得自己是被陷害或者被引诱的。”胖哥伤心的说。
朱弋阳的故事。
刚冲击完筑基二层的朱弋阳一身轻松,回到自己的洞府内就把服侍自己的童子哄骗出去。取上自己藏的很隐秘的小说《干柴烈火传》正津津有味的看。
腰间门中传讯符发热,原来是师傅传讯。朱弋阳自然不敢怠慢。
“弋阳啊,不正经的书少看。我们修仙之人要清心寡欲。”师傅的语气不重,仿佛就是在说件家常。
“师傅,你是不是在我洞府内装有监视符啊!”朱弋阳倒也不否认。他是朱家最年轻的筑基高手,长辈们从不与他厉言凶语。
“哪里有可能。是你的心跳比平常加快了四下,我用屁股猜下就知道你在干什么。”师傅和他说话一向没大没小。
“好了,不和你侃这些无关的话。太尊有令让你去趟仙修宗送丹药。我告诉你,你去时法衣要穿那件紫陌丹彩,发箍的用碧水琉璃。。。。(以下是千把字的穿衣带帽,行止言语等。)”
朱弋阳脸上挂着无奈,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
几日后,一身豪装的朱弋阳出现在仙修宗内。仙修宗对弟子也是热情招待他,还说是准备回礼让弟子带回师门,让他在仙修派待些时日。
朱弋阳自然是应允的。只是他不知道此时正有一双极不友善的眼睛打量着他。
他接受了仙修宗给他安排的住宿。在他住的地方里的书柜上有些书绢,其中有本仙家佳肴珍珠鸡秘制烹饪法。
当时朱弋阳还在想,仙修派真是贴心,知道他好美食。正好也就顺手翻翻。可不翻还好,一翻看他就觉得这珍珠鸡秘制做法确实有他独到之处,心里就痒痒,虽然辟谷多年,但这一痒痒肚子居然感觉到饿。
朱弋阳哪里能忍得住,就想到市集上买些食材自己捣鼓捣鼓。哪知飞行了方圆百里内竟找不到配套的食材。正当他垂头丧气的回去,却发现他住的旁边就有厨房。厨房里辅助的食材和厨具应有尽有。
可惜还少了主材料料。算了,看来和珍珠凤遨这道菜是无缘分了。朱弋阳心里想。
可突然他又听了一声鸡鸣,依声寻去。可见对面的山顶数百只珍珠鸡在飞舞。顿时朱弋阳的馋念大涨。
“不行,不行。我毕竟只是客,私自取主人财物不妥,还是放弃吧。”朱弋阳心里暗付。
“朱师弟好兴致,在这赏风景呢?”说话的是路过的仙修宗万师兄。
“万师兄来的正好。方才看见山顶珍珠鸡飞舞,师弟联想到了道名菜珍珠凤遨。顿觉有些口欲。只是。。。”
“这些小事,朱师弟自便就可。朱师弟千万莫客气,把仙修宗当成自己家就可以。”仙修宗的晚师兄打断了住弋阳的话。
朱弋阳大喜,立即告别万师兄去捣鼓他那道名菜。
可等他刚把鸡烹饪好,还没吃几口。门外突然传出来极大的动静。一个年龄很他相仿的女子破门而入,身边还带着一只大老鼠,头上还盘着一只指头大小的花蛇。她一见朱弋阳嘴上的鸡肉,就凄惨的大叫:“小曼,小曼啊!原来你在这啊!你可让我找的好苦啊!是哪个挨千刀的人把你给宰了给顿了。我必须给你报仇。”
说完那丫头就恨恨的盯着发懵的朱弋阳。
“这位师妹,你听我解释。这鸡的事我有和万师兄讲过。他让我自便的。”
“万重阳!万重阳,你给我过来。”那丫头声音飙的极高,就连她身边的那只大老鼠都伸出前支捂住耳朵。
片刻功夫万重阳就急匆匆的赶来。
“万重阳是你让他吃了我养的小曼吗?”丫头恶恨恨的说。
“没有啊!”万重阳断然否认。
“可是万师兄,我说看见山顶珍珠鸡飞舞,师弟想到了道名菜珍珠凤遨。顿觉有些口欲。只是。。。然后你就让我自便。还说让我把仙修宗当成自己家。”朱弋阳迷惑的问。
“哎呀!师弟误会啦。我以为你要烹饪,不好意思使用本帮厨具。我自然是好客的呀。我哪里知道你是要偷甘师妹的鸡。
我要是知道的话,是断断不能答应的。甘师妹一向心善,连老鼠都养。我是断不能让甘师妹伤心的。”万重阳说道。
事到如今,朱弋阳说:“好吧,我认错,我愿意认罚。哪知那丫头就马上放飞剑要杀我说是要给她养的鸡尝命。”胖哥越讲越委屈。
“那丫头也是性情中人,她说她养的鸡她都可以说出名字。被你吃的那只叫小曼。屁股还有个红色的小点。她是盛怒下才要杀你的。后来不也同意只让你受点罚,到魔域蹲半年。这次也同意再把时间减半。你就看开点吧。咳,算了!不妨和你说吧。原本师门让你去修仙宗就想看下你和那丫头是否有缘,能否成个仙侣。哪知搞的竟变成这结果。”师叔开解道。
“仙侣?哦!道尊啊!还好我吃了那只鸡。真要和她成仙侣,往后的日子别说修炼了,我都活不下去。再说那丫头有什么好?怎么能配的上我朱弋阳。”胖哥骄傲昂起头。
“还别这么说。有传言那丫头是仙修宗千年不遇的天才。”
