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暇时,徐海洋会教助手乔治等非洲医生说简单的汉语,讲一点简单的中医,比如“风热”、“伤风”等,给这些非洲人讲中国是如何美丽,讲中国的农历与坎松市海湾潮涨潮落的关系,放徐海洋参加散打、推手比赛的视频,也教某些非洲人一些简单的武术。
徐海洋还清晰的记得,出国前夕,徐海洋的徒弟邓道明为徐海洋送行,整个下午,徐海洋就只唱了三首歌:《梦驼铃》、《中国人》、《精忠报国》。
而假如春节期间,大使馆或与绍国的联谊活动,要求徐海洋出一个节目,徐海洋一定着中装展现中华功夫,而不是摇滚……
临近年底了,首都援非的某位负责人给徐海洋打电话说穿西装、打领带参加大使馆为华人举办的春节招待会,徐海洋反复问是大使馆要求的吗?
负责人发来使馆的微信截图,上面说的是正装,并没有说西装。而作为们中国人,正装是什么?尤其是赴中国大使馆为中国人举行的春节招待会,当然是地道的中装呀!
所以徐海洋放弃了西服,要穿中装进绍国的中国大使馆,徐海洋还要穿着中装在绍国的首都比比市行走。在到比比市的路上,改版的《梦驼铃》在徐海洋心中响起:
“身穿中服到使馆
黄沙尘土扬
何处传来中国声
声声敲心坎
……
黄沙吹老了岁月
吹不老我的思念
曾经多少个日夜
梦回祖国”
而屠洪刚的《精忠报国》“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的壮观场面也展现在眼前,刘德华的“我们都是中国人”更让徐海洋无比骄傲!
当然,如果非洲人不再喊徐海洋“Branco(白人)”的时候,徐海洋也会考虑穿西装、打领带。但是,这次,在中国最重要的节日——春节前夕,在中国大使馆,徐海洋绝不!绝不穿西装!
因为,徐海洋要在非洲人面前呐喊:
“我是中国人!”
顺便徐海洋也会善意的提醒某些中国人:
“我们都是中国人!”
在大使馆,黄洪君大使和大使馆的工作人员亲切地接待了徐海洋他们,给徐海洋讲祖国的繁荣昌盛,请徐海洋他们品久违了的中国菜,徐海洋们深深感受到祖国对援非人员的关怀!
徐海洋内心不由高呼:
“我是中国人,我骄傲,我自信!”
在春节招待会上,绍国的国防部部长哈默也赶来庆贺。他看见徐海洋这群中国医生,非常高兴,热情的邀请徐海洋到军营义诊。
看见哈默热情的态度、诚恳的邀请,徐海洋决定放弃春节假,与哈默约定,大年初四,医疗队去绍国海军总部义诊。
大年初四,如果在华夏,正在愉快的和家人、亲朋好友欢度春节假。但徐海洋这群援非医生,早上5点做饭、整理行装、准备医疗器械和药品,6点吃饭,6点半准时出发,就像一支急行军,匆匆地往首都比比市赶。
这时,天刚露出鱼肚白,一切都未混进动物的气息,一切都寂静得让人凉丝丝的,仿佛一幅倦怠的的水墨画,水墨画里,弥漫着淡淡的思念。
但晨曦渐渐拉开了帷幕,一个绚丽多彩的早晨,带着清新向徐海洋走来。于是徐海洋抛开对家人的思念,乘着晨曦,一路急干。
由于很早,徐海洋他们只遇见一起拦路“要钱”的绍国人,略微施舍,比较顺利地赶到了海军部队。徐海洋他们搬桌椅、挂宣传条幅、发健康传单,立马投入对海军的义诊。
义诊的时候,三十多度的高温,徐海洋他们戴着手套,穿着长袖白大褂,忙得满头大汗。不过,这里艾滋病、埃博拉多,疟疾就像华夏的感冒,如要检查病人,这些防范措施是必须的。
绍国人民很多身体并不是很好,即便在主力部队海军,高血压的、高血糖的、气喘的、胃痛的、周身痛的、视力模糊的……很多、很多……
尤其好笑的是,相当一部分士兵还给徐海洋说有性的功能障碍(用葡语表示,就是Impotência),而且非常障碍(用葡语表示,就是Muito,发音木一堵)。徐海洋、白林、邓景明等一一地给他们看,包括他们的将军和士兵,约200余人,把这群援外医生累得是不亦乐乎。
