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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尾声(下)

卡尔·弗兰兹不解的看着索恩不停的一开一关着盒子,从最初的缓慢的开合,到索恩的速度越来越快,在盒子打开看到次元石的那一刻,索恩有了一种特殊的奇异感觉,但是当索恩盖住盒子,那种奇异的感觉便消失了。

就像之前所说,次元石是最纯净的魔法能量和亚空间能量,他不依赖于任何魔法师和物质法阵的催生就有巨大的能量,通过亚空间与现实世界的连接,经过过滤后凝结而成。索恩至始至终都对亚空间充满了警惕。

随着盒子的开合,索恩的心里那种感觉更加的浓重,他几乎可以肯定这种感觉和自己眼前的次元石有着莫大的关系,具体什么关系并不清楚,这是一种参杂着渴望,毁灭的情绪和感觉。

索恩把手指伸进小盒子,想把盒子中的次元石拿出来好好看看,这东西到底怎么就引起了自己的浓厚兴趣和特殊的感觉。

手指刚刚碰到次元石,索恩就呆呆的愣在了那里,他没有主动去发挥,耀眼的灵能自觉的覆盖在了索恩的手掌之上,手指上帝皇赐予的双头鹰戒指更是放出刺眼的光芒,卡尔·弗兰兹用手遮住眼睛,从帐篷外看去,此时就像是在军帐中烧电焊一样。

灵能的闪光来的也快去的也快,曾经晶莹翠绿的次元石彻底分解成了一小撮失去光泽的透明石沫,静静的待在铅盒的底部。卡尔只看到索恩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手轻微的有些发抖,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确实如此!索恩又听到了那个在梦境和亚空间中为自己解答和教授自己的帝皇的声音。

“看看你的周围!我们必须撕碎我们曾经为我们自己建造的生锈而古老的囚笼,并且将其替换为让我们可以再度触摸群星的闪耀高塔……异端,异形和恶魔们渴望你的审判之火,毋要为之恐惧,因为是我赐给了你此火,善用它……”

“卡尔,你听到了么!你听到那声音了么!”索恩焦急的向卡尔·弗兰兹吼道。

“什么声音?我什么也没听到,我只看到你的魔法差点晃瞎我的眼睛。到底发生了什么?”卡尔问道。

索恩没有继续和卡尔·弗兰兹的对话,而是索恩轻轻的招了招手,卡尔身边的一个烛台漂浮了起来,然后随着索恩的一个响指,烛台上熄灭的三根蜡烛瞬间点燃。

“剩下的次元石在哪!”索恩顾不上卡尔的回答,快步冲出了军帐,真奔着还覆盖着帆布的吸血鬼的货车冲了过去。

索恩一拳打碎了货车上的木箱,被放置在干草上的次元石一块一块的滚落而下,索恩又抓起一块次元石,这次他想看的更仔细些,一些细小的灵能通过戒指的净化从次元石上分解出来,然后一起钻进了索恩的手掌,这些灵能钻入的时候索恩有一种痒痒的感觉,不过这感觉却让索恩很舒服。随着次元石变得透明,索恩手上的淡淡的灵能也消失不见,一阵微风吹过,次元石留下的失去光泽的透明粉末也飘散在了空中。

第四块,第五块,索恩渐渐看的明白了,分解出来的灵能立刻钻进了索恩身体里,然后与几乎是在索恩眼睛里,这些灵能汇聚在自己的心脏位置,像一团燃烧在胸中的火焰,随着心脏的跳动也不停摇曳,随着这些新吸收的灵能的进入其中,火焰也燃烧的越加旺盛。

第十块,第一车……第十三车,所有吸血鬼被缴获的次元石都被索恩分解吸收进了身体里,胸中的火焰像一团旅人的小小篝火炙热的燃烧着。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索恩渐渐的明白了过来,灵能,次元石,这一切本源都是亚空间的能量,而帝皇赐给自己的戒指就是把这些能量转换,净化,然后可以为自己所用的工具。而那些遗留下来的透明的粉末自然就是无用杂质而已。

