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悦和涌动的情潮交织在一起,她无比激动地笑了出来,傻乎乎地冒了句极雷人的话:“SUN,我不痛!”
“真是个傻瓜。”
公孙擎纵容地笑,宠溺地低声责备:“嘘,这个时候,不许再煞风景!”他真是怕极了她那临时倒灶的超强功力。
未进二月的北欧,天亮得晚。疲惫加上时差,轩辕翔这一觉一直睡到了中午,睁开眼睛时不禁有些茫然。然而分不清今夕何夕的情绪,在看见身边温柔浅笑的男人时立即画上了休止符。
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咿唔声,她想张开口说话,突然想起饱睡了一夜,连忙一把捂住嘴巴。第一天同床共枕,她可不想因为起床的口气把自己的男人吓跑。
公孙擎似乎看穿她的心思,沉沉地低笑起来:“想去刷牙?”
她捂着嘴点头。
公孙擎翻身而起,动作比豹子还要敏捷,她刚看见他精瘦结实的背,下一刻就被他从被窝里抱了出来,送进浴室里。
浴缸里水是半满着的,热气还在腾升,水无声地流泻,她半个身子刚刚没进去,挤好牙膏的牙刷已经送到眼前。
公孙擎好笑地看着她瞪大眼刷牙的样子,请示似的问:“早上不刷牙不能打K,嗯?”
“嗯,牙刷和男人不能与人共用。”她口里含着白白的泡沫,有板有眼地宣布规矩。
公孙擎哈哈大笑,踏进浴缸里从背后拥住她,光果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手温柔地环在她腰际,在她的耳后吻了吻:“半夜的时候就洗过了,别泡太久。”
她的记忆被口腔里浓浓的薄荷味渐渐唤醒,隐约记得半夜确实被他弄进浴室清洁了一次,好像还在这个浴缸里发生过一点暧昧的事情,脸微微地熏红。
不自在地扭扭身子,口齿模糊地说:“反正你洗过了,出去……”
公孙擎降低的笑声停在她的耳畔:“别害羞。对了,我的万用灵药是不是很有效?”
火辣辣的语言,让轩辕翔从脸蛋烧红到脖子耳后。
看她耳后的红疹子起了一片,他热热的唇在上面摩挲,湿润的舌尖滑过引发她的战栗。视线越过她的香肩,停留在水中浮浮沉沉,朦朦胧胧的白色光影上,舍不得移开,出言相激:“你是我的女人,有什么好害羞的。”
轩辕翔忍不住回首仰头反驳:“胡说,你是我的男人。”
公孙擎噙住她的红唇,唇舌和她口中的泡沫卷在一起:“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大手带起一片水波,哗的一声泼洒在地……
等他们二个梳洗好了下楼,饭厅早已没有人影。
看见饭菜放在炉子上热着,轩辕翔有些不好意思了,不会累着大家等她吧?那不是个个都知道她和公孙擎窝在楼上干什么了?
公孙擎笑她:“你比他们纯洁。”
她一口炒饭差点呛在嗓子眼里,接过公孙擎递过来的咖啡喝了一口顺气:“卡尔才多大?”
她忘了,十七岁的时候,她也差点……
“十六。”见她还是傻乎乎的样子,公孙擎伸出食指揩掉她唇边的咖啡沫,很自然地放在唇边舌头舔舔,笑着解释:“你能来这里,就已经说明你的身份。只有至亲,你继父才敢把你送过来,知道吗?”
想起昨晚被他打断的问询,轩辕翔有些恼怒。她还没来得及查户口呢,就这么献身了,真是失策。
公孙擎将一块烧莴苣塞进她的嘴里,及时堵住她要出口的审问:“吃完带你出去晒太阳。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急躁了?”
她用看白痴的眼神瞪了他一眼,咽下嘴里难吃的食物,说得理所当然:“从我开始在乎你的时候。”
这话听起来真是太顺耳了,公孙擎心花怒放,恨不得现在就回家去把族谱都搬过来,祖宗十八代都让她看个够。
和公孙擎手挽着手走了门,轩辕翔还没有从刚才所见的一幕中完全回过神来。亲眼看见富兰克林和卡尔的格斗术,她才开始慢慢领悟何为尚武之家。
“卡尔的爸爸呢?”昨天公孙擎说过,卡尔的父亲也是位格斗家。
“三年前过世了,比试时被击中心脏,一时没有顶住。”
她停住脚步,突然紧紧抓住他的手腕,紧张地问:“你也会去参加那种比试吗?”
她理解比试的意思,不是比赛,那多半是非公开的性质。而公孙擎话语中的平淡,根本不带一点难过的情绪。她理智上大概能明白,连择偶的标准都限定在同道中人的家族,可能对武道这份理想的重视,远远超过了生命里其他的东西,包括妻子,孩子,连同自己的性命。
可是她不希望公孙擎也抱着同样的理想。
她想起十三姑,难道失去了丈夫的十三姑就不会难过?卡尔是她的亲骨肉,她的丈夫死于格斗,她的儿子却一样走上这条道路,作为母亲,她难道就不担心?
她不相信。
连陈巧洁那么软弱的女人,都能为孩子承受那么大的痛苦,最终改变自己。
“我不会。我从小就缺乏那种狂热。家族的一些古老遗风,我并不赞同。我十岁的时候,有人向父亲约战,父亲拒绝了,对方绑架了我和我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