“不可能,我见过那丫头本事,最多也就炼体巅峰。听说她与我年龄相仿,应有三十了。三十才到炼体巅峰,哪来天才?”朱弋阳说。
什么胖哥都三十多了,可怎么看才17-18岁左右。那他师叔也肯定不是三十多岁?哎。修仙人就是好,都是冻龄的。
“也许仅仅只是传言。我们到也不必太在意。只要做好自己。你自修炼以来事事顺心。就把这事当成个小挫折,回去好好历练,发愤图强。”
这时我脑海却浮现另一场景。修仙宗那丫头将方圆百里的珍珠鸡都弄来圈养在胖哥洞府旁的山顶。每只鸡屁股都点上红点,每只的名字都叫小曼。然后安排众多刚好,使得贪嘴的胖哥步步入坑。前世人就说过太多的巧合就是必然。好计算!幻想着胖哥那狼狈的样子,突然控制不住自己“噗哧”的笑出来。
“小娃笑什么?”胖哥的师叔笑问。
额,这下有麻烦了。我是肯定不能说正想象胖哥的囧样。那样会被开除的。而且也没必要卷入修仙宗和他们的纷争中。
于是我急中生智道:“我想到我们村发愤图强的样子。”
“你们村都发愤图强?怎么个发愤图强。。。”胖哥的师叔追问。
“是啊!我们村没有纸张,没有树叶。爹娘发给我们巴掌大的兽皮让我们我们拉屎完檫屁股的。但不能扔掉,下次还要再用。所以用完还要把它弄干净。去水里洗掉?当然有时候我们也用石子。嘿嘿。。。村里人大都嫌麻烦,于是大家都就近找墙面涂抹干净。”我非常平淡的说,反正那也是事实。
“哈哈。。哈。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发粪涂墙啊,哈哈”胖哥叔侄两个笑的前仰后翻。
“发粪涂墙不是这个样子吗?”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胖哥边笑边指着我骂道:“臭小子,怎么能在师叔面前讲这等秽污物呢?而且还讲得这么有趣。哈哈。。。笑死我了!”
“诶诶,弋阳不可看轻秽污物,秽污物又有什么?要知道万物都有其根源和作用。我本佳肴物,落入草包肚,出来嫌我臭,笑汝看不透。不要说我们还只在清修阶段,就算是踏入仙籍的金仙,不也得靠凡人来供养吗?而凡人靠什么活着?不就是没有变成秽污物前的食物吗?”胖哥的师叔收取的笑容,一本正经的对胖哥说。
哇塞,高人啊!他告诉我们一个道理,人屎若是如初见,何视孛粪满地散?我要鼓掌,可还没等我伸手。
“啪,啪,啪。。”一阵鼓掌声从门外传来。
一群女子涌入店内,为首的是一个青衣女子。丽若春梅绽雪,神似秋穗披霜,英气飒爽。旁边还跟着昨天来的那个宫妆女孩和她两个丫鬟。
“听闻阿堵物朱弱乃豁达之人,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人人皆认为修仙要去凡脱俗。阁下却反其道而为之,从俗中入道,参万物法,讲众生经。令人敬佩啊!”青衣女子赞叹。
原来师叔名字叫朱弱,那不等同于猪肉吗?原来胖哥说的是真的。朱门名称臭,但为驻颜果。
“呵呵,谬赞了,世人喜欢夸大其词,这位夫人莫信。敢问夫人怎么称呼?何知小人贱号?”
“不敢,青云青渝是也。”青衣女子大方的回答。
“啊!青云门门主!晚辈参见青前辈。”朱弱赶紧离坐,欲行叩拜礼。
却被青衣女子拦住。“只是前门主,现任圣宗炎魔国司长。所以朱道友就莫多礼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知青司长来此欲购何物,我等当速速敬上。权当晚辈们对您一片孝心。”朱弱从容应对。毕竟他们是属于两个不同的阵营。要不是这里是商盟地盘上,而且他目前也算商盟雇员,两人或许早已刀剑相向。
“朱道友误会了。其实青某今日来并非来讨扰二位。只是来找这小友聊几句话的。”青衣女子用手指着我。“颂翎,可是这位小哥。”
却见那宫妆女孩说“娘亲就是这个小子。”
我昨天都干什么了。我使劲的回忆。偷窥小姑娘吗?没有啊!她穿的严严实实的,我那看得见?再说目前的她还没发育全,也是飞机场凸两个小土包,我也没兴趣啊。糟糕!不会是这世界也讲究男女授受不亲吧?我在她双眉出画莲时肯定是会多少有肌肤接触。魔啊!我要受什么样处罚?不会是就地把我给阉了吧。
不行,胖哥借我身后躲下。咦?胖哥呢?靠!他早已躲在朱弱的身后。
青衣女子是什么人,一眼就看出我的惶恐就出言安慰道:“小友不怕,只是问你几句话。你如实说就可以了。”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是使劲的点头。
“颂翎脸上的花可是你画的?你在哪看过?”
