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曼拉指向前方,只见第一辆车平稳的开着,第二辆车也紧跟其后,忽然第二辆车速度慢了下来,轮胎使劲在打转,可却没有任何位移。我突然感受到了地面有轻微的震动,第二辆车以肉眼可见的下沉,很快沙子已经没过了车顶,第一辆车也顺着流沙下沉,那边的人一直在求救,而这边的人,没有任何人去救他们。
“快去救人呀!”我大喊到,没有一个人行动,大家都是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那些人被埋进黄沙。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去车上看有没有救人的工具,结果一把被部曼拉拦住:“别费劲了!救不了他们的,我不知道看过多少小动物死在这种流沙里。”
“可他们是人啊,不去尝试,怎么知道救不了他们?”
“好了,你别菩萨心肠了,你看前面那群人,哪个不盼着他们死,别说救他们,把他们千刀万剐的心都有了。”
???
难道他们搞内部矛盾?我还是不明白部曼拉的话:“为什么?”
突然赵观良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这里不安全,车上说。”
桦川下令,剩余的人,全部上车,到安全的地方,重新整顿。部曼拉和席予也上了我的车,我们一行人向安全的地方前进,我们前脚一走,就看见我们刚刚停车的地方,沙开始慢慢的滑动了。
我忍不住我的好奇心,以及他们不救人的愤怒:“为什么不救那几个人?”
赵观良突然哈哈大笑,都死了人了,居然还能笑。
他的笑声突然停了,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没了平时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救他们?找死吗?”
嗯????
“他们,不是我们不救,是救不了。”一直不吭声的席予也开口了。
赵观良一听赶紧补充道:“当然!我也不想救。这种人,救回来等着继续害我们呀!”
“我还是不明白。”
“你知道吗,来的时候我们有二十二个人,物质充沛,如果能直线到达酷巴扎深处,来回的物资我们都够,虽然我们选择绕路,但是节约一些,物资也是够的,如果在途中还能遇到一些水源,那物质是绝对够的。这些老大都算好了的,但因为他们六个人,我们白白损失了两车物资。他们死了没关系,但最后那两辆车装的是什么?是水,他妈的,死了还要拉上我们。”一直没说话的司机大哥也开口了,我从没听过司机大哥说话,我还一度认为他是个哑巴,我还纳闷桦川为什么要找个哑巴来当司机。
“要是他们发现情况不对,第一时间跳车,我们或许还有救他们的机会,而那群傻蛋,等沙都没过半个车门了都没想过跳车,等他们反应过来,车门已经被沙堵死了,根本打不开。”部曼拉又继续说道:“先不论救他们我们有多危险,就算是侥幸把他们救上来了,我们现有的物资只会更紧缺,还会死更多的人。”
我明白了,他们只是做了对他们更有利的选择,他们也没有错,这都是人性。
对于沙漠而言,人类不过就是渺小得不能再渺小得动物,在动物世界里,弱肉强食胜者为王。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
不知道为什么,席医生给我的感觉就很可靠,就像易熙年给我的感觉一样,不过还是差一点点。毕竟我和易熙年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有过命的交情。既然席医生开口,那么必定不是什么废话。
“肯定什么?”
“我们的方向是对的,我们已经离酷巴扎的秘密不远了。”
嗯????
又是这样,他们这群人怎么说话老是说一半,吊人胃口,就好像在故意等我问为什么一样。
可我不知道为什么,赵观良一听就懂了,就连部曼拉都是一副好像明白的样子,难道我连部曼拉都不如,我幼小的心灵呀!受到了创伤。
席医生见我还是不懂的样子,又耐心的解释了一遍:“首先,流沙是什么呢?在人们的印象里,会吃人的东西,一旦陷进去就很难逃出去,直到被沙子吞没。可这只是电视剧和一些小说里面通过艺术加工的,正常情况下的流沙,是做不到把人整体吞下的,更别说是车。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将车吞噬,出现这种情况极大可能是机关。既然是机关,那么我们就离目的地更近了。”
原来是这样,不过我怎么感觉,这群人都知道酷巴扎的秘密一样。而我,就像一个二傻子一样,被逗得团团转。
“你们能告诉我,酷巴扎到底藏着什么吗?”
“不知道!”赵观良一口回答我,之干脆,之理直气壮。“知道了,那还算什么秘密?”
我tm。。。
天也快黑了,桦川找了一片较为安全的地方安营扎寨,有的人搭帐篷,有的人生火,有的人清理物资。
后来桦川告诉我们,我们损失了大量的水和食物。原本资源充足的我们,现在连能不能成功返程都不一定,前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试着寻找新的水源了。
一晚上大家都很安静,都陷入了沉默,似乎都在为今天发生的事情,在悲伤。
因为这件事,帐篷也少了几个,分配下来,竟然是赵观良和我一起睡,我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过,我宁可和席医生一起睡,也不想和这个话唠睡。
赵观良一把搂住我的脖子:“小子诶,跟我睡,是你的福气,有多少女人想上我的床,都没机会哟。”
“哈,我看这里的两位美女,也没一个想挨着你睡呀!”
“诶~”赵观良一把把我拖到帐篷处,偏偏跟我说:“她们两个,哈哈哈,部曼拉这个土包子,皮肤粗糙还有雀斑,老是穿着她那身破布衣服,不是我的菜!桦川虽然有几分姿色,可她是女人吗?”
这一听我就不服气了:“桦川她怎么就不是女人了?”
“不不不!小子,你别被她的外表欺骗了,她有些时候看起来做事憨憨的,你要知道她是雇佣兵的老大,你知道那些人,都是什么人吗?”
我赶紧摇头。
“各个都是犯了命案的人,各个都是狠角色,就这样一群人,怎么会轻易称一个女人为老大。”
我突然明白赵观良的意思了,这样看来,桦川果然不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