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混入芳舞团,看来筹划已久,否则以秋夫人的性子是不会派你来表演的。”龙少主翻看着被砍断的琴,眉头紧皱。
菀姬冷笑一下,“不愧是秋夫人的好友,对芳舞团了如指掌。”
“你是受芳舞团秋夫人的指使来刺杀众门派的?”周围那些受伤、失去同僚的人仿佛被逼急的兔子,听到一丝风吹草动就立刻攀咬上去。
“不对不对,我隐约记得此妖女刺杀时指着尉迟家二小姐的闺名去的!”宴会时坐在夜樱附近的一名朝臣惊慌未定的说。
“没错!我也听到了!”更多的人附和道。
被点名的夜樱正由大夫仔细包扎着伤口,左川已不必再帮她按住右臂,不过手上衣服上早就染了两人的血迹,混在一起根本分不出彼此。
大夫本来要先为左川检查,因为无论怎么看都似乎是这个男人伤的更多更重,却被冷漠的摆手婉拒。就在夜樱身旁不远的地方仔细查看着什么。
听到众人的话,夜樱十分困惑的抬起头看去,的确是陌生的面孔,根本不记得何时何日得罪于她,引来这样一场杀机,低声解释:“我并不认识此女。”
“你是针对的尉迟家二小姐么?”阐凌冷冷问道。
菀姬邪魅的笑容更甚,”如此难得的机会,我怎会放过,多亏了凌相的宴会能将如此之多的江湖人士汇聚一堂,好让我一网打尽。”
“你这妖女实在可恶!!老夫此次宴会是为了能让江湖名门与朝廷多亲多近,彼此互相了解,来日遇事也不至于彼此反目!哪里想到让你这歹徒抓住机会!?”凌相似乎极为生气,面红耳赤的责骂被缚的菀姬。
“凌相莫要生气,宴会的确是一番好意,能让江湖名门与朝廷望族消弭嫌隙,这一点相信到会的各位都是明白的。”阐凌赶紧笑呵呵的出来帮衬了两句。
左川抬眼看去,留意到菀姬困惑的目光在阐盟主和凌相之间徘徊了一下,瞬即收回,面色有些紧张。
“依我看这打头的嘴巴很是倔强,不如从旁入手,一个一个问下去,总能找出些线索。”龙少主皱着眉头,不想在她一人身上浪费时间。
趁着他们审问,夜樱有些艰难的站起来到处看看。她首先来到被吕堂主劈开的古琴旁,杉木为本,蚕丝为弦,若是完好看的出是一把音质浑厚的好琴。她想要拿起古琴,刚刚伸出手就被一只大手抢先一步。
“这琴怎么了?”左川低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很明显是不想夜樱动自己受伤的那只手。
夜樱此时心思都在线索上,没多想其他,“杉木生长极为缓慢,百年难得一木,一般人家最多用桐木,更次用松木或柏木,本想着这样的好琴或许是个线索,转念一想若是芳舞团的琴,那便只算寻常了。”她的喃喃自语倒不像是说给旁人听,只是自己无意识的脱口,左川听着她的话不由的点点头。
视线离开古琴,来到刚刚被破坏的桌案前,望着被干净利落一劈为二的檀木桌和碗盏,不由得伸手拿了半个碗盏。
“小心碗边。”左川忍不住开口。
夜樱似乎没有听到,“桌案的切口笔直干净,这碗盏也被利落的一分为二,小女实在不懂兵器功夫之说,以阁主之见,是什么武器?”
左川没有被问的准备,微微有些迟疑才开口,“很多武器都能造成这样的缺口,只要锋刃够薄够利加以内力推化,并非难事。”
夜樱皱着眉头,“难就难在刚刚我们并未见到兵器。”
左川沉默的回头望了眼古琴,心中一跳,余光里夜樱抬脚又要去别的地方了,他赶忙开口,“你在这里别过去,我去看看死者伤口。”
夜樱这才从思绪中微微清醒,死者的伤口恐怕不是自己能够承受的,刚刚太过聚精会神全然忘记了。
此时大部分人都围在刺客周围,不想落下她们透露的只言片语,少部分的人在忙着处理同伴的伤势。
院外传来阵阵兵马声,整齐划一,看来是禁卫军到了。外面的骚动引起了不少人的困惑,凌相赶紧出来解释实乃皇恩浩荡,照拂他一老臣派来的。
“死者伤口不只一种兵器的痕迹,但像桌案碗盏一般干净利落的我看不出来。”左川很快就回来,紧皱的眉头透露出他的困惑。
夜樱的表情沉下去,“听师傅曾说过流言道江湖中有人以乐伤人,但到底都是谣传,至今无人亲眼见过,或者说是见过的人都死了,左阁主以为是哪种?”
左川不由的想起了几起江湖悬案,以乐杀人的说法并不罕有,已经流传了多年,“内力深厚的武学大家其实大多以剑气伤人,绝非旁人以为的砍、刺,那样的动作最为伤剑,名剑是不敢这样粗暴使用的。”这道理说白了就是以武学者的内力由兵器散发继而伤人,左川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夜樱的眼睛却亮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说即便不是兵器,只要内力深厚也可借由它物伤人?
左川点点头,继续解释,“内力深厚者将内力汇聚在物体上伤人并非难事,可若隔空伤物……我还未曾听过江湖中有谁能有此力。”
夜樱困惑的摇摇头,毕竟不是学武之人,不太理解。
左川及有耐心的伸出一掌,“我凝聚内力即便隔空袭向某人也能将对方五脏六腑筋脉损毁,可若凭这一掌想将对方的血肉切开却几乎不可能。物体与人正好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