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你,沈王氏!”
沈蓦然的声音比刚才更冷了,冷的仿佛是来自地狱一般。
沈王氏一怔,诧异的转头看向沈蓦然,“……你说什么?我可是你娘……”
沈王氏怎么也不愿相信,沈蓦然要赶的人会是她。
她可是他的娘啊,养了他那么多年都是白养的吗?
沈蓦然一个眼神看过去,冷冷的,吓的沈王氏没来由的一哆嗦,但沈王氏是谁啊,她要是个会讲理的,那还会落得个泼妇的名声?
被沈蓦然这么一看,沈王氏一着急就往地上一坐,大哭起来。
反正她就只会这一招,反正这是她儿子,反正要是他不把铺子给她,她就这么闹,闹的他生意也做不成。
反正她得不到的,干脆就毁了吧!
“我的命可真苦啊!我好心来帮衬你,你就这么对我?我是你娘啊!你怎么能赶我走?是不是这个小贱人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要不然你怎么会连自己娘都不认了?”
“哎呦我的心啊,伤透了啊!”
沈王氏抱着自己的脚脖子狠命的哭,现在是晌午头,附近的铺子里闲人不少的,就让大家都出来看看,看看这个沈蓦然是个怎么样的人!
“大家伙儿都来看看啊,看看这个狠心的儿子是怎么欺负他亲娘的啊!还有那个小贱人,自己家的铺子不用自己家人,哪有用外人的道理?这不是打他亲娘的脸吗?”
沈王氏越哭越起劲儿,不多时,附近正无聊的人就都围了过来。
“这怎么回事啊?这不是昨天才开业的鱼米之乡吗?怎么今天有人来闹事了?”
“是不是粮食有问题,吃出病来了?”
“应该不是吧?你听,她说他儿子不孝顺呢!”
“……”
门外围了不少人,大家将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议论纷纷。
沈蓦然脸色极为难看,他磨了磨牙,这若不是生他养他的娘,他早就一脚踹死她了!
怎么就能有人这般胡搅蛮缠呢?明明是自己做错了事,还要都赖给别人,赖给别人也就算了,还要在抹黑一把。
沈蓦然看到沈王氏如此这般,真是痛心不已。
而哭的起劲儿的沈王氏一看围过来了那么多人,当即就一副委屈模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沈蓦然的种种恶行都控诉了一遍。
“大家伙给评评理啊,这是我儿子,这铺子是我儿子的,你们说,我儿子的是不是就是我的?可是你们看看他,他不把铺子交给自己家人搭理,交给了这些外人,你们看看,这铺子让他们一家三口给折腾成什么样子了?这还能做生意吗?”
“我说他他不听,还要赶我走!我的命可真苦啊,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孝子啊!”
沈王氏哇哇大哭,那阵势,跟家里死了爹娘一般了。
这时就不少人开始说了,是沈蓦然不对,为人子女,所挣来的一切都是父母的,怎么能不听父母的安排呢?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为人父母哪个不是为自己子女考虑的?你娘还能害你不成?”
“依我看,怕是看上人家那姑娘了吧?所以才让他们一家来看铺子?”
“也是啊,看铺子的哪家不是用的自己人?”
“难怪了,难怪这么不听爹娘的话,唉,真是世风日下啊,别看了,别看了,以后咱们去别家买粮食吧。”
“可惜了,他们家的粮食的确是比别家都好呢,昨天我也买了一些,当天晚上就用他家的粮食煮的饭,同样都是米,可煮出来的味道大不相同,他家的米香的很那!”
“恩,我也是,昨天我也买了一些,我还打算今天再买些呢,可是看今天这样子,怕他们生意是做不成咯。”
“……”
街坊邻居议论纷纷,说的话尽是难听,这对沈蓦然的印象也一落千丈,对鱼米之乡的印象也跟着下滑了许多。
玉秀很郁闷了,这事跟她有什么关系?怎么还扯到她和沈蓦然关系不一般了?
这不是坏她名声吗?本来她就是个被休了的人,如今又被人这么说,她可还怎么活啊?
陈老二也气急了,“你们都胡说什么?我闺女跟他没任何关系!”
“没关系就让你们来看铺子?”沈三儿很合事宜的说了一句。
本来有些要相信陈老二的人,也顿时不敢信了,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是开了铺子或者有生意的人,生意人最讲究的就是用人。
用人不当毁生意,过去也大多是家族生意,管账的管事儿的,里里外外大多都是自己家里的。
如果说玉秀跟沈蓦然没关系,那怎么偏生是玉秀看铺子,而不是沈蓦然的亲兄弟来看铺子呢?
这么一说,大家立即附和,都相信了沈王氏的话。
玉秀被人指指点点的,简直是无法活了,她低着头,眼眶都红了,要不是陈王氏正揽着她,她肯定是要去后院撞墙去了的。
玉秀不但自己委屈,她还怕杨雪晴会生气,她可是一直当杨雪晴是好姐妹的,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相互帮助过不少,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她就觉得自己非常对不住杨雪晴。
“你闹够了吗?!”沈蓦然一声低喝,沈王氏吓了一跳,哭声也跟着小了。
“你,你还吼我?我是你娘!”沈王氏还是这一句,反正她是他娘,她就是不讲理了,他能拿她怎么样?
沈蓦然真是忍够了,他两步来到沈王氏跟前,一把将她给揪了起来。
“啊!你这个不孝子,你要做什么?”沈王氏大声喊着,沈三儿也连忙上前帮忙,“你干什么?你快放开咱娘啊!你可别为了一个不要脸的小贱人伤了跟咱娘的和气啊!”
和气?沈家还有和气吗?
沈蓦然冷声道:“你是我娘?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个娘呢?当初不是已经将我赶出了家门吗?不是说没我这个儿子永不相认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