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死,你就是林音!”池北辙狭长的眼眸猛地收紧,黑沉的眼眸深处一片猩红的光,他用力握紧白倾念的肩,不去看白倾念痛苦的神色,面容如霜,声音低沉,“五年前放开你后的痛苦,五年后我不想再尝第二遍,所以林音,无论你否认多少遍,都没有用。”
一个人究竟要深爱到何种程度,才会有如此深的执念?白倾念闭上眼睛,突然在这一刻生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来,他宁愿把她当做林音的替身,也不愿意接受林音已死的事实吗?
她白倾念何其无辜!她从来都不是向命运妥协的人,面对这样一个疯狂的男人,她只想远远逃离。
他的手用了不少力道,像是要把她整个人撕开,吞吃入腹,在这种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折磨下,她几乎要昏厥过去,垂在腰间的手紧紧握起来,咬牙切齿地说:“你个疯子!”
“疯子?”池北辙突然松开钳制住白倾念肩膀的大手,长臂一伸便轻易将她纤瘦的身体搂到精壮硬实的胸膛里,低头吻在她的后颈处,片刻后呼吸便开始紊乱起来,男人的嗓音沙哑迷人,“你说的对,在爱上你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疯了。”
白倾念紧紧咬唇,忽略心尖上的阵阵颤意,她低头看到他敞开的胸膛前包扎过的伤口,目光微闪,偏过脸准备咬他,他却先扣住她的后颈,微微用力将她拉近。
白倾念睁大了眼睛,脑中一片空白,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的时候,他滚烫的唇已经覆盖上来。
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直在不停地震动,他不理会,把五年的渴望和思念全部融入这个绵长深邃的吻里。
他高大健硕的身躯,轻易将纤瘦的白倾念压入胸膛,白倾念根本推拒不了他,手指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对池北辙的恨意再次上升了不少,胸口剧烈地起伏,不再反抗,但也不迎合,就那样面无表情地挺直脊背,全身僵硬,一动不动地任他吻够。
许久后,池北辙放开她,重新将她小小的身子纳入怀中,两条手臂轻轻圈住她的腰,下巴虚虚搭在她的肩上,尽量不压着她的伤口,低低喘息,“音音。”
滚烫的唇舌有意滑过她颈间的皮肤,一丝的痒意惹得白倾念缩起肩膀。
又一次被强吻后,她不敢再轻易反驳,偏过脸去,她的眼角余光扫到手机旁的水果刀,乌黑的眼睫毛一颤,咬唇在心里盘算着如何才能把刀捅入他的心脏。
杜华在外面敲门,池北辙被打扰了兴致,习惯性地拧起长眉,低头看到白倾念乖巧的模样,以为她这便是妥协了,心里顿时一片柔软,大手重重抚上她乌黑柔软的长发,低声说:“你先躺一会,我让人准备晚餐送过来。”
白倾念反常地回应了一声,顺势从他怀中滑脱出来,眼睛直直盯着他,看到他转过身。
白倾念突然爬到床头柜上,迅速把匕首握在手里,正准备下床对着池北辙的腰上刺去,池北辙背后却像是长了眼睛,突然转身看着她,深眸里的戒备犀利一闪而过。
白倾念反应快,早在池北辙转身过来的时候,便已经躺回床上,拉起被子蒙起头。
池北辙眼中闪过匕首的寒芒,目光里先是一片恍惚灰白,随即便是痛苦和酸涩。
她是要杀他吗?
池北辙的指尖微微颤抖,如果说第一次他强迫她,她在他胸口刺他一刀,是本能反应,那么在以后的数次缠绵里,她不仅不再反抗,很多时候都会学着迎合他,该是因为爱他,才愿意把她整个人交给他。而现在呢?他不过是吻了她一下,重温以前的亲热行为,她竟然要杀他?
究竟是她不再喜欢他,厌恶了他的触碰,还是五年的分离让她对他产生了陌生感?
池北辙盯着隆起的被子看了一会,才推开房门。
拿着手机站在外面的杜华,看到池北辙苍白着一张脸出来,立即转过脸去,像每次一样,假装没有看到池北辙的失态,走上前低声说:“池少,B市同济医院那边的负责人打过很多电话给你。”
池北辙的全部心思都放在白倾念身上,听到后也没有什么反应,用沙哑的嗓音漫不经心地问:“什么事?”
“疗养院突然失火,伤亡惨重,他们找你一方面是因为人手不够,想从恒远调集一批人过去,另一方面……”
池北辙靠在门上的脊背猛地挺直,不等杜华说完,他反问:“你说疗养院失火?”
杜华和其他五人,无论是在治病救人上,还是生意商场上,都是池北辙最得力的助手,很多事情不需要池北辙亲力亲为,几句话交代下去,他们总能把事情办得滴水不漏。这几年他们也养成了“自己能解决的,便不会麻烦池少”的习惯,只有遇到实在无法拿定主意或是棘手的事,才会来询问池北辙的意思。
池北辙这样一想,便猜到疗养院的失火事件绝对不简单。
他长眉微拧,突然想到了什么,那双上一秒还灰白无光的眼眸,蓦地紧紧一眯,突然间变得犀利阴鸷起来,平日里面无表情的脸被一层冰霜覆盖,他沉声问:“只有疗养院失火吗?”
“大火蔓延至林副校长所住的别墅,林副校长虽然被救了出来,但病情恶化。上个月医生说有醒转的迹象,如今恐怕……凶多吉少。”杜华说到一半,就被池北辙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震住,额上冒出一层冷汗来,他在原地站定,低着头说:“池少,对不起,是我们办事不利,我们自愿扣除一年的薪水。”
“在我这里,亡羊补牢没有用。”池北辙这些年处理过太多突发事件,很快便冷静下来,低沉的声音和平日里一样,在他们面前永远都不会起一丝波澜,“一年太少,三年吧!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我已经在一个小时前调了大批人手过去,媒体记者我们也疏通了关系,受害者家属正在安抚,应该……”杜华一看池北辙脸色沉了下来,想到池北辙力求完美的处事风格,他立即改口,“绝对不会有人起诉同济医院。至于林副校长……”
杜华每次面对池北辙这样气场强大的上司,尤其是这上司憋火的时候,他心理压力就会倍增,停顿几次,想好了措辞,才再次开口,“林副校长在度过生命危险后,我便让人为林副校长另转了医院,疗养期的住所也极为隐蔽,至少短时间内罗佩云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