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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风雨归途 编号020101

澳大利亚中部时间:2011年12月14日16时(格林威治时间14日7时),澳洲·达尔文

雨季的达尔文,就像千百年来从未改变的那样躁动易怒,猛烈的闪电横贯天空,把被乌云遮蔽的灰暗的城市一次次点亮。雨云之上,巨大的风暴气旋悄然出现,裹挟着万道雷霆把这美丽的港口城市团团镇住。

城市西北角,一处私人码头的游艇管理员固定住最后一艘游船,一边抱怨着该死的天气,一边跑向不远处那温馨的休息室。伴随着脚下啪啪溅起的水花,一阵炫目的白光填满了他的视线,突如其来的雷声炸响在他的耳边。仿佛沉闷的金属大锤直接砸进了他的脑子里,一时间,他的眼睛和耳朵都失去了作用,只留下无力的眩晕将他狠狠摔在地面。在他仰着头晕过去的最后一刻,他仿佛看到了一架直升机,驾着雷霆,从低空快速掠过。

……

(三个小时前)

达尔文,澳洲著名的旅游城市,也同样是气候最为极端的城市,他有着一个独特的名字——雷暴市。他每年吸引着大量的往来游客,其中就有一群专门追逐雷电的狂热分子。只是这一天的雷暴来得太过突然,就像雨云之上的超级雷暴气旋一样凭空出现。所以,这场比冰岛双旋雷暴还要强大的,气象史上最强的雷暴并没有太多的观众。这一刻,就如曾经的无数个的雷暴日一样,随处可见的广播中不断的重复着,“呆在家中,紧闭门窗,不要出门”。

于是,这一天,这一刻,没有人注意到一团耀眼的苍银色球状闪电如天神降临一般,突然出现在恐怖的雷暴气旋正中,宛若精心瞄准一般,笔直的坠向地面。

很快,很轻,倏忽而至,悄然无声。眨眼间,一切都已结束,只留下球闪落处,悄悄浮现出的三个身影。

……

风雨中,飘遥无助的直升机终于还是到达了目的地。

麦克唐纳左手紧紧握着衣领,艰难的推开直升机舱门,舱外的情况就像他在直升机上观察到的那样,潮湿粘腻,闷热憋气,更重要的是大街上一个姑娘都没有,总之是糟透了。

“麦克……”,驾驶员奋力的喊着,声音在飘摇的风雨里格外单薄,还好麦克唐纳听到了。他打着手势示意麦克,要重新起飞,把直升机停到更安全的地方。虽然他们已经到了目的地“达尔文市马瑞拉医院”,但在这么恶劣的情况下,把轻型直升机停在医院天台,显然不是什么好主意。

麦克唐纳举手回应,虽然驾驶员的任务已经结束了,但他自己的才刚刚开始。

几个小时前,他还在大堡礁的沙滩上享受着风和日丽。身边的女友,手中的马提尼,还有不远处的海浪沙滩,沙滩上一个个热火的身影,每一样都让他着迷。在他看来,所谓假日,就应该像这样,在享受着女友的前提下,思考如何躲开她,去勾搭一下不远处高挑惹火的马莱姑娘。根据他多年的经验,那个棕发尤物肯定有华夏与吉普赛血统,当然最吸引他的,还是那散发着高贵甜香的法兰西气质。可正当他准备行动的时候,那讨厌的手机响了,尤其是电话那头还发出了一个该死的命令。

于是现在,他孤零零的走在医院天台上,连个来迎接的人都没有。“该死,真是见鬼了,这鬼地方不是号称澳洲北郡核心吗,怎么看起来这么破败。”

其实他抱怨的一点都没错,达尔文虽然是澳洲北郡的核心城市,可整座城的人加起来也不过10万。作为一个旅游城市,单论常住人口,恐怕还要还要打个对折。所以一切的建筑设施都带着明显的简约和朴素。即便是他现在所处的马瑞拉医院,达尔文市唯一的公立医院,也仅仅是一座造型奇特的七层小楼,看起来像被遗弃的石头怪兽一样。

如果不是这医院今天突然到访的三位不速之客,麦克唐纳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到达尔文来,更不会到马瑞拉医院。

医院二楼的急诊办公室里,院长已经早早的等着了,作为公立医院的院长,工作总结起来就是责任小、工作少、假期多、工资好。毕竟私人医生和私立医院才是澳洲人民的就诊首选,所谓公立医院,只不过是给公立治疗一个宣泄口罢了。除了偶尔会出现的急诊救援,很少有人愿意排队几个月去享受政府补助的公立医疗。

