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成效
“请你回吧。这个家与你无关。”舅舅坐在门边不让妈进屋。
“断绝关系那不是此一时，彼一时吗！时势逼迫。弟，姐真是有难处，你就帮姐一把。让你侄女在这里住段时间，我每月给生活费，你也不寂寞，如此两全齐美有什么不好的呢？”。我走了进去，见舅舅坐在板凳上，低着头不说话，妈在他身边叉着腰，气得一脸紫胀。
“舅舅，”我亲热地叫了一声，站在他面前接着说“舅舅，我们好想在你这里哟……”
“真的吗？”舅舅不相信地问。妈看了我一眼说“不是，我会求你吗？”
“既是这样，就住下吧。”舅舅松了口。
妈在屋子里走了一圈说，“妈这间屋就让她们两姐妹住罢。”妈挥着手做了分配。“妈，你叫我们住外婆的床？而且，两个人一起睡？”姐姐气愤地看着妈发问。
“怎么？能住？”妈有些愕然。
“我不住死人的屋。而且我要一个人住舅舅的屋子。”姐姐指着舅舅的屋子说。
“我那间屋，衣依怎么办？”舅舅指着衣兰说。
“我才不管呢？我就要睡你这间屋。”姐姐蛮横地说着自己走了进去。
“乖，兰儿乖，就住那间。那间……”不等妈说完，姐姐胀红了脸，脚在地上连跺了几下，把手使劲一扬，大叫道，我要回去，不在这里了。说完匆匆就往外走。
“兰，兰，妈依你的，就住舅舅那间屋子。”妈一把揪住姐姐的衣服袖子，央求道。
“什么人？”舅舅气得叫了起来。
“我就这样，干什么，一个土农民。”姐姐指着舅舅的鼻子说。
“舅舅，舅舅。”我拉着舅舅，生怕舅舅生气。妈看着舅舅挤眉弄眼，舅舅看着妈楞了一下，没有再反对。“鸠占鹊巢，还理直气壮……哼”舅舅摆着脑袋叹气。
姐姐把头昂得高高的在舅舅面前做了个胜利的手式，进了舅舅的卧室。
“兰，你在舅舅床上躺会，休息休息。”妈讨好地对姐姐说完，自己则拉着舅舅到屋子外面说起了悄悄话。
“姐，这大侄女是不是有……”舅舅指了解指自己的脑袋问。
“哎，长话短说，她遇到一点子事情，心里结了节。医生建议换环境，或许在新环境里她会好转。
“原来如此。她住了那间屋，衣依怎么办？”
他们一起走进屋子，舅舅环顾了屋子一圈，摊开双手问。
“小侄儿，我带回去，就是衣依，实在不行，就在堂屋给她铺个床。”妈看了我一眼答道。
“不是有间放柴的屋子吗？我就睡柴房。”我走上去说。舅舅想了想说“这样比在堂屋铺床好一点。下午我去砍几棵小树给你搭个床。”
我和舅舅把柴往灶屋抱，柴抱出去了，舅舅在屋子里左比比，右划划，最后说下午去砍树做床。”
其实那间柴房以前是妈住的屋子，妈走后才改成了柴屋，所以房子并不是很差。
忙活了一天，还是旺财帮我们解决了大问题；他和舅舅一起到南瓜山搬了两坨长石头放在柴房两头，上面用旧的不要的烂衣服包裹了在上面放木板，木板上铺谷草，谷草上再放一床蔑席，就算一张床了。我躺在上面软软的特别舒服。
砍回来的树扔在门前的院坝里。弟弟在树间跳来跳去地自个玩着。
“衣依，……“旺财家的秀群在舅舅门前喊了声，双手放在背后，站在门外不进来。我跑出去问“过年时你不在家”。
“你们一直住这里了吗？”她伸头往里看了眼问。
我摇着头说“不知道。”
“衣依，快来收拾你自己的屋子。”妈在里面喊。我应了声赶紧跑了回去。
把我们安排停当后，妈带着弟弟走了。临走，特别叮嘱舅舅和我，千万不要让姐姐生气，要让她心情愉快。
随后叮嘱衣兰，你可以多画些素描，你喜欢画画，这样对你的画也会有提高。
空闲下来，还可以唱歌，拉二胡，舅舅的二胡可是老古董了。总之，你们一切都要顺着衣兰，以她为中心。
“姐，这样的话，你还是把她带回去。我从来都是以自我为中心，不受任何约束。不然，我肯定还在学院教书，不会在这里。”舅舅不看钱梅，眼睛盯着门外那棵老树的树梢。
妈楞了一会，笑着说“你是长辈，那能要你以她为中心呢？我说的是衣依。好了，兰儿，你乖乖的，在这里呼吸新鲜空气，用你的画笔，把钱家湾的美丽景致画出来。希望妈妈下周来能够看到你的大作。”
姐姐听着妈的话抿嘴而笑。她跑到屋子里拿出她的素描本，得意地递给舅舅。示意看她的作品。
舅舅翻开素描本，一页一页，表情越来越钦佩。“不错，不错，赶得上好多专业大学生的水平了。”
“哼，我爸说我有天赋。”衣兰拿过素描本，得意洋洋地说。
“是，确实有天赋，只要努力，你一定有成就！”舅舅真诚地夸奖。
“我走了，太迟，怕回不了家。”妈急匆匆地带着弟弟回了临江。
至此，姐姐在舅舅家里除了画画，还是画画。为了让舅舅出工回家有饭吃，我主动承担了所有的家务。一有时间我就看书，写日记。
妈妈回城的第三天下午，舅舅抽空把乐器整理出来对正在画画的姐姐说“衣兰，你拉一曲我听听。”姐姐爱搭不理地看了舅舅一眼说“为啥拉给你听。”
“哦，你妈说你拉得很好，所以我想听听。”舅舅看着她故意说得很轻松。他觉得天天画画，心情也没有全部得到释放。或许音乐对她的病有好处。
“不拉就算了，衣依，你会拉吗？”舅舅笑着问我。我摇头说不会。“想不想学，舅舅教你。”舅舅调好琴弦便拉了起来。
“舅舅教我，我要学。”我跳到舅舅面前有些兴奋。
“哼。”姐姐看着我们拿起她的画本恨恨地转身回了她的卧室。
因为我会识谱，加上器乐的基本原理是相通的，所以舅舅把二胡的基本知识教给我后，我就会拉一点简单的曲调了。
舅舅又拿出一只笛子来说“我们合奏一曲，我点头就开始拉。舅舅的笛子吹得特别好，我一边拉一边唱，有时拉得不好，笛声就盖了过去。
歌声引来了秀群，旺财和旺财家的老婆和他的父母，接着队里好多人都涌到舅舅家的院坝里。
曲终。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旺财和队长都喊着“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舅舅说再来一首
我刚唱了一句，村民们全部跟着唱了起来。瞬间，舅舅的院坝里广播声响彻钱家湾。
这个下午充满了欢歌笑语，村民们的掌声不断，欢乐的气氛维持到散场。我们都少有的愉悦，连姐姐都露出了笑容。
从此舅舅的坝子就成了队里聚会的场所，每天我们都会演奏歌曲，我也会用心唱歌，渐渐地，队里其它村民也加入了我们的队伍，成了大合唱。
渐渐地姐姐在欢声笑语中恢复了正常。心结也打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