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穆特城郊外的一座墓地旁边,一座黑色的高大的修道院里,梅里和索恩离开城中的西格玛教堂后就来到这里,这里是死神莫尔的一座修道院,也是渡鸦骑士团现在的军营,摩尔的牧师相信,沉默才是死神的语言,所以这里的大部分时间保持着绝对的安静,而为了处理世俗事物,就有了梅里隶属的裹尸布之谊修会和老骑士长隶属的渡鸦骑士团,而在他们之上,还有直属于摩尔教派的莫尔骑士团。
“在看什么?”梅里和索恩正在一间修道院里骑士和修士们的餐厅里对面而坐大吃大喝着。
索恩用一只大号的木杯灌下一口麦酒后才开口“没什么,看骑士们换岗,身穿重甲却能做到悄声无息的完成换岗,真是让人敬佩。”
梅里看了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已经在门口静立的一个骑士“这很正常啊,渡鸦骑士团本身就是莫尔骑士团的分部一样的存在,他们一直这样,很多人都发下了静默的誓言,发誓一生不发出一句话和尽量保持绝对的安静,即使没有发下静默誓言,他们很多人也会尽量保持安静的。”
索恩想了想,一辈子不说话,有人会憋死的,“戈坲里骑士长已经通知我了,明天我们要前往穆特的边境,然后进入西席尔瓦尼亚,然后直奔施瓦茨港,在那里我们会联系隐藏的莫尔特工,我们猎魔人留下的一些眼线和帝国的间谍,也许会有些收获。如果不行我们还会继续深入。”
梅里听了索恩的话情绪有些低落“这么着急么?休息一下再等等,说不定会有其他的信息传过来,也许你们就不用去冒险进入席尔瓦尼亚了。”
“梅里,我知道这很冒险,但是跟于弗拉德的威胁相比,这次潜入可以说越快越好,在阿尔道夫圣殿骑士团的大圣殿里,对弗拉德和几次吸血鬼战争的记载足足被堆放了一整间像这儿这么大屋子的羊皮纸,这还只是最笼统的记载,还没有计算那些根本不会让普通人难以看到的那些血腥记载。每一次吸血鬼冲出席尔瓦尼亚向人类发动战争,都是足以毁灭整个世界的危机,你的村子被吸血鬼屠戮了,你很难过,然后加入教会向吸血鬼复仇,但是你更应该明白,如果弗拉德真的回来了,那么这样的屠杀将是成千上万个。”
梅里把大大的头用下巴放在桌子上沮丧的说道“我知道了,可是你们真的很危险,你们肯定会被吸血鬼们发现的,到时候你们怎么办呢,在席尔瓦尼亚,会有无数的敌人不眠不休的跟你们作对的。”
“那就要看我们勇敢的梅里特工了,我相信我们的梅里特工一定会带着大批的援军和骑士来救我们的,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听到游吟诗人们,唱着有关勇敢的半身人梅里是如何拯救帝国可怜的猎魔人的故事,然后一边继续这样大吃大喝。”索恩揉了揉梅里的褐色头发。然后举起酒杯轻声喊到“敬梅里。半身人的英雄。”
“我会的,我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到阿尔道夫的,然后当面说明席尔瓦尼亚的情况,然后带着援军来救你们。”小半身人也举起一只酒杯一口喝干。
“这个给你。”索恩退下左手上食指上的戒指扔给了梅里“有这个老师会见你的,而且路上如果碰到麻烦,用这个也可以向当地的西格玛教会求助。”
梅里看了看手上一支不知道用什么材质打造的戒指,戒面是一枚十字章上浮雕着一颗象征着纯洁的人类骷髅头,四周被两颗橄榄枝环绕着,而这些更后面是一支双头的雄鹰几乎占据了整个戒面。淡淡的亮蓝色光亮在上面缓慢的闪烁着。“我早餐的勺子哦,符文装备,还是一只符文戒指。”
“但是没人知道怎么用。”索恩看了看后,无奈的说道“甚至连是什么材质打造的都没人知道,原来就一直带在我的手上,就是从来没有顶用过。”
“我不能要,索恩,这太珍贵了,就算不知道怎么用,它也是一件符文装备。”梅里小心的把戒指递了回来。
“拿着吧,又没说送你,回来了记得还我。我可能还得找给我这枚戒指的人好好算算账呢?”索恩没有接过戒指,而是笑着摇了摇空着的酒杯,示意梅里再去找些麦酒来。
梅里郑重的把戒指放进了自己的小腰包里“跟我说说你的老师,圣殿骑士的大团长,猎魔人的领导人,听说他是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猎魔人,消灭了不少的吸血鬼,还有很多的混沌崇拜者。听说他还去战场上打过仗,击退过诺斯卡人的掠夺船队。”
“他就是个瞎了一只眼的老瘸子”索恩笑着看着梅里又一次无意识长大的嘴巴“不过确实,他很厉害,但是,在我眼里他更是个慈祥的长者,严格的老师,更是为我提供食物,提供我遮风挡雨的住所,在我迷茫时指引我的老人。”
索恩陷入了回忆,十五年前,乡间的道路上,一架黑色的四轮马车被两匹马缓慢的拖着,马是好马,即使和骑士们当做重装骑兵冲锋的战马也毫不逊色,但是此时两匹战马却迈着零散的步子,不时还打着响鼻。
道路上的其他行人,不管是装饰华丽的贵族马车,还是步行的普通平民在第一眼看到马车后,不是赶快让开道路让黑色马车先通过,就是飞快的低头站在路旁,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因为赶车的人是一个带着宽檐高顶皮帽,身上别着刺剑的猎魔人。
林边一阵刮擦树枝的声音,一个穿着褴褛的穿着墨绿色衬衫的男孩一下子跌在了马蹄前面,下一秒,沉重的马蹄就会踏在小男孩的身上时,赶车的猎魔人狠狠的一拽缰绳,才堪堪的停住,但是一只战马的马蹄,还是已经几乎不可避免的会踏在男孩的身上。
男孩似乎使劲了最后的力气,奋力再一次一滚身子,才躲开马蹄,嘴里吐出了最后两个字后便昏了过去“救命!”
