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卯时未半,夜幕未散,长安便起床搬了把椅子坐于门口,望着太阳升起的地方出神。
也不知是长安搬椅子时发出的动静吵醒了何曼琳,亦或是她也因今日是宗门修炼第一天,格外期待,所以早起。
“走啦,我们去早饭,今早我请你!”
何曼琳双手负于身后,弯下腰来一脸俏皮地对着长安说道。
看着眼前的佳人,刚刚回过神来的长安又看得出神。
“喂~再不走我就不请你吃啦!”转身走开两步后,发现陈长安还坐在椅子上没有要起来的意思,遂回头又道。
“来啦来啦!我们曼琳小仙女要请客,不吃就是不给你面子!”陈长安赶快缓解尴尬。
“干嘛老叫人家小仙女,是不是喜欢人家啊?”何曼琳两颊飞霞,一脸娇羞地对着跟上脚步的陈长安问道。
看着何曼琳这般模样,他突然意识到了:这般岁数也是到了早恋的年纪了!
虽然陈长安承认:眼前的少女是真的漂亮,比上辈子的那些影视明星还招人喜欢!但是不能大方承认啊,这样太唐突了。
女孩子有女孩子的矜持,我男孩子也不能这么直白,不然显得自己花花!
咱们喜欢的话,现在还太早,不能明说!先做朋友,要是有缘,那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不要急,不要急!
“嗐~此言差矣!我陈某哪是这般好色之徒?此般赞扬之词,皆由心感,只是道出事实!纯属仰慕,不敢喜欢!”
“哦?你不喜欢我?”何曼琳追问着。
“嗐~此言差矣!面对您这般美色,我岂能毫不动容?无奈在下出身卑微,如今乃是寂寂无名小辈,何敢觊觎于仙子?”
“那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何曼琳也不用追问出什么了,这陈长安两番此言差矣,都是在变着法儿的夸自己。虽然觉得有点拍马屁的问道,但是这种话,怎么听怎么舒服!尤其是从这陈长安的口中说出!
“嗐!这美好的早晨,我们何不共赏朝阳,感受这生机勃勃的天地!”陈长安编不下去啦!赶快转移话题。
何曼琳不在意答案,已经够了,被夸的很舒服。早上刚起不久便能如此畅心,足矣!
很快二人便来到了食堂,早上的食堂,人不多,菜品也相对少一些,但是有豆浆、油条这种上一辈子常见早点!
万万没想到啊,连早餐都是这么相像!
“来,你也拿一根‘油炸鬼’!”长安替何曼琳拿了一根油条。他还是喜欢称油条为“油炸鬼”,感觉亲切。
“长安,你为啥管这叫油炸鬼?”点完餐找了座位以后,何曼琳好奇的问长安为何叫油条这奇怪的名字。
“你不知?”长安故作惊讶的问道。他没想到自己脱口而出所漏嘴了,心里赶快在想这个怎么编下去。
“不知。人家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奇怪的名字。”何曼琳一边说一边咬了口油条又喝了口豆浆。
“且听我细细道来!”长安一本正经地开始讲故事。
“实不相瞒,我祖上大能,以鬼而食,常擒之而置于炉鼎之中,辅以灵汤热油,驱动秘法将其炸至一臂之长,变得酥脆。
先祖大手一招,油炸后的鬼便来到他的面前,头在下,脚在上,脚尖朝着他。随后左右手各捻住一边脚尖,就这么撕拉,那鬼就变成了两半。而后放入嘴中啃咬,味道鲜美多汁!
就好像。。。”
陈长安便按起言所述,拿起了盘中油条,两手仅用大拇指、食指和中指轻轻捻着油条的两尖,还顺带翘起了无名指与小指——无名指微翘,小指更开。
右手将一端拉着向下轻扯,一边嘴里发出“咝~”的声音。在何看来,好生恐怖!
“咦咦~”何也不顾指尖油,赶忙用手揉搓着手臂。这吓得她汗毛直立。
“你这个样子好像是坏人!”她怕的不是这个故事,是长安后面的这番freestyle!