索恩低着头看着手上的双头鹰戒指低低的耳语“感谢您锤炼我的灵魂,精神和意志,我不在乎明天还是一万年之后有谁还知道真相,但是人类永存——您对我了如指掌,我对您却依然一无所知。”

索恩回过头,看着一直站在身后从惊愕到目瞪口呆,最后沉默平静的卡尔·弗兰兹。卡尔手里牵着两匹战马,静静的看完索恩把所有的次元石化作无用的粉尘。

卡尔牵过战马,开口说道“什么都不用说,保守秘密的人一般都有充足的理由。不过我好像损失了一大笔金子,这些次元石如果出售的话……”

“你会被我直接拉去西格玛大圣殿然后亲手交给我的老师。”索恩翻身上马,打趣的对着卡尔说道。“按照猎魔人法令,不经过特别允许,持有,贩卖和使用次元石都是非法行为,猎魔人有权力与责任对施行以上行为的人进行逮捕和审判。”

“我是选帝候!帝国高级贵族,你们管不到我。”卡尔抖了抖缰绳,战马开始迈动脚步。

“我是猎魔人,这条法令同样也管不到我。”索恩也愉快的哼哼着。

两人的战马迈着轻快的脚步向前小跑着,索恩在卡尔树立起的胜利纪念碑前勒住了战马,从战马上解下水袋,一股脑的倒在了纪念碑前。漂亮的花体字被龙飞凤舞的刻在石碑之上,所有的字迹都被鲜红的红色油漆重新填补,让整座石碑显的更加的肃穆和张狂。

“你写的字?够难看的,像狗爬的,一个政客和军队统帅实在算不得一笔好字。这样的有气势的石碑,这样的有气势的碑文,这样的有气势的大战!糟蹋了!”索恩随即一甩手里的马鞭,两匹战马一声轻嘶,战马迈动马蹄飞快的超过石碑,只留下索恩和卡尔的一串笑声和两人追赶已经开始急行军部队马背上的背影。

石碑静静的矗立,碑上的血红的字体在明媚的阳光下泛着瘆人的光芒。

邓肯霍夫城堡领地南方山麓上,无数的矮人火枪,退仇枪,重十字弩,投石机和造型各异的火炮在不停的向高耸入云的矮人的橡锤城墙外没有边际的亡灵大军投射着自己弹药。

这些扭曲的,吵闹的,步履蹒跚的如同提线木偶的亡灵,在黯淡的群山天穹下哀嚎着向着矮人的城塞发起不停的冲击。矮人们驾驶的旋翼机携带着重重的炸弹从山顶上的平台上起飞,为这些相互推挤的亡灵带来了矮人们的怒火和问候,然后作为飞行员的矮人们执行过轰炸后,还会再用旋翼机机头的硫磺枪狠狠的扫下几道子弹组成的长鞭,最后才依依不舍的飞回他们起飞时的平台。

当阳光还在周围的群山上闪耀时,一只莫名其妙飞进群山的渡鸦带来的消息早就让矮人的族长们就已经在城墙上严阵以待了。

但是作为珠夫巴所属的矮人,他们没有能力阻止亡灵大军攻上山坡,珠夫巴矮人的军队大部分都随着他们敬爱的巴伦丁·石心国王去参加了位于群山下方的席尔瓦尼亚战争,只留下了小股的防守部队。但是矮人们可不是好欺负的,这些防守部队依然依靠着长者和前人建造的复杂城塞防御设施把亡灵大军死死的拖在了城塞的大门前。

一个胸前刚刚能铺满棕色胡须辫子的矮人站在城墙上,静静地看着这股令他感到憎恶亡灵组成的浪潮席卷着下方的山谷,这五天来他和他身边的矮人兄弟一直站在这里,目睹这些聚集起的恶心家伙如大海的潮汐一样奔流冲上。

