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过去的事,沈蓦然心里就觉得堵得慌,从小他是在狗窝里长大的,家里几个兄弟都有自己的房间,而他,只能跟一条老狗住在一起。
从小,他干活儿最多,却吃的最少,不但最少,而且最不好,那些好的都是弟弟们的。
小时候,他一直都不明白,同样一个爹娘生养,为什么待遇会相差那么多?
他不理解,也不明白,更看不透爹娘为什么那般对他,但是他一直忍,他不说,也不问,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还能让他留在那个家,他就满足了。
然而,就这么简单的愿望他们都不让他如意。
以前他不知道,后来遇到了杨雪晴他才知道,那场怪病,是动物传染的。
因为他常跟一条老狗在一个窝里休息。
就是因为这场怪病,他快要死了,却被赶出了家门。
那是的沈蓦然,对沈家就已经绝望了。
幸亏他遇到了杨雪晴,他还能有命活在这世上,还能再有一个完整的家。
所以他现在不能容忍任何人诋毁杨雪晴。
“你,你这是什么话?我不是你娘,难道你是石头里蹦出来的?”沈王氏结结巴巴的说道。
“大哥!你快放开咱娘,你想干什么?这是咱娘,咱娘说你也是为你好的,你怎么能不听呢?”沈三儿没沈蓦然力气大,想要上去把沈王氏救下,但别没能成功。
这下沈三儿可着急了,沈王氏被沈蓦然揪起来提在半空,任凭沈王氏四脚弹腾却是不能着地。
“大哥!你就听娘的,铺子给了娘不就行了?看你把咱娘给吓的?”
都到了这时候了,沈三儿还不忘说出自己的目的来。
沈蓦然眼眶已经开始泛红了,他能忍,但不代表他能一直忍。
沈三儿和沈王氏今天来铺子的目的,沈蓦然心里很清楚的,他恨,恨的不是他们来争夺铺子,而是恨他们要将他们在他心中那最后一点情义也扼杀掉。
杨雪晴一直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她不恼,也不气,反正不管他们怎么闹,这铺子也都到不了他们手上。
所以说,他们闹了也白闹,既然喜欢闹,那她就当免费看戏好了。
“蓦然,放了她吧。”戏要看,但不能出人命。
沈蓦然好歹也是训练场出来的人,手上功夫自然厉害,那么拎着沈王氏,再久一点一定会窒息的。
沈蓦然听了杨雪晴的话,回头看了她一眼,原本带着怒火的双眸,就在看到杨雪晴那一刻一下子清亮起来。
他轻轻的将沈王氏放下,沈王氏双脚一着地,腿软的差点就又跌回地上。
“不孝子!”沈王氏口中依旧不饶人,吓破了胆也要让沈蓦然不好过。
沈蓦然的目光里再次有了怒火,整个人整个神经都绷紧了。
“大嫂,你快劝劝大哥啊!”关键时候,还是沈三儿看出了关键,沈蓦然听杨雪晴的。
杨雪晴看了一眼沈三儿,也知道沈家人来镇上闹事,这跟沈三儿有着脱不开的关系,就单凭张氏是他妻子这一点。
“劝什么呢?你们不是喜欢闹吗?那就闹啊,我觉得还挺好看的呢!”杨雪晴笑嘻嘻的说了一句。
这一句让众人都不解了,这铺子是杨雪晴和沈蓦然两口子的,镇上很多人都知道的,昨天才开业,镇上衙门的大老爷都亲自来观开业礼了。
自己的铺子,怎么会容忍别人来闹事?而且还觉得好看?
难倒她疯了?就没看到这些人把铺子给弄成什么样了吗?
“杨姑娘,你快别说笑了,这都成什么样了?你就不怕耽误了你家生意,毁了你这铺子的名声?快劝劝,别让人家看笑话了。”
门外有人好心劝道。
杨雪晴依旧笑呵呵的,她抬脚走到了沈蓦然身旁,似乎是在对沈蓦然说,也似乎是在对沈三儿一家人说,更似乎是在说给门外的人听。
“为什么要劝呢?口口声声说是一家人,可谁见过自己家人来拆自己家人台子的?我们不怕丢人,她也不怕吗?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堂堂正正做人,规规矩矩做生意,虽然开业时间短,可跟我们打过交道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一回两回了,我这铺子是不是规矩大家心里跟明镜一样,铺子名声好不好是不是我说的算,是老百姓说的算,我杨雪晴什么样的人,他沈蓦然什么样的人,相处的久了大家自然知道,我又何必去解释那么多?”
沈蓦然低头看着杨雪晴,目光柔和,他就知道,她跟他是一样的人。
“话是这么说,我们大家也都知道你这铺子不吭人,可是这不孝顺也是大过,影响总是不好的。”那人又说道。
沈三儿也附和了一句:“是是是,还是这位仁兄说的在理,大哥,你就听听劝,别在惹娘生气了吧。”
这话,而已就沈三儿这样没脸皮的人才能说的出来了。
沈蓦然冷哼一声,正要说什么,却让杨雪晴先开了口。
“你一口一声大哥,那你说说,你大哥病的半死时,是谁抬着他扔他去了乱葬岗的?”杨雪晴一句话,沈三儿立刻不吭声了。
“我不想跟你们翻旧账,而且翻了也没用,清官都难断家务事,更可况是你们这样胡搅蛮缠的一家,我也懒得说那些没用的,就单说这断亲书吧,如今衙门还留着一份呢,正巧这里离衙门也近,可否需要我去衙门要过来读给大家伙听听?也好让大家都知道知道你沈王氏是什么样的人?”
沈王氏正想骂人的,这下也不知道该不该骂了。
“我不是没给过你们机会,上次你去我家闹事,如今又到铺子里来,是真当我好欺负的吗?你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是觉得我怕了你闹?告诉你,我杨雪晴就没怕过,只不过是不想跟你一般见识罢了,你要哭,我就让你哭,你要闹,我也让你闹,你要上吊,我就给你找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