“难道,我就不能是坏人嘛?”长安特地把脸凑近何曼琳面前,“hiahiahia”地笑了起来。
刚开始他还装作很恐怖的样子,越装越觉得想笑:自己怎么这么沙雕?
随后表演就垮了。
缓过神来的何曼琳看着恢复正常的长安又好气又好笑:这个人怎么这样,这么能搞怪!
“hiahiahia,hia你个大头鬼!”回过神来的何遂将手中的“油炸鬼”塞进了陈长安的嘴里。
“唔唔!”何曼琳才吃了两三口,就把大半跟油条直接塞进了长安的嘴里,实在是吃不下了!
“沃德古莱莱哟!”陈一边吃一边抱怨,因为嘴里塞得太满,导致话讲得不清楚。
“啊?你这大头鬼说啥呢?”何曼琳不解的问。
“我说你是姑奶奶!”隔了一会儿,陈长安终于把嘴里的油条咽下,特地加重了语气说。
“哦?再说一遍?”说话间她就夺走了长安手中,他还没有吃的油条,拿在他的面前晃了晃,示意:你敢再说,我就再塞一次!
“小仙女真可爱,快吃这个油炸鬼!像这样,拿进豆浆里面泡一泡,吃起来甜甜的!”见势不妙,长安立马转移话题,拿起另一只手上的油条就给何曼琳示范了一波。
何曼琳照猫画虎,学着他把油条伸进豆浆里面泡了泡,随后送进了嘴中。
“嗯!好吃诶,感觉这油条是豆浆做的,甜甜的!”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吃,很新鲜,很好吃。
“怎么样,不骗你吧。像我这种诚实可靠小郎君已经不多见了!”长安顺势又夸了自己一下。
“油嘴滑舌的,肯定要到处沾花惹草。以后哪家姑娘摊上你,可不得省心咯。”何岂能让他顺利的装腔作势?必须要打击!
“哎,怪我怪我!”突然长安一副沮丧落魄,低着头的样子。
“你,咋啦?”何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都怪我,怪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谈吐风雅、雅人深致、致知格物、物以稀为贵的我真是太难了!”陈以手遮面佯作伤感,还配以拙劣的恸哭啜泣之声。
“好了好了,再不吃饭我们就要迟到了!”何噗呲一乐。这是她吃过最有意思的早餐了!
“对对对,赶快吃,第一天就迟到不好!”长安文言立马恢复正常,赶快就食!
一边吃着一边想着:“我这么能编、能作,上辈子咋不去写小说?游戏误我,游戏误我啊!”
一刻钟后,两人才吃完早饭。其实是在等何。安不知昨夜吃饭如狼似虎,今晨为何小鸡啄米。
网传女孩子这种状态一般都是跟喜欢的人、或是刚交男朋友一起去吃饭时,常有此做作之态。更有甚者,两口下肚,矜持推脱:人家饱了。归家大怨:饿死老子了!
这是安无论如何也搞不懂的,这有必要吗?正常吃饭不就行了?
只能说——他不懂!
演武场的路线是:从东边宿舍区开始,往西走上一刻钟多到食堂区域,再往西走上一刻钟到达演武场。安、琳二人吃过早餐,再赶到演武场时,场内已聚集较多新人,所谓的“迎新大会”也即将开始。
二人寻得一处便向南站着静候——南边有一高台,致辞应当在此。
未及多时,众人感风起,交头接耳、火热交谈、或是闭幕眼神者皆朝风来之处观瞧。
不知何时,高台之上已立三人,一前两后。
风止时,为首者开口道:
“大家好,我是南阳宗大长老——李纯阳;左边这位是二长老:王道远,主刑法;右边这位三长老——任重,主执事。”
介绍完一行三人,大长老顿了顿又道:
“其实我们三人和宗主,你们这些新人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一两次,介绍与否也不重要。”场下众人皆拜服于大长老的心直口快!