义诊完后,海军中将雷钮热情的与援非医生留影纪念,深情的挽留他们,请徐海洋参观他们的海军军营。
雷钮还跟徐海洋说,如果下次徐海洋有空,想请徐海洋给他们部队总参谋长路易葛喜达看看,路易葛喜达经常腰酸背痛,精神状态不好。
但是路易葛喜达是绍国的第二号人物,平时很忙,目前出国了。同时徐海洋他们也必须的早点回坎松市,于是徐海洋与雷钮彼此留下电话,然后离开了海军总部往回赶。
但是这时正逢选举期间,在徐海洋他们回来的路上,到处都在罢学罢工、游行示威,公路被围堵,交通瘫痪。外面烈日炎炎,公路上游行队伍胜过集市,乱得一团糟。
呐喊声震地,燃烧轮胎的火焰冲天,偶尔还可以听见枪声,回去的道路被封,机场也被围堵。徐海洋他们被游行队伍围住,怎么也走不出去。
地上的玻璃渣子无情的欺负他们皮卡车的轮胎,还得防备游行人群向车内丢燃烧瓶。
徐海洋他们不敢把手机拿在手上,不然被游行人群误会拍照,手机被抢是小事,被远处的步枪打了才不划算。如果黑人枪法好,打残他们的手还算幸运,如果枪法不准,打到脑袋,那就只有遗憾的魂落西非。
所以徐海洋他们尽管焦急不安,但不能随便打电话求救,更不敢拍照。徐海洋开着车在拥堵的人群中,艰难的游弋,他们在如海的人群中,是那样的无助和彷徨。
这时,徐海洋他们的身边只有一浪又一浪的黑人。这些黑人有的高大肌肉强壮,有的干瘪瘦小,有的赤着身体,黑黑的、脏脏的衣服,阔阔的嘴,斗大的眼,凌乱的头发,让他们没有欣赏原始部落的美感,反而是一种恐惧!
游行人群要么拿着燃烧瓶,要么拿着棍棒,远处依稀,还有人拿着枪。有的搬着石头堵路,有的用胸膛去挡汽车,有的直接烧轮胎,或者用石头砸汽车车窗玻璃。
游行人群杂乱无章的奔跑,徐海洋的车艰难的爬行。在烈日下,在人群中,徐海洋他们是那样无助。急迫中,徐海洋掐指一算,用掌中奇门遁甲急起一局,如下:
时干乙奇落巽宫,处生门。根据明朝开国功勋刘伯温的经典著作《阴阳遁十八局》和清朝纪晓岚的《四库全书》收录的相关古书记载“乙奇合开、休、生三吉门,下临巽宫为风遁”,经云:“局中风遁可生风,赤壁鏖兵用火攻,藏遁设伏机密事,交头接耳总相通。”
同时,由诸葛亮赤壁之战的经验也得知“这一方位宜于祈祷风雨、行垒战、立旌旗以应风侯,行兵利于火攻,用飞砂走石来对付敌军”。
但是此风遁局中,三奇受制,奇仪相合,此时正吹东南风,不可行动。惶急中,徐海洋还是清楚的记得外公宋朝志的告诫“如风从西北方来,宜顺风击敌。如风从东南方来,敌人在东南方,则不可交战”(徐海洋的奇门遁甲学自外公宋朝志和师父李毅力,以及武当山隐士高人郭道长,具体可参阅前传《大医追梦》第三章《一波三折奇门遁》及其他相关章节)。
而且此局落空亡,根据诸葛亮和刘伯温所著古书记载分析,此时是无论如何也回不了坎松市。
日干丙代表徐海洋、夏兵兵他们,但入墓,表示有麻烦、没得作为;处死门,提示有危险,生死悬于一发之间。
综合分析,徐海洋、邓景明他们处于危险中,并且无计可施(死门),非常迷茫(壬)、十分麻烦(入墓),不吉,大大的不吉!必须善用奇谋妙计,创造机会,“搬来”奇兵(乙奇)带领他们顺风而逃。
不过“奇兵”也有困难(三奇受制),但徐海洋、白林他们只要能把握战机还是可以顺风而逃“风遁”的。
徐海洋只要用好了“火攻”、“飞沙走石”和“风向”,顺应“风遁”局,也是可以“死里逃生”(生门)的。
当然最佳时机是在酉时,当酉时合空亡的时候徐海洋、白林等就能冲出重围,顺着风向,踏着飞沙走石,冒着火光或烈火,逃出重围。在戌亥时冲空亡的时候,也就是说,天黑之后,或者深夜徐海洋等就能安全回到坎松市。
但是当务之急,却是效仿姜子牙风遁,向诸葛亮学习巧施妙计,搬来奇兵!
