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年低头看着白倾念,想到林父如今病重,或许生前最后的愿望只是想见自己的女儿最后一面,他心口一疼,伸出手拉住白倾念的手腕,轻轻把白倾念带入怀里,低声问:“念念,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父母?”
白倾念最近几天渐渐习惯了顾景年的亲近,顾景年一抱住她,她便伸出两条细瘦的手臂搂住顾景年窄瘦劲实的腰身,“你不是说我无父无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
“傻,这种话你也信?”
“别人说我不信,但只要是你说的,我全都信。”顾管家和顾景年都说她双亲早亡,而她失忆,没有怀疑的立场。她看到顾景年目光有些游离,也搞不懂他这又是怎么了,拉过顾景年的手说:“先去洗手,我们吃饭了。”
顾景年松开她,“我打个电话。”
白倾念应了一声,转身去厨房里盛饭。
顾景年打电话让唐易铭联系美国的专家,无论花多大代价,都要让对方务必在一天之内赶去B市救林父,之后他又让唐易铭查了林父如今的住所,让唐易铭想办法在暗中通知池北辙加强防备,安排好一切后,他才去餐厅和白倾念一起用餐。
三天后,唐易铭和顾景曦前后传来消息说林父的身体已经有所好转,池北辙再次给林父换了一个更隐蔽的住所,派了比之前多2倍的人在那边保护林父,和顾景曦几人一起回来了。
罗佩云执意让顾景年带白倾念回趟顾家,顾景年找遍了各种理由,最终还是没有推脱掉,答应罗佩云周末晚上过去。
白倾念听说要见顾母,神经立即紧绷起来,头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在床上翻来覆去。
顾景年为了压抑自己的欲望,而选择背对着她睡,此刻被她磨得浑身燥热,闷哼一声忍不住翻过身,长臂一伸把她揽到怀里,抬起长腿压住她翻动的身子,在她耳边咬着牙,声音沙哑地说:“想通了要和我做是不是?”
他搂着她的时候,身上的温度一点点升高,白倾念知道他不会强迫她,便没有把他的话当回事,但也安分了不少,她侧身躺在顾景年怀里,抓着他的睡袍一角问:“我以前有没有见过你妈?你妈喜欢不喜欢我?”
这个问题让顾景年难以回答。
父亲和林父还不是政敌之前,两家关系确实好,正因为母亲喜欢白倾念,才从小给他们订了亲,只是后来父亲历经官场沉浮,不知为何就和当时是军医大学副校长的林父成为了政敌,两人明争暗斗几年,最终败得是林家。
“我妈当然很喜欢你,但她不喜欢话多的人,你只需记住一点,说多错多,她说什么,你听着,能不接话就不要接话。凡事有我在,我会替你应付她。”顾景年的大手摸上白倾念的头发,低声安抚,“你不用太紧张了,全当是去豪门里蹭一顿饭。”
白倾念听着顾景年温柔的声音,觉得顾景年最近几天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仅不给她摆脸色对她乱发脾气,就连说话时都用诱哄的语气,让她很不习惯。
她用力一咬唇,轻声问顾景年:“你最近几天怎么了?”
“你爱我吗?”
黑暗里突然传来顾景年低沉好听的声音,白倾念一怔,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腰间一紧,身体突然被顾景年的大手展平。
白倾念惊得抬起眼,顾景年已经翻身压了上来,一手抬起她的下巴,一双漂亮的眼睛在深夜里散发着灼热的光芒,能照亮她眼前的一小片地方,她看到他菲薄的唇抿出一条僵硬的弧度,声音里带了平日里没有的强势霸道,占有性极强,“白倾念,你是我的妻子,你爱的男人只能是我。”
“我……”
“不用急着回答我,我知道虽然我是你的丈夫,但对于没有记忆的你来说,我就像是大街上无关紧要的路人甲,但你要知道一点,像我这样出身的人,虽然强迫别人不是我的作风,但这并不代表我不想要你。那天晚上我说的全然不是醉话,我既然娶了你,就代表我不会轻易放弃你,所以明天回顾家,无论你听到什么话,都要相信我不会背叛你。”
这几天来顾景年仔细想过顾景曦说的话,也想起他是如何回应顾景曦的,他确实不该把她像金丝雀一样关在他给她建造的华丽牢笼里,那样的她不会快乐,与他想给她的截然相反。
他既然爱她,就应该满足她所有的要求,金钱、自由、权势他都可以给她,只要她还在自己身边。
既然是他让她回来了,无论是来自于池北辙对她的纠缠,还是母亲想除掉她,他都不应该选择将她藏起来这种方式,他应该尽自己所能保护她。
这也是他带她回顾家的原因,对于母亲,他不会妥协,那么只有想办法让母亲慢慢接受她。
而对于池北辙,她现在不记得池北辙,他身为她的丈夫,显然处于上风,就算哪天白倾念真的全部想起来了,他和池北辙争,池北辙未必是他的对手,毕竟这些年的明争暗斗里,赢得人一直都是他,五年前他能得到白倾念,五年后白倾念依旧属于他。
这样一想,顾景年连日来的焦躁便缓解不少,就像此刻一样,哪怕她还没有爱上自己,但她就在他怀里、在他身侧,她是他的妻子,他有一辈子的时间等她爱上他。
他把身体压下来,却尽量不让她承受自己的重量,手臂搂住她:“念念,不要背叛我,不然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白倾念浑身一颤,用力咬紧唇,她不是铁石心肠的人,而且她本来就对顾景年心存感激,他既然是她的丈夫,她便打算好了把自己的下半生交付给他,只是她不了解他,担心他娶自己并不是因为喜欢自己,也担心像他这样的男人,外面的女人一定不少。
因此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都在默默观察他,发现他很少应酬,即便有,也会很早回来,没有夜不归宿过,身上也没有女人的香水味道,她便慢慢安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