“今天主要是想和欢迎一下大家,顺便给大家提一个醒:
能如我南阳宗,每个人都有机会成为绝世强者,所以希望大家努力修炼,切勿懈怠,好生加油!”
“好,我就讲到这里,接下来有请张敬之与李孚长老上台宣布接下来的事宜。”讲到这里大长老拍了拍手欢迎张敬之与李孚张拉上台,随后与二长老、三长老三人就原地消失。
“哇,好厉害呀!”
“天呐,怎么人就没了?”
“瞬移?”
一时间台下吵成了油锅。
“安静安静!”李孚身前一名长老发话。
“我是张敬之,我旁边这位是李孚长老。接下来听我的命令:我需要你们自行分队。入门测试时,白色资质的弟子靠西而站,更好资质的弟子靠最东而列!”
张敬之长老言毕,新人弟子们依言而行。
安、琳二人来的晚,就正好站在东侧最外围,因此只是站在原地,不曾移动。
随着人来人往不断挪位,忽然间一人大喊:
“你这臭小子,还不快给我往西去!这里其实你这种废物可以呆的!”
周围人皆闻声望去,陈长安的目光亦被吸引,引目而视之。
“我道是谁,原来是他!”长安有些无语地捂着脸,而身旁的何曼琳笑开了花。
“不知道是谁昨晚说的‘我堂堂南阳学院,师生芸芸,况且他也不知我姓甚名谁,哪儿那么容易找到我’。”琳模仿着昨晚安的神态、语气,颇有几分意思。
昨晚的“富二代”见安遮脸装蒜,遂快步走到近前。
“你臭小子昨晚耍我,今日又这般死皮赖脸不走开,莫非是想本少爷现在就动手撵你过去?”少年恶狠狠道。
昨晚被陈长安戏耍,放了鸽子,气的一晚上睡不踏实,今日居然又看着这小子站在了东边阵营,简直是岂有此理!
看陈长安一身穷酸着装就料定是偏远地区之人,这种人能进宗门都是祖上冒烟,最多只配站在西边!
“你看看你身边的这些人,哪个不是名门望族,衣着得体?为何独你这无知蛮人,不知臊,敢站于此处?好好看看,这里是你能站的地方吗?”少年到长安面前连声质问。
还不等陈长安答话,台上的张敬之先斥道:
“你二人姓甚名谁?”
“陈长安!”长安不卑不亢,抱拳道。
“蒋成石,长老,这人就不配站在这里!”蒋成石向张长老申诉着。
“闭嘴,我只问你名字!给我好好过去站着!”张敬之怒目而视之,蒋成石偃旗息鼓,乖乖站在了东队里。
一刻钟后,
“现在你们看的明确不?
靠西站着四千多人,而靠东的呢?一十三人!”
张敬之说完,东队的十三人中,多半觉得不自在,一时间被几千人直视。蒋成石倒是很坦然地挺直胸膛,露出一副:快羡慕我,快膜拜我的模样!
“今天就给你们彼此立一些小目标:一个月后,西营对战东队,也就是四千多人打十三人!听明白了吧?”张敬之长老道。
“我们四千多人打这是三个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就是啊,随便打!”
西营一方信心满满;反观东队这里,连一向狂妄自大的蒋成石都自觉不敌!
“长安,你觉得有胜算嘛?”何曼琳也觉得这场比试太难了。
“不知道,可以试试看。想想都刺激,难道不是嘛?”陈长安嘴角微微一笑。他已经好几天没有活动筋骨了,很希望对决今天就开始。
看着陈长安一副自信的样子,何曼琳欲言又止。“这人不会是真的有这个信心吧?”
“东队以后就跟着我修炼,西营的弟子们跟着以李孚长老为首的长老们修炼!”说罢张敬之就来到了陈长安等人身前。李孚与众长老一行二十人来到西营,差不多是一张老带领两百出头的弟子。
张敬之长老这边就不需要分一下那些弟子归他管,他只负责眼前十三人。但是另一边前后折腾了一刻多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