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灵一脉王者,曾经的不世霸主,他有着自己的傲气,也有着身为一代霸主的无上尊严,在封印中屈辱的无数岁月,藏着难以尽说的愤恨。
蚩瀛的无上邪元聚集眉心,他太明白自己的处境,自身元力越来越薄弱,清醒的时间越发少了,此次若非天变引得惊醒他,可能被炼化了也难以苏醒。
数以万计的年月的封印,都快将他的元力消耗殆尽,幸好任天翔那丝邪气之助,不然无法与封印对抗。
时至今日,蚩瀛也不想再这么忍辱,即使生死道消,也欲以极限邪功与封印帝禁争个高下。
一身怒极的狂邪之气尽数宣泄,无数邪异暗文形成诡谲图案,随他双手导出。
被印玺护住的任天翔,他双眼注视着谷底封印之地,圣邪交际,帝禁玄光源源不断自虚空传来,印玺上的金色太初元光照耀炎流谷。
两种极致的圣力交叉,补充封印帝禁炼化邪力,帝文现,太初道图出,照亮四周,光与暗的角逐,圣与邪对抗,形成一幅绚丽的奇景。
任天翔看着这一切,内心深受震撼,觉得这才是真正强者,脑中突然又闪现不明的画面,好似尘封的记忆片段一样。
他认真观视着一切,双腿盘着地上,闭目观心,内心再演化着这些,作为一个初临修行之道的人,见到这一切都觉得叹为观止,让人心生向往。
无上玄法的比拼,诸多禁术的战斗,种种画面都颠覆了他的心神,身在印玺罩中,他的双手也学着演绎。
不过以任天翔现今的境界很难明白,虽然他有着前生的眼界,可依然不行。
蚩瀛与封印的对抗,蚩瀛相当的吃力,冷汗叠出,身躯都已弯下;随着时间的拉锯,邪气愈发的虚弱,太初道图,帝禁之力越发增强封印的炼化之功。
眼看蚩瀛就要抵抗不住之时,蚩瀛狂嚣高喝一声,他散出一身内元。
“邪冥坠道,禁天毁世!”
他喊出一招,一种玉石俱焚之招即出,非生即死之招,正是比暗狱邪经更高深的一部绝学中的极道禁招。
生死立判,他一手凝指,一手化掌,指指眉心,掌拍轮海,汇聚仅剩的邪元于一点,欲以最后之力与炎流谷底封印同葬。
他知道,不如此根本无法脱出,封印之力太强,以正常之法是无法办到,唯有置之死而后生了,可如此做稍不留意就会烟消云散。
届时,再图他法,因为他得到那丝邪气相助之时,也从中得到一种功法,名曰:邪欲冥经。
此乃传世邪祖传下功法,他曾修炼的邪经就是脱胎于此法,但之前修炼之法已然到了顶头,根本无法再次突破,必另寻他法。
可若要修炼他法,也须废除本身修法,不然两种元力相冲,别看前面两种邪力交融,那是两道之力同源,更是因冥经之力极少才能相融。
如若不然,两种邪力相冲,就可能导致他走火入魔,唯一之法就是重生修炼,可此法也凶险异常。
重生修炼谈何容易,一位旷世强者,要如此做,有如凡人登天,天方夜谭,蚩瀛更是如此。
他身在封印之中,要废除一身元功,改修他法,首要之难就是帝禁之力,邪欲冥经更是强于他现学之法,很难逃脱帝禁的追踪,无法有所收获。
唯一之法就是设法破除封印,可此法亦非易事,他曾经试过无数次都以失败告终,甚至元气不断被炼化。
但如今也不是不可能,而今出现的太初之力是一个契机,只不过其中的凶险超乎估计,随时会形神俱裂,需要以此身元功爆体冲击封印,对应的元力相冲。
极端的力量相冲,封印也难以承受,任天翔的到来,更是让蚩瀛得到邪欲冥经与一丝旷古邪气。
若非那丝旷古邪气相助,蚩瀛也无法聚集散离的邪元,甚至冥经中的至强之招,都能为他所用。