不可思议的魔法能量在天空中不自然地脉动着,亡灵大军的上方弥漫着靛蓝色和紫色的风暴云,笼罩着令他感到不安的不详征兆。

此时,他引以为豪的棕色胡须上已经沾染了一层火药发射后的灰垢和亡灵的污血,但他手中的符文战斧依旧熠熠生辉,旁边的矮人勇士们纷纷举着手中战斧和铁锤,紧紧的团结在一起,时刻准备迎接新一轮爬上城墙的狂潮。

一架矮人的旋翼机歪歪斜斜的降落在城墙上为它特意准备的平台上,跳下驾驶舱的矮人飞行员飞快的跑到他的旁边打破了城墙上令人不安的沉默。

“后面还有更多的死人头,不过我们没有看到死人脑袋的高级兵种,全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僵尸,骷髅,还有一些食尸鬼和恐狼,这就是他们的全部了。”

“你是说后面还有更多的这些垃圾是么。没关系,靠着这些垃圾他们休想跨过矮人的城墙和大门一步!我有一堆的账要跟这帮混蛋算!”

矮人飞行员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抖了抖自己满是灰尘的工作服。“啊,说起来……已经有三天没有喝到甘醇的巴格曼啤酒了,我现在在旋翼机上都能说出二百七十多种的啤酒种类的名字。”

棕色胡须的矮人把头转向飞行员咯咯的笑着,小胡子就是小胡子,自己睡觉的时候说梦话都能说出三百五十多种啤酒的名字。“你三天前从那里弄到的啤酒?我可是从第一天起就没有闻到过啤酒那芬芳的气味了?”

“呃……”飞行员吱吱呜呜的移开了视线“装炸弹和拿补给品的时候,总会难免有两瓶拿错的,你说是吧……”

棕色胡须的矮人佯装怒斥道“这么些的好兄弟坚守在这里,他们用自己的生命完成着对珠夫巴和巴伦丁国王的誓言,他们不得不用自己“甜美”的口水冲淡口中的血腥味,你居然只给自己开小灶?!如果咱们活下来,我一定好好的跟工程师协会还有你的氏族族长好好谈谈!”

不过亡灵们很快缓解了矮人飞行员的尴尬,他飞快的跳进旋翼机的驾驶舱,伴随着呛人的淡蓝色烟雾和震耳欲聋的发动机咆哮旋翼机拔地而起,然后旋翼机一个漂亮的俯冲,向着亡灵投下了机身下悬挂着的炸弹。

炸弹在亡灵中炸开,像是绽放开一朵朵橘红色的死亡花朵,旋翼机在空中灵巧的一扭,随即一连串的枪鸣,一道长鞭在亡灵中犁出了一道残肢断臂,旋翼机的机身拉起,看到城墙上的矮人冲着他挥舞着手里的战斧和铁锤为自己庆祝,矮人飞行员终于又露出了笑容。

矮人们的射击火力又开始活跃起来,似乎追随着旋翼机投下的死亡花朵,更多更大的爆炸在亡灵中炸开,直打的整个山坡尘土弥漫,矮人发射时产生的硝烟几乎已经让城墙上的矮人已经看不到下面冲击的亡灵了。

“准备!我们绝不能让巴伦丁王失望!这里是矮人的城塞!这里是珠夫巴的橡锤镇!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们坚如磐石……”矮人发出怒吼,不管是火炮发射时的轰鸣还是炮弹沉闷的爆炸声都无法掩盖住他的吼声——和这吼声之中矮人们绝不屈服的意志!