“怎么回事!”车厢里传出了洪亮的声音,似乎有一种被人打扰后的怒气。
“阁下,一个小男孩晕倒在了前面,我们的马差一点踩死他。”赶车的猎魔人赶紧回答。
“是被吓晕了么?看有没有人认识这个孩子,如果有人认识,让他们带走。”
赶车的猎魔人,跳下马车,向四周的行人询问,可是没人回答他的问话,猎魔人走到男孩旁边,仔细看了看男孩,黑色的头发,超乎同龄人的健壮,身上除了在森林中剐蹭的痕迹外没有明显的伤痕,或者劳动留下的印记。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一瘸一拐的来到躺倒的孩子面前,赶车的猎魔人想去搀扶,可是老人粗暴的推开了他,也俯身观察着,伸出一只手在男孩的脖子上摸了摸。直到看到男孩手上戴着的一只戒指,拽着男孩的领子把他拉了起来。
“回答我的问题,孩子,我知道你可以,普通人家的男孩可没有躲开马蹄的本事,更没有戴着一只符文戒指本钱。”老人用粗糙的像锉刀一样的手掌在男孩的脸上拍了拍。
“我不是这儿的人,我也不认识这些人,救命。”男孩沙哑的回答“我醒来时已经在森林里了。”
“你姓什么叫什么你还知道么?”老人要过身边猎魔人的水壶,直接灌进了男孩的嘴里。
“咳咳咳咳。”男孩剧烈的咳嗽着,“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有水么?”
老人把水壶凑到鼻子前闻了了闻,粗暴的塞回了猎魔人的手里,向不远处的一个贵族马车指了指。“去弄点水和吃的东西来,如果你再让我知道你在水壶里偷放酒,我就送你去北方守利爪海。”
老人粗暴的一只手拎着男孩,重新踏进了马车的车厢,一个布包被猎魔人递进了进来。
“阁下,我们要带着这个男孩走么?”
“带上他,先回阿尔道夫,你看他手上的符文戒指,帝国的圣洁骷髅,西格玛的十字章,这男孩是西格玛让他倒在我们面前的。而且我们猎魔人偏爱意外之子。西格玛也是。”
“是,阁下!”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曾经的男孩已经成为现在的索恩,十五年间,索恩接受和完成了全套的猎魔人训练,并且早就开始了他的猎魔之旅。只是对于圣殿和猎魔人内部来说,故事就不是那么美好了。
“索恩,解释一下,虔诚者马格努斯皇帝的佩剑为什么会在你的手上,而且你还在用它跟你的圣殿骑士同伴在互打”
“老师,我觉得这把剑做工精良,而且锋利无比,它的身影应该出现在对抗邪恶的战场,而不是在陈列室里落灰。”
某圣殿骑士团大团长,猎魔人护国公,怒气值增长中。
“索恩,范海尔猎魔导师向我报告,认为你该被处以鞭刑,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么?”
“是的,老师,我对范海尔导师对于第二次吸血鬼战争时期,努恩之战中,范海尔导师的祖先对于当时的战况处理的并不合理,夜晚小队的突袭成功更趋于运气,而不是实力,如果一面向努恩背后的矮人求援,一边在城内积极的组织巷战,然后在结合赫尔穆特前辈这样英雄级的前辈进行骚扰和刺杀,那么努恩之战的结果可能赢的更加漂亮,但是对于赫尔穆特前辈在努恩城墙上冲着成千上万的亡灵大军尿尿的勇气我依然表示钦佩。”
“滚去重读吸血鬼历史,并附带把帝国三皇动乱时期的历史一起背会,然后让猎魔人的图书馆大值守官把帝国军书找给你。”
“是的,老师,但是范海尔导师就是图书馆值守官。”
某猎魔人导师,图书馆大值守官,高议会主持,手枪上膛中。
“索恩猎魔人学徒,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没有今天进行武技训练么?”
“回老师的话,这个是因为我打完了。所有的学徒和猎魔人队长都被我打晕和打的爬不起来了。他们大概会在中午吃饭时会醒过来,我和我们的矮人锻造大师一起学习矮人语。”
某矮人一边抚摸着自己精心打理的胡子,一边小心的望向这里,身后藏着一只巨大的矮人酒杯。但是很快就抚摸着自己的胡子消失了,因为矮人看到猎魔人的大团长从身后拿出了一把砍刀和一把战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