可就在今天,在三个小时前,急诊接受了三名自己走进医院的特殊病人,于是一贯的宁静被悄悄打破。

“其中两人还好,但是剩下那个情况有点特殊,他的血压是75、110,可心率居然只有0.32,呼吸基本检测不到。脑电图显示,电静息为持续静态。还有……”院长向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神秘官员汇报着三个人的状况,胖胖的身体都有些抖,连带着声音也在颤抖。

“抱歉,Dr.Adam,我不是太懂你说的这些术语,你看看能不能用更容易理解的话给我解释一下”,麦克唐纳摆摆手,打断了院长。虽然他的任务就是来看看那三个特殊的病人,然后看住他们,可到现在他还没弄明白,这三个所谓的病人究竟得了什么病。

Dr.Adam想了想,决定从最基础的开始解释,“你要知道,人活着总是要有心跳的,有心跳就会有血压,血压呢,又分为高压和低压(原话为:收缩压和舒张压)。”

唐纳点点头,示意对方继续,“高压低压,嗯,我知道的,他的血压怎么了?”

“血压会有一个取值范围,低压是70-90,高压是110-130,不同的人呢,多少会有一些差异。”院长摆动着胖胖的手,似乎在观察对方是否跟上了自己的思路。

唐纳表示他能听懂这种解释,掏出手机准备打个电话,一边问道,“你刚才说的,75、110,就是指这个血压吧,他的血压有问题吗?”

Dr.Adam的脸上怪异的抽搐了一下,“他的血压没有问题,但是他的心跳有问题。”

唐纳有点疑惑,“他的血压不是正常吗,心跳出了什么问题?”

“其实是这样的,有心跳就一定有血压,可血压正常,心跳不一定正常。”

唐纳撇撇嘴,似乎更疑惑了,“你是说他的血压是正常的,但是心跳不正常?”

“是的,他的心率是0.32,也就是说他的心脏平均三分钟才跳一次。”

“三分钟?你是说他三分钟心跳一次,还没死?”唐纳惊得差点把手机扔到地上。

“是的,目前来讲,一切指标都显示他已经死了,可他还活着。”院长把两只手紧紧攥到一起,似乎对这个解释也感觉很无奈。

就在这时,急诊科主任推开了办公室的门,“院长,市长来了,还有一位将军。”

Dr.Adam听到,觉得脑袋一下就晕了。倒是麦克唐纳慢慢把手机揣回兜里,看起来轻松不少。

看着不大的办公室里突然多出来这么多从没见过,甚至从没听过的官员,急诊科主任留下一句“一号病人所有体证都检测不到了”,便仓皇逃走。虽然他是急诊科主任,可急诊科一共才两名医生,他才不想惹上莫名奇妙的麻烦。要不是因为这个工作待遇不错,又不耽误他冲浪的爱好,他真的要考虑马上辞职,逃离这个医院了。

办公室内,简短的解释后,几个人终于弄明白了现在的状况。急诊科收进来的三名病人,其中一个生命体证已经基本消失,但还活着,体温维持在16摄氏度,还没有彻底死亡。至于另外两名虽然没这么严重,却也或多或少的有些特殊问题。

直到这个时候,麦克唐纳才隐约察觉到了事情的问题所在。此时屋里一共七个人,除了Aadm院长和市长在担心这是否是某种未知的传染性疾病以外,另外几个人都若有所思。

唐纳想了想,率先打破了沉默,“各位,我们先去看看这三名病人怎么样,如果不是我们担心的那样,或许事情会更好处理一些。”

即便Aadm院长极力阻挠,但大家还是听从了唐纳的建议。

因为在座的几位分别来自世界上所属不同的几大阵营,但此刻接到的命令都出奇的一致:确认达尔文医院的三名华夏人身份,确保随后人员交接的正常进行。

走在医院狭长的过道里,肃杀的气氛让平时欢乐的急诊科格外安静。

作为澳洲异能者代表,作为一个能随意操纵闪电的强大的超能力者。麦克唐纳此时竟有些恐慌,他隐隐约约意识到,自己将要面对的三个人中,就有那位强大的“SS级能力者”,那个搅乱了世界格局的从未露面的“近神能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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