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侦探,你打电话约我过来可是查出眉目了?”
一位年近四十的妇人坐在宁琛对面,长相倒是可以,看得出年轻时是个美人胚子。只不过,身材发福明显,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富家太太,项链、手镯、耳饰、金戒指,身上能挂能戴的地方都填上了,一身的价值不菲。
这位是秦太太,他的先生秦越明是明城小有名气的商人,主营布料、各种绸缎等。一个多月前秦太太头脸裹着围巾,眼戴墨镜的找到宁琛,请宁琛调查丈夫的情人。
“秦太太,来喝口热茶。我接下来要说的话,请您一定要保持冷静。”宁琛赔笑,给秦太太打上一针预防针。
“说吧。我怎么也是见过世面的女人。哼,小妖精算个屁!”
“据我这段时间的跟踪调查,秦先生的确是有,额,不忠于您的行为,您看。”宁琛拿出一沓照片,摆放在秦太太面前,指着照片继续说:“这是您是让我查的乐百门的陪舞小姐小红。不仅如此,这是商会俱乐部的招待小婉。这是睡不着咖啡馆的老板娘,人称媚娘。这是马场的服务生小敏。这是爽到没朋友的按摩师小来。还有,秦先生的贸易行的账房小美。过去一个来月,秦先生或多或少与她们有私会或过夜。现在正受宠的就是小红,最不受宠的是媚娘。”
秦太太显然被眼前自己丈夫与不同女人的搂抱和亲密照片还有宁琛的介绍震懵了。就连宁琛看着这些照片时,心里也骂了秦先生不下百次。不仅是因为秦先生如此这般的寻花问柳,也是因为为了这些照片宁琛熬了多少夜,费了多少时间。秦先生是到处风流快活,宁琛是爬楼、翻墙又站窗,累得一身汗。如果没有身上这点猎血能力,哪里干得了这些活?
“哇。。。啊。。这挨千刀的呀!”秦太太毫无征兆地扯着嗓门嚎哭起来,吓得宁琛坐在椅子上都跳了跳。于是,宁琛喝着茶,听着秦太太哭叫了近二十分钟后耳边才重又恢复了平静。
“我年轻那会儿,是她们这些个货色没一个能比得上的!”秦太太抽泣着继续说:“这挨千刀的,都这把年纪了,精力还这么旺盛。回家我非让他吃吃苦头。”
“秦太太,您看,这毕竟是你们夫妻间的事情。我看,没必要再查了吧?”
谁知,秦太太肥嘟嘟的手掌劈上桌子,尖声说:“查!给我继续!我再给你二十万,把秦越明臭不要脸的什么时候见了哪个小婊子、买了什么东西都给我记下来。我能让他富起来,也能让他光着屁股滚出去。”
宁琛干笑着送走了秦太太,大大吐出一口气。耳中还隐隐幻听到刚才秦太太的哭嚎。宁琛用力甩甩头,视线转到桌上的电话,心想:我的侦探社开张一个多月了,托莱德房子也找好了,怎么还不搬过来?数一数,也有三天没联系没见面了。
宁琛拿起话筒,不一会耳边传来托莱德的声音:“喂”
“喂喂,托莱德。”
“什么事?”
“怎么?没事还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想见我就来书行。”
“托莱德,你。。。喂喂!”
宁琛嘟嘟囔囔地挂上电话。嘟囔的是:几天不见挂我电话?谁说想你了?我说了吗?哦,你让我去书行我就去吧?切,我还这就去了。宁琛穿上外套,坐上电车。
托莱德与宁琛回到明城一个多月了。宁琛辞去了重案组组长的工作,在离家两条街之外租了一个铺面,开办了一家侦探社。至于这侦探社的名字,是宁琛绞尽脑汁、熬死了不计其数的脑细胞才定下的,叫“包你满意侦探社”。
这样一来,宁琛不受体制和封存案件不受调查的限制,用他自己的办法开始着手调查他养父的案子。至于侦探社一开张就遇到秦太太这样拿大把大把钞票砸宁琛的客户,也是宁琛走了天大的狗屎运了。
宁琛大摇大摆地走进托莱德的书行,颇有老板娘风范地扫视了一圈书行的情况,就一头钻进了托莱德的房间。
“哎呀,托莱德你让我来,我就来了。嘿嘿。”说着,宁琛自顾自地坐下。
托莱德放下手中的笔,说:“前几天忙腌食行开张,书行这里积了不少的事,等着我处理。所以,几天没见,你这是想见我了?”
宁琛挑着眉毛,拍拍挺起的胸脯,狡黠地说:“嗨,应该这么说,我知道你肯定想我了,于是我在百忙之中抽时间过来给你看上一眼。”
“嗯。”托莱德认真审视了宁琛的脸,“我看过了,你还不走?秦先生等着你呢。”
“今天秦太太来过侦探社了,回去后指定给秦先生一顿打。接下来几天,怕是要闭门修养了。我也正好得空跑跑我养父的案子。”
“房子已经整理好了,今天我住进去。晚上和我说说你预备怎么查。我这边也基本忙好了,有时间。”
宁琛从椅子里窜出来,绕着托莱德走了几圈,笑着凑近托莱德的脸说:“终于要搬过来,成为我对门的邻居了。”说完又绕回椅子一屁股坐下。
“我刚才决定了一件事。“托莱德将桌上的纸笔归整理好,继续说:“回头我让米约斯送一个吸血鬼到你侦探社做你的助手,你包住包工钱。”
宁琛不禁嗤笑出声,“托莱德,你在猎人旁边放一个吸血鬼,你不怕我杀了他或者他给吓死?”
托莱德不是开玩笑,反而显得十分郑重:“这段时间。你胸痛么?有过猎血不能控制么?”
“这倒都没有。除了身手、体能比单纯是人类的时候提升了,其他啥感觉也没有。”
“嗯,我也能感觉到你体内的猎血很稳定。况且,这个吸血鬼是意外转化,叫古川,我见过。他基本保留了所有的人性与记忆、嗜血性也很低。对你而言,算半个吸血鬼吧。他还没有激发你猎杀的本事,你也激发不了他对血的渴望。”
经过图兰那次高热昏迷苏醒后,宁琛体内猎血带来的能力就回到了觉醒中期的程度。并且,直到今日始终处于平稳的状态。这些是托莱德通过敏锐察觉到的猎人气味、还有宁琛的心跳、呼吸、体温等等判断的。宁琛本人可能没有明显的感觉,因为猎血最高峰是出现在他热昏迷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