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它想去哪,我只能跟着,但我相信,它一定能带我出去,走出这个地方,这条狗,是我出去唯一的希望,我受够了黑夜,我相信一定会有光亮在前方等着我。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能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有一扇门,光从门缝中流出,狗停了下来,在门前的顺从的趴下,我开心的摸了摸他的头,它也把尾巴摇个不停,我寻找着门的把手,却发现根本没有,也没有任何锁头之类的东西,我只是轻轻一推,门开了。
我想我这辈子都没有过这么开心的时候,就像快要枯死的叶子需要雨露一样,在黑暗中的我从内心对阳光有了一种深深的渴望,当温暖的阳光真正撒在我身上的时候,我闭上眼睛的,身子浸在阳光中慢慢融化,我享受够了阳光带给我的温暖,才慢慢的睁开眼睛,打量着这个新的世界。
这是一片草原,一片纯粹的草原,嫩绿的草叶上赘着狗尾草随风飘荡,我用力的呼吸着草的芬芳,躺在草上贪婪的享受着这一切,恍惚间,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没错,那条狗,他并没有跟着我来这,我急忙爬起,往门里看,发现他就静静的趴在门的那边,望着我,眼睛里满是温顺和惬意,这是一条黄色的长毛犬,毛发在阳光中闪着金色,我真的有点离不开它了,要不是没有它,我根本不可能离开那个鬼地方,我试着将手伸进门内,再摸摸它的头,指引着它让它也离开那。
然而,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我发现有一道无形的墙壁挡在门上,我竟然摸到了冰冷的触感,也无法将手伸进门里半寸,不可能啊,我明明看得见它啊,它就这那,只与我隔了一扇开着的门啊。
我用力的拍着那扇无形的墙壁,大声的呼唤着那条黄狗,而那条狗,很明显它听到了,向我摇了摇蓬松的尾巴,也以叫声回应了我,却没有试着穿过那扇门,就好像有着一道禁忌一样约束着它,我费力的向他摆手,它却只是趴在那看着我,用眼睛一直望着我的眼睛,我能感受到它眼中的湿润和明亮,我读出了它眼中的意思,不再做无用的挣扎,只在那与它静静的对视。
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起一句遥远而熟悉的话,带着幼稚的童音,是年幼的我曾说过的一句话:“大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的头传来一阵剧痛,疼的几乎无法呼吸,靠着意志坚持着才没有晕过去,我抱着头,眼睛不愿离开那条狗,我确信了,那条狗,是我小时候家里养的一条狗,它的名字叫大黄,这个名字是我儿时为他取的。
突然,大黄站了起来,冲着我温柔的叫了叫,摇了摇尾巴,那声音满是不舍,但确十分坚定,我的疼痛开始逐渐消减,但是我明白,它要走了,在我的注视下,它迈开步子一头扎进门那边的黑暗中,轮廓慢慢消失,渐渐的,只剩下一片令人恐惧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