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半夏有些尴尬,但是转念一想自己正正经经的工作,为什么不好意思说出来,这才仰起头,对上梁母的目光,坚定的开口:“我的确是在咖啡厅工作,那天的确是我疏她-忽大意了,所以不小心把咖啡洒了,但是也没有洒余小姐一身,余小姐有些夸张化了。”
余曼曼脸色一白,没有想到这个姑娘嘴巴还挺牙尖嘴利的,还打算说些什么,梁甚之倒是先开口了:“那天我也在咖啡厅,她咖啡全部洒在了地上,只不过溅了一点在你的包上,她还道歉了,你像个泼妇一样指着她骂,这事你也应该说出来。”
自己那天的行为被人如此说出来,余曼曼脸色就像调色盘一样难看,可还是硬撑着最后一点面子解释:“我那个包是新的,才用第一次。不管怎么说,都是她做事不小心才造成这一切。”
“我只是把我喜欢的人带回来给我妈看看,而不是带回来给你做检讨的。”梁甚之面试应对,这都过去多少天的事情了,这个女人居然还在这里揪着不放。
梁母也不知道这几个小年轻之间到底有什么渊源,可是看着两人几乎要吵起来,掀翻了整个饭桌,这才出声制止:“吃饭的时候不要太喧哗,安静的吃饭。”
徐半夏开始说的那句话为自己辩解之后,整顿饭终于可以安安静静的吃完了。
“今天晚上你就留在家里面休息吧,有客房可以给徐小姐准备一间。”梁母饭后就一副主持大局的风范,想要把这件事情给安顿下来。
梁甚之从刚才吃饭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就显得有些急切,饭后这才急匆匆的开口解释:“公司突然有事情,我还得过去一趟,夏夏就先留在这里,我等会回来接她。”
考虑到从家里直接去公司的话,是不经过徐半夏住的地方的,而且这么晚了,让她一个人搭车也不方便,所以才有如此下策。
但是徐半夏就没有那么情愿了,本来吃一顿饭,她就感受到了整个家里的压迫感,这还让她继续待在这里,没了梁甚之她真的很惶恐。
“要不就跟你一起去公司吧,免得等会儿你还得折回来接我,多麻烦,我陪你去公司,等你忙完了我们再一起回去。”徐半夏眨巴着自己的眼睛,希望梁甚之从自己的眼里看到祈求。
然而梁甚之还没有开口说话,梁母就上前拉着她的手,笑的一脸慈祥:“你就留在这里陪我说说话也是好的,公司的事情交给他们男人去处理,让我们女人去的话,顶多就是搞得他们更加的手忙脚乱。”
梁甚之原本听徐半夏那样说,是打算带着徐半夏走的,可是又听到梁母这样开口,他想这是让徐半夏和梁母沟通的好机会。
“乖啦,就在这里呆一会儿。”
余曼曼安静的坐在沙发的角落里,看着这一家人上演着温情的一面,还有那两个人眉目传情,更是让她心中来气。
总算是送走了梁甚之,梁母拉着徐半夏坐下,虽然说经过刚才饭桌上的事情,她觉得这个女人就是一切根源的惹祸精,可是到底是自己儿子带回来的,她现在也不好摆脸色。
“不知道你现在住在哪里呀,家中的父母怎么没说你今天晚上带过来,大家一起见个面呢?”梁母拿起桌上的苹果,用水果刀细细的削皮,余光打量着一旁窝在沙发里不说话的余曼曼。
徐半夏坐在梁母的旁边,手脚有些放不开,硬着头皮回答:“我现在也住在租的一个小公寓住着,我无父无母。”
“居然没有爸爸妈妈,难怪不得你的生活过得这么可怜。”余曼曼适时的插进一句话,处处透露着打击,还有讽刺。
这话听在梁母耳里,总也觉得有些刺耳,有些不满的看了一眼余曼曼,把自己手中削好的苹果递给徐半夏,嘴上还在不停的唠叨:“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我说你怎么跟我们家甚之交往,原来是你没有妈妈,所以你妈妈都没有告诉你,人与人之间的地位应当划分清楚。”梁母神色一变,刚才在听说徐半夏无父母孤身一人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个女人家庭背景什么都没有,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她还以为梁甚之是看上了哪家的千金大小姐。
“伯母,你放心好了,我并非生来就无父无母,这些道理我妈妈在离去之前也教过我,人分三六九等,所以我还是清楚各种地位悬殊。”徐半夏自己一个人生活了这么多年,早就练就了一身刺猬的本事来保护自己。
梁母不算满意的勾了勾嘴角,索性坦白开来:“既然你明白这些道理,那我也不多说了,你应该知道我要说什么。”
“你到我们家来也看见了,我不敢说我们家多有钱,但这是你一辈子都达不到的成就,而且我的儿子,在商场上叱咤风云,他需要一个能够跟他门当户对的小姐,当他的贤内助。”梁母随后慢悠悠的开口,喝了一口红茶清了清嗓子。
徐半夏突然有些委屈,她觉得自己不应该来这里,为什么要来受这样的耻辱?从最开始认识梁甚之的时候,她就应该明白他们两人之间的区别。
“那还真不好意思,是你儿子追求我的。所以这些话的话麻烦你,还是跟你的儿子说一说吧,我倒是无所谓,毕竟我一个人经历了这么多年。”徐半夏努力的压抑住自己内心的委屈,硬着头皮回答,强装出自己百毒不侵的样子。
余曼曼早在旁边坐不住了,端了一杯水越过徐半夏,那杯水却不知怎么的,就突然撒在了徐半夏的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半夏,我只是想告诉伯母,晚上喝红茶不好,所以我想把这杯水给她的。”余曼曼眨了眨眼睛,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解释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