但见毁世之招带着蚩瀛聚集的邪气,冲击帝禁封印,曾经受邪染的虫蚁鸟禽尽数爆体,化为滚滚邪力内外合击封印。
炎流谷震天动地,无尽虚火窜飞不止;惊动了守在虚天秘境之中的心幻老人,池忧患,林涧三人。
“不好,炎流谷底发生巨变,大魔头又闹动了。”
他们三人脸色巨变,蚩瀛的顽强超过他们估计,想不到被封印谷底深处,他依然不愿屈服圣威之下。
暴乱的气息震动虚天秘境,圣邪之变让此地不堪所负,岩浆飞射,泥流乱窜,圣芒照射炎流谷全境,两种极端的亘古之力较劲。
也容不得他们三人思考,就化三道光现身于炎流谷底,可映入眼帘的让他们大吃一惊。
溅飞十数丈的火红色高温岩浆,崩碎的万斤岩石裂块,无数毒虫鸟禽残缺之体。
让他们更惊心的是被印玺太初天光罩住的任天翔,身处其中,他无感,只是盘坐其中,体会无尽之血改变体制后的韵味。
到处纷飞四溅的岩浆泥流,震天动地的惊雷之声,焦灼恶臭气味,让他们三人都难以忍受。
他们双眼紧盯谷底深处封印之地,内心亦显焦急,深怕蚩瀛破除封印再临世间,虚天秘境可无法阻止他。
若真是如此,将是天地灾劫,以他的能为又有几人能挡住,天地界限,法规定世,人间何人可阻隔。
见此,也容不得他们迟疑,惊愕,皆各自运转玄力,欲再次召唤帝身法体临世。
“又是尔等,想召唤帝身法体镇压本座,哈哈哈哈,可是能行吗?”
身处封印之中的蚩瀛,感应来人,高声狂笑不止,表情更是邪态张扬,言语之间,仿佛是丝毫不将他们三人放在眼中。
面对蚩瀛如此,池忧患怒不可斥,他生来性情暴躁,怒喝道:
“蚩瀛少猖狂,今日势必要将你彻底炼化,让你绝命于此,从此暗灵天主将只是别人茶余饭后的笑谈!”
“嗯。本座就拭目以待!”
蚩瀛何等人物,岂会被简单言语激怒,轻飘飘的一句话,是对池忧患有利的反击。
嚣张的表情,不屑一顾的语气,都是对他们的蔑视,不过此时,他也难得多废口舌,不管池忧患如何的说,他都不回一声。
他凝聚真元,心中明白机会只有一次,能聚集的元力有限,异力的冲击已让他身躯受创,此次并非是与之前他们三人引动禁天之力凝聚的帝身法体大战。
而是与太初之力,帝禁的对抗,这两种都旷世之力,也幸亏印玺只是半方,只是被蚩瀛邪气引动,太初之力无法全功。
而帝禁也是如此,当初的一次天地圣战,差点让诸天湮灭,让帝殿只能保住主殿,帝主也因此不见踪影,不是真身施展帝禁,只是曾经遗留的后手。
否则就算有那丝超越无上的邪气加持,也难以为继,不可能与之对拼。
可即使如此,蚩瀛也非常吃力,聚集的邪气受两股圣力炼化,亦愈见消化。
“哼!”
幻老人三人明白此时言语针锋相对已是多余,他们催动自身元功,欲彻底炼化他,蚩瀛见状,眉角微扬,好似是谋算已成一般。
此时,狂邪之气再出,一把难见的亘古邪兵于焉降世炎流谷中,正是暗狱邪刃再现尘寰。
暗黑龙头之状,邪中王者,刀中狂者,邪兵散发滔天的冥邪之气,晦暗阴能,超越极限的邪威,炎流谷不堪承受正邪之力冲击,面临全面瓦解。
邪刃狂兵邪威与两股可怕雄威的对击,使得无数的岩浆迸射,炎流开裂,虚火乱窜飞奔,焦灼崩裂之声响起。
而蚩瀛逐渐虚化的身躯,是表明已接近他的极限,他不得已动用亘古时用过的无上邪兵,他手握龙头邪刃。
借用它之力量,维持身躯不至于立即虚化消散,更是借它邪威对抗印玺释放的太初元力与帝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