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固守我的界限,逾越的人,应该自己去估量代价。”
难道,一个欧阳飞还不足以给人以警示吗?如果宸哥、战哥,或者小维做了不该做的事,她也不会心软地继续纵容。
公孙擎心脏一阵紧缩,有那么一刻,这样的轩辕翔让他胆颤和敬畏。
继而,他又笑了起来。也许就是因为她这样的清醒才叫那些人退缩,无法执意的孤勇。例如轩辕宸,轩辕战,他们害怕爱而不得后,连亲情都会丧失,所以才止步不前,不是吗?
想到这里,他又释然。如果不够勇敢的人爱上一个绝对勇敢的人,结果当然是不乐观的。他究竟在担心什么呢?他自嘲地笑。
他是在担心。自以为现今很自信的他,因为还没有得到她同等的回应,所以担心,胆怯了。
自嘲过后,他勇敢地承认:“人心的样子,就象空中的巴比伦。一旦从最上面击损一个角落,就很自然的一点一点的坍塌……翔,我是有一点担心,比如VICTOR,怕你怜惜他的时候,你心里那个巴比伦,会一点点地放纵他的存在,一点点地被他进驻。其他人也一样。
你看,我还在求的阶段,还未到求而不得的结果,我就着急了。担心着,忧虑着,你说,该怎么办呢?”第四十七章空间
公孙擎的问题,轩辕翔没有立即给出答案。
她不能。
对于公孙擎,她知道自己是喜欢他的。很喜欢的喜欢,但是不是到很爱的范围,她似乎还不能够确定。虽然说起来二个人应该算是旧识,曾经是同学,但年少那时并没有真正的直接接触过。
这一次产生的交集,出乎她的意料。第一次跟着他从酒会上溜走,她至今还觉得自己冲动又冒失。如果到现在她还猜不出是他刻意接近,那她就太对不起自己的脑子了。她的喜好,车子,植物,颜色,口味,包括她的性格,她的履历,他都了然于胸。
可以想象,他究竟下了多少功夫,费了多少神。
他会煮浓香的咖啡,会做好吃的意大利菜。他说,都是为了她,为了以一个优秀全能的男人的身份去爱她,给她最好的爱。
无端的,她就相信。
可她既不天真也不无知。公孙擎有他的小秘密,他的肌肉,他刻意藏在平光眼镜下犀利的眼,绝不是一个所谓的“古画修复员”那么简单。他了解的金融知识,可能远比她丰富,所以他能够随时猜出她的举动,看破她的方向。
还有,他玩刀子真的很厉害。这样的男人,只有二十五岁。
她二十四,懂得现在懂得的一切,已经觉得自己是个天才。而走到今天这个境地,她知道自己付出了多少超于常人的努力。
那么公孙擎呢?他付出的,想必要比她多得多。其中有许多的部分,他说是为了她。那么这个男人是多么的深爱,她是能够衡量的,不必用心,也能够去量化。
他说小维是装傻装可怜,其实他又何尝不是为她攻于心计,使尽手段?偏偏她就一点都不排斥,即使知道他的所有作为都是为了一步一步接近她,走进她的内心,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人用自己的实力去达成目的,有什么问题呢?
心计也好,手段也好,只要不让她反感,只要不伤害到她的感情和利益,她都能够接受。
但是不到一个多月的接触和相处,真的看起来,似乎,太短了。她随着本能和直觉去与他相处,也确实陶醉其中,基本可以说,心情总是愉悦的。她也想过无数次,爱上这个人的话应该很不错。
只是她觉得,应该再需要一点时间。她象所有女人一样,渴望爱情,渴望婚姻,也渴望家庭。她不会放纵地追求纯粹的爱,而忽略了生活的现实。她追求的已经不仅仅是爱情,而是一个可以共度人生的伴侣。
她现在不是十几岁的少女,从母亲的身上,她更直接地看到了象她们这样出身的女人,爱情和婚姻意味着多少风险。和她一样背景的许多女人,都因为种种现实的原因,不得不把爱情和婚姻割裂开来,或者委屈自己去寻找其中的平衡点,向现实妥协。
她不希望自己也如此。
因为她知道有太多人对她寄予了太多。爱谁,被谁爱,都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事。她记得哥哥们的眼泪,记得梦姐姐苍白失措的脸。记得妈妈眼泪汪汪的愧疚,记得PAPA的保护。
选择什么样的男人在她身边,已经不是她一个人的事。她想,她要慎重地去给关心她爱护她的人一个足以信服的答案。
这个答案,将是她愿意付出所有热情去进行的一项伟大的事业。她要爱,就是深爱。倾尽所有的,不保留,不提防。
她隐约能够感觉到,公孙擎也是这样的人。这样的认知让她欣喜,让她激动。也让她如履薄冰的微微胆怯,是不是到踏出那决定性一步的时候了呢?
她有百分之八十的肯定,又有二十分的觉得太快了,象个春心萌动的小女孩。这样似乎不太好。
也许是她太追求完美了。又也许,是她对自己太过苛刻。
但她自己确实就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公孙擎。几乎是同时的,他们都觉得对方有点好笑。总是这么奇怪的,每每就要到柔情万千,浪漫十分的时候,他们就会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