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同妻子聊天,妻子王乌兰对我说:“从前,我家住在枞阳县城的广场上,隔壁邻居住着一户姓方的人家,他养了五个女儿,穷得叮当响,可方爸爸为人乐观,他经常快乐地拉着二胡。他家吃了上顿无下顿,照样快乐,照样拉二胡啍小曲!方妈妈实在唠叨很了,他就拿脸盆到外面借米去。他家常常一天三餐都是稀饭,方爸爸喝那稀饭喝得咕噜咕噜响,可方爸爸活着照样自在,他穿件破烂的衣服,照样拉二胡。现在,方爸爸五个女儿都成家立业了,他小酒天天有的喝,二胡天天拉,快乐的人,一生都快乐!”
2021年12月12日,晚上六点多钟,我到一楼陪88岁老母亲聊天,老母亲谈过去的故事给我听:
从前,毛竹龙庄有一大户人家,婆婆年事已高,当家做主力不从心了,想放权给儿媳妇,她有两个媳妇,大儿子媳妇和小儿子媳妇,这两位媳妇都想当家,于是,婆婆出了一个题目,考考两位媳妇,她问两位媳妇说:“谁能用什么方法,让全家一年吃喝开支除外,还能够余一粮仓稻呢?谁有这本领,就给谁当家做主。”大媳妇说:“我种一田萝卜。”小媳妇说:“我养一塘鱼。”婆婆听后,立马让位给大媳妇,小媳妇不明白,婆婆解释说:“种一田萝卜,能节约粮食,省一粮仓稻谷,养一塘鱼,要喂鱼食吃,会送掉一粮仓稻。”小媳妇听后,心服口服,说明从前的人,以稻为主,余粮食防饥荒年……
我坐在堂厅沙发上,听着老母亲重复叙述着过去的故事,想到自己的从前,那段人生精彩的生活,也熬过来了。
1982年底,妻子王乌兰来到我家,当年,我家是土墙小瓦屋,父母亲给后堂房间,给我和妻子结婚成家,这间房间连房门都没有,还是我用竹杆子和纸板扎的一个筒单的房门。后来,跟妻子在外面租房子那段时间,连洗澡盆都没有,用纸合箱子装衣服……
当年,我和妻子最渴望有间房子,那怕是茅草棚子都行,只要毎月不付房租费就好!那段时间,我刚顶母亲职进枞阳县糖果食品厂工作,属于学徒工,拿的是学员工资,每月工资只有23.5块钱,要付14块钱房租费,1984年春,妻子失去工作,1983年农历11月初六,女儿出世了,生活的担子,压得我够呛!
那段时间,迫切需要解决住房问题,还好,天无绝人之路,1984年春,白长惠厂长,姚胜利厂长,给我解决了一间住房,两位厂长对我的好,铭记于心,让我感动不已!
当年,我在厂河边宿舍住,我每天傍晚下班回家,同妻子一起,在枞川河边捡废弃的断砖头回来,同妻子码了一间小棚子,当厨房用。棚子没有门,妻子告诉我说:“用麻袋做门,不就行了。”我真的剪开一条麻袋,挂在门楣上,门就这样做成了,妻子眉欢眼笑,乐不可支!那快乐的情景,温暖我一生时光呐!
谁也没有想到,三十多年后的今天,我同妻子住上宽敞明亮的大房子里。那三十多年前,我在厂河边宿舍住,买了米,又没有钱买菜!买了菜,又没有钱买米!那焦急的日子,真的难熬!记得有一天,我写拾块钱的借条,写好撕掉,撕掉再写,不好意思到厂会计那里借钱去。这一幕情景,多少年后,妻子还提起呢!那时候的三口之家,拾块钱人民币能过半个月日子!而如今的三口之家,一仟块钱,能够过半个月日子,就算不错了!那些年,妻子没有怨言,整天乐哈哈的,现在回忆起来,还如此美好!
那些年,还真有点邪门,女儿从一岁到四岁,连续三年的农历腊月三十这天生病,到医院打针吊水,记得1985年农历腊月三十这里下午,两点多钟,外面雪花飞舞,别人家接老祖宗的鞭炮鸣个不停,欢天喜地迎接新春佳节了,而我却同母亲一起,送孩子到城关医院治疗去,口袋里也没有多少钱过大年,我抱着女儿从医院出门的时候,母亲在寒冷的雪天马路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拾元钱递给我,瞬间,感动我泪水奔流……
我有位好朋友黄兄,比我大一岁,那些年,他在枞阳县东部乡下工作,我常常无钱过不了日子的时候,就写信告诉黄兄,他有时候寄二十块钱给我,有时候寄三十块钱给我,让我度过那人生艰难的岁月!点点滴滴的恩情,感动红尘流年的时光呐!甜美我一生美丽的回忆!
往事如烟,岁月芬芳,现在,我终于媳妇熬成婆了!我虽然是打工仔,家庭苦苦的日子,吃喝不愁了,住的是高楼大厦,妻子从来不和别人攀比,她让我小家庭和睦,幸福快乐,无忧无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