“是我画的,我喜欢画画。花在第二条街牌匾和如意居边的亭子都有雕刻,我在那看过。还有店里的瓷瓶上也有这种花的图案。。。。”幸好这世记忆特好,看过的东西基本不忘。
青衣女子微颔首接着问:“画完花后,你说过什么话吗?”
“嗯。。当然是赞美小姐姐漂亮啦!”
“是不是有说过一句文雅的句子。”青衣女子又问。
我开始明白她要问什么了。昨天画完莲,感叹于自己对色彩的合理调色。我曾用引用苏轼的句子“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可能小女孩口贱说与她母亲听。而后这位清淤大佬可能是处于职业的敏感或是对文学的爱好,结果就跑来找我问清楚了。
可我该怎么办了?说我是带有前世记忆的人?那会不会被当成实验品?我倒想象前世穿越小说的主角一样充天才,说那诗句是我作的。但目前我斗大的字也就认识不到300个。你说人家会信吗?
旁边的的宫妆女孩可不干了。对我嚷道:“娘亲,不用这么麻烦。喂,小子。昨天你不是说鱼要把壶比成戏子,鸡蛋长绒的什么来着都好看。”
我晕。。。。
青衣女子更是一脸燥红。
“小姐,他说的是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青茹的丫鬟提醒道。
“对,对!哎呀。果真像我老爹说的,文人讲话就爱绕舌头特难学。”宫妆女孩大大咧咧的说。
“禀夫人,这两句确实是我说的。但我也是在临摹亭子里的花时听一老者吟的。”
“哦,什么时间,地点。可有全诗?人长什么样?可有诗题?”青衣女子甚是关心提出一大堆问题。
“诗题到没有,全诗应该记得,稍等下。”我装模作样的思考,才慢慢低吟道。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谁也没看到又一丝极淡极淡的青气扑入我怀里。
“好!好诗!”青衣女子打断我的话,又低吟数扁然后道:“可惜啊!有湖有山色有阳光,一听就知道是人族文豪手笔。也不知道我们魔域什么时候也能出个大文豪。”
“你接着说。”青衣女子一翻感慨后又言。
正在此时,一道亮光径直朝青衣女子射来,却停在她面前,化作一只光娥,在青衣女子前飞舞,似乎在传递某个消息。青渝看后双眉微皱,对我说:“突有急事,小友可记得那人样貌?”
“依稀还记得。但当初只是匆匆望一眼,不能记得太周全。”我回答。脑海飞速的调取前世课本里苏轼的画像。并告诫自己只能描绘两分相像。魔国上空尽是魔蝇眼,和前世天网工程差不多。谁知道他们是否有手段提取影象。还是小心些。
“无妨。青娉,让小哥给你描绘下,你大致把那人相貌画出。朱道友今日就不便打扰了,改日再叙。”青渝对着一个高个子的女子吩咐,就匆匆的带着一群人离开。
但听颂翎还在一旁叽叽喳喳:“娘亲,脸和眼为什么是青的才好?山都没有门啊,山设空门不是废话吗?鱼能骑马吗?娘啊!你走路小心些,别踉跄啊!。。。这诗是不是说我漂亮啊?娘啊!”
本来听到这胡搅蛮缠的话语,我肯定是笑到肠子打结才对。但现在我却无一点笑意。因为我刚才隐约听到清淤大佬自言自语的提到“潘家村”。难道是我们村寨遭到攻击?
给了青娉讲述着一个模糊的苏老形象,这个高个子的女人似乎对我的印象不错。她对我昨天画莲花的绘画技巧也是赞声不绝。也许都是出自喜欢画画的缘故吧。我们聊起来能有许多共同的话题,但是怀揣着对家里人的担忧,我已无心顾及其他,草草的应付了事,就早早的和胖哥告假。
明明知道这个时间点,扁铁铁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但我还是望穿秋水频频的朝着回家路上望,盼望着那张皱如菊花的脸出现。现在才突然发现平常对家里的埋怨和不忿都化作了牵挂。幸好扁铁铁如期而止。原本心智成熟的我竟想扑入他的怀抱里撒娇。只是刚有萌态,就被扁铁铁一巴掌拍醒。他怀疑我是不是着魔了。
恢复正常的我开始拐弯抹角的打听村里是否出事了。不问不知道,一问还吓一跳。村里还真的出事了,红红居然把她的后娘给咬死了。
什么!怎么有可能!你若说她后娘把她打死我还信几分。想那红红基本上就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被狗咬都不可能出声的人,而且年龄又小,她怎么会咬死她后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