于是徐海洋按照奇门遁甲指示,顺风而行。终于在惶急中,一支奇兵从天而降,一个高年级的非洲学生狄阿谷,带着他的游行队伍来到徐海洋的车边。毫无疑问,狄阿谷就是徐海洋盼望的救兵“乙奇”。
“乙奇”来了,风遁的机会到了。
徐海洋告诉狄阿谷自己是中国医疗队,终于受到了狄阿谷的照顾。这时徐海洋等浓浓的感受到祖国的强大!内心激动的高呼“中国万岁”!
只见狄阿谷翻上徐海洋他们的皮卡车,带领他的“游行部队”帮徐海洋开路,于是徐海洋艰难的左转右转。同时徐海洋还一边观察风向、看火光,指导狄阿谷顺风撤退。
好一阵折腾,徐海洋等乘着游行人群群殴出租车黑人司机的时候,顺着风向,冒着飞沙走石,躲过浪潮般的黑人,避开持枪的游行队伍,冲开一个又一个的口袋式包围。
急乱中,徐海洋精神更加专注,偶尔传来一两声枪声,让徐海洋他们的心“咚”的跳一下,神经立马又紧张起来。徐海洋发现自己的衣服、裤子都湿透了,不知是冷汗还是热汗!
队友白林感觉腿发软、肌肉阵阵抽动。夏兵兵和邓景明脸色苍白,神情紧张。困了很久很久,排除了重重包围圈,终于酉时到了,撤退的机会来了,该风遁了!
于是徐海洋开着皮卡车,碾着公路的玻璃渣子,在飞沙走石中,在人群中,在枪队中,避开燃烧的轮胎,利用黑人燃烧开的道,冒着浓烟和烈火,顺风冲出首都比比市。
在黑夜中,在暗淡的月光下,徐海洋、白林他们疲惫的回到坎松市“中国医疗队”。
睡梦中,吴京主演的《战狼2》回放,偶尔还有点《红海行动》的片段,但更多是徐海洋自己开着皮卡车在火光、枪声中乱闯。
醒来,徐海洋仍有点疲惫,不得已练了一会儿内功,才感觉稍稍好点。
正是:动乱非洲历险记,奇门遁甲风遁去!
徐海洋不禁感叹,感谢外公、师父和郭道长教的奇门遁甲,但最应该感谢的还是伟大的祖国,在关键的危急时刻,感召来一支奇兵,带着自己冲出了重围,风遁而去!
同时,徐海洋很庆幸,又迎来新的一天。徐海洋心中高兴的默呼:今天初五了。
在这个可爱的早上,徐海洋在晨曦中,看见太阳慢慢升起来,大如圆盘,色如咸蛋黄,却不耀眼。丝丝暖流飘飘洒洒,随轻风舞动,落到哪里,哪里就感到温暖。
于是徐海洋走出卧室,来到中国医疗队的院坝,清新的空气迎面而来,不觉深深的吸上一口,顿觉一股清凉流遍全身,每个细胞都被唤醒,似乎刚才练习内功现在才发挥作用,一时觉得经脉皆通、神清气爽。
徐海洋不觉精神抖擞,立马练起拳来。晨曦中,院内碧绿的芒果树闪射着纯洁的光泽,绿莹莹的光环萦绕着整颗大树。
徐海洋调整身形,一会儿动如脱兔,快如闪电,一会儿静如处子,慢如蜗牛。时而如惊涛骇浪,时而又风平浪静。有时一拳打出,还发出破空之声。
不知什么时候,绚烂的朝霞染红了半边天,又将柔和的色彩洒在院坝里。一人一树,一动一静,是那么友好,是那么和谐。
这时,非洲的小鸟也来凑热闹。鸟儿歌唱家们用婉转动听的美妙歌喉,深情地吐出每一个音符,这群特殊的演奏家们似乎在用不同的乐器为徐海洋配乐。
配乐是悠扬的,让人极为舒畅。鸟儿歌唱家的歌声时高时低,在歌声里,似乎包含着坎松市清新淳朴的气息,置身于这西非特殊的气息中,徐海洋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愉悦。
于是徐海洋练得更加起劲了,只见他“慢拉架子快打拳,刚猛快脆一瞬间”,“行拳如蚕吐丝,柔软沾连”,“发放如毒箭离弦,法到劲到”,似乎找到早年的感觉。
正当他练得畅快的时候,门边传来呼声:
“Doutor Xu!(徐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