不同于珠夫巴的矮人工业和火力之美,卡拉克·卡德林,矮人的屠夫堡之下的地下通道中则展现着矮人们远超常人的悍勇之美。

地下网道头顶石壁上和周围的火盆被重新点燃,让黑暗的地下网道说不上明亮,但是足可以应付马上要发生的大战。

从各处矮人城塞增援而来的,七百名左右的矮人整齐的列着军阵,但他们面对着的不是亡灵,而是由绿皮兽人组成的混乱军队。

矮人军中,赤着上身,浑身刺满矮人文字符号,把修剪过的头发和胡子染成橘红色的矮人屠夫们吵闹着排成松松散散的队列,他们大声的冲着对面的绿皮兽人咆哮着,或者挑衅的把一口口的口水吐在地上,不停的扬着手里的战斧打出一阵阵金铁交鸣。而在所有矮人之前站立的却是一个人类和一名矮人屠夫。

“高崔克,跟你在一起总是有数不完的架要干……”穿着破旧的红色斗篷一手扶着腰间剑柄的菲利克斯·耶格尔讽刺的对着身边同样赤着上身,左眼上带着一只眼罩的矮人屠夫吐槽道。

菲利克斯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口叹气不是为自己或者身边被叫做高崔克的矮人屠夫,而是为对面的绿皮兽人,如果这帮兽人稍稍有点脑子和理智的话最好赶快逃跑,他们已经阻止了自己好友赶去席尔瓦尼亚参加他口中那场可以寻求光荣或者战死的战争,不得不只能被困在卡拉克·卡德林城塞底下的地下网道中继续用斧子砍这帮同样让他恶心的绿皮兽人。

“闭嘴!人类,我们现在不是去酒馆打架,而是要参加一场光荣的战争!而且这是为了屠夫堡,所有矮人屠夫的圣地,原因是这帮绿皮野兽在阻碍我寻求光荣!”高崔克·戈尼森恶狠狠的回答道。

他先是用猪腿一样大的手掌摸了摸他那高耸起染红的头发,那头发高据在他那修了胡子、刺了纹身的头上,他那从耳垂一直连到鼻孔上的金链子叮当作响。高崔克揉了揉左眼眼窝上的眼罩,双手的指交叉然后如同树桩一般粗的手臂一较劲。被活动开的指关节发出咔咔的声响,做完这一切,高崔克同样也把手放在了腰间符文战斧的斧柄上。

“再多问一句,来这儿准备打仗之前你是喝酒了吧?”菲利克斯抽出了腰间的长剑,长剑上漂亮的符文随即亮起,伴随着符文的闪烁,菲利克斯的呼吸变的舒缓,这是一个精锐的战士准备战斗时调整呼吸的前奏。

“上等的矮人啤酒!而且我自己一个人连吹了十瓶!”高崔克随口答道,因为这时他已经挥舞着手里的战斧大声咆哮着向着已经前进到一百多米远的绿皮兽人冲了过去。

“这也许不是一个明智的做法——”菲利克斯耸了耸肩再次叹了口气,低头查看了一下一张羊皮纸,这是在屠夫堡里矮人们打赌谁杀的最多投注单。矮人打赌的方式千奇百怪,有赌杀敌总数的,还有赌战斗开始后一个小时谁杀的最多的,高崔克和菲利克斯同样是这场赌局和战斗的合作者和参与者。

“跟高崔克一起旅行想要痛快的上路果然是不可能。不打架?嗯哼,那更不可能!”菲利克斯·耶格尔抛掉了手里投注单,手里的长剑挽了一个漂亮复杂的剑花,随即迈着大步追着高崔克·戈尼森脚步也冲了出去。

“耍赖!你们这是作弊!”身后的矮人们一愣神的功夫高崔克和菲利克斯已经和绿皮兽人们已经杀到了一处,鲜血,残肢漫天泼洒。“想让矮人,尤其是矮人屠夫们在卡拉克·卡德林输掉赌局?休想!”

率领一支主要由矮人屠夫们组成的军队你可以节省很多必要的战争的环节。比如战前为大家鼓劲的演讲,火力准备和掩护,至于战术安排?战术简单到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照着对面的脸使劲抽,玩命儿莽,千万别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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