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罗者,浮为轻盈,罗为织网。一缕寒光似月笼罩,在漫天的佛光之中,别具一格。
危境之中,魔化教宗站立难安,目光触及到自己的双手,赫然可见无数道铭文组成的锁链,正从脚根自上缠绕而去,完全没了从容姿态。
“这是什么力量?不!这种力量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怎么会这样?是谁隔绝了我的威能,让我无法感应到本体。”
“可恶......这群该死蝼蚁!”
莲华上师与常玉清蓄力待发,自是无从理会,任由他自言自语。
倒是太初帝惊疑了一声,道:“灵器?”
太初帝睨了一眼,从斜视的角度望去,只见一道无形的风,正托起一名宫装女子。
那女子薄施粉黛,宛如皎洁月光之中,绽放出来的绚丽玫瑰。
虽是美的不可方物,却明显让人感觉到,那是一种危险的存在。
“没错,正是灵器。”常玉清道:“浮罗痕月,乃是我参悟道灵《灵宝天经》,而附出来的剑灵,只可惜灵智未成。不然人剑合一,可达剑道之巅峰。”
“不过此招,还是第一次展示在人前。既是领域开启,与明圣剑法相辅相成,亘古一剑之招,威力斯为第一。”
说到此处,常玉清顿了一下,又道:“如此凌厉的剑招,原本想作为藏招,待留到明法武典之时,再与上师一决高下。不过,既然陛下透露本届规则,当下我也无须顾虑。亨!今日若不斩了此獠,难以彰显我除魔卫道的决心。”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太初帝道:“看来常真君到了此种境界。不过,我倒想提醒真君几句,除却你们道门之中,固有的道玄与道灵两脉,佛门的其他各宗,亦非等闲尔啊。”
“就拿禅宗与密宗来说吧,上师也不敢说能稳稳的压过他们一头。”
眼前决胜在即,太初帝把话题一抛,转过头去问道:“上师,依朕之所言,是也不是啊?”
“胜负在此一举,陛下倒是有闲情,还能与常真君一道闲聊,真是泰山崩于眼前而心不乱啊!”莲华上师忍不住挖苦了一句,随后不去作答。
实则心中甚急,因为现在的状态,并非永久长存,乃是借助外力后,同时秘法强施。
只要时间一过,威力定是每况愈下,这点毋庸置疑,自是有苦难言。
佛门与道门关系复杂,即是竞争者也是合作者。别看时下看淡生死,共赴国难。只要眼前的危机一除,下一次见面是敌是友,那真就另当别论了。
先前耗尽百年的元力,使出“净土佛国”。在情势所逼之下,被迫使出了至高佛国,“光明王佛国”。
但这样的结果,却导致他的根基被消耗殆尽,就算事后再从新练起,那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解决的问题,更何况现在进阶到四地境。
若是常玉清知晓了底细,是以他的天资聪颖,不用顺藤摸瓜都会制量好一套计划。
常言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莲华上师自个在想,若他一人遭遇罹祸,而整体佛门的革新,定会土崩瓦解。
那时毁的可是佛门千年兴盛!
纵观历史长河,借刀杀人之法,数不胜举。或许,常玉清可以手不染血,但未必就不会假借别人之手。
原想速战了结,哪知太初帝却不急于出手。这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一时间也弄不明白了。
“净土佛国”与“光明王佛国”,双招并行下,每时每刻都在消耗着元力。若是再不合力攻击,恐怕很难维持一个须臾。
时不我待,莲华上师耗不起时间,更是耗不起海量元力,他沉声一喝道:“此时再不出手,更待何时?”
话语甫落,只见莲华上师手印一结,人便似离弓快箭,率先就此攻了过去。
最终的决胜,谁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在场的人们的眼中,所见之处尽是无远弗届的光芒。
而那光芒之中,有金色、青色、紫色的,也有硫磺色和刺眼的白光色。
虽说五光十色,斑斓多彩,美是美矣。
但任凭谁都能清楚的感觉到那些艳丽的背后究竟是怎样危险存在。
当听闻一声惊天凄厉的惨叫,天空中犹如魔眼般的空洞,则是缓缓愈合,连同周边溢散着的滚滚岩浆,也换做无形似的消失在天地间。
也就在这一刻,太初帝再无多余元力来维持皇极洞天图的运作。
弹指之间,时空犹似转换了一样,眼睁睁的看着身边起了变化,却连一点反应都来不及。
天空,依旧是置身的天空,蔚蓝如碧玺,而下方的洪湖边上,则是风和日丽,清风徐来,相比之下,那还有半点末日景象。
洪湖边上,莉莉娜沙叫喊道:“景天,你怎么了?别吓唬我啊,在这节骨眼上,你可不能出事啊?”
几声催促下,却见他不闻不动,目光呆滞,像是失了魂一样,当下不由得慌了起来。
其实,在那声擎天霹雳之后,他的意识就已恍惚游离,分不清现实与虚幻了。
因为他识海之中,有一朵妖异红花,蓦然盛开,红似鲜血一般。
仔细一瞧,那花瓣上有无数的细微铭文,散发金光,而且还在不断延伸,想是在刻录着什么。
此花名为彼岸花,正是他服下燃金之血后,忽然出现的一种特殊能力。
起初还当做是血脉的一种能力,但到了后来并不这样认为了。其中的原因,以他现在的认知,还远不足以解释的。
此时此刻,沉浸在识海之中,屏蔽了外界一切感知,但让他好奇的是,那花就如同一个生命体,竟然随着自己的呼吸在跳动。
若按常理而言,既然得到血族的传承,应该知晓一切才对,包括血脉所属的认知。
叶景天只能感受到彼岸花,却并不了解它们的用途,就连之前得到的一些零散记忆,都没有关于彼岸花的一些详解。
失落与惆怅并存,就好像得到了一座宝藏,却无打开宝藏的钥匙,委实令人懊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