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好!”
“队长好!”
迟九一只手开门,一只手被某人拽着,门口站着的两名身着警服的警察目视前方,仿佛对刚刚房间内的对话毫不知情。
感受到来自师父审视的目光后,楚听哲高声回复:“查到的所有证物、线索都已送回局里,”他看了眼手表,继续道:“到点了,我和小林先去吃晚饭。这个案子由徒儿负责,师父您休息!”
迟九看了眼长廊尽头的窗,外面天色已经暗了。舒页还挂在他身上,也不知道这丫头是蹲累了,还是哭累了,看上去很没力气。
“我送你回家。”
就这样,舒页稀里糊涂地上了一辆陌生的车。迟九把她塞进后座,还顺便去超市买了两袋小面包丢了进去。
车上,某人咽了两口面包后开始嘟嘟囔囔:“你都不认识我家,怎么送我回去……”借着车窗,舒页理了理略显蓬乱的头发,透过后视镜,她那些熟悉的小动作被他尽收眼底。
迟九偷偷笑了一下,他怎么可能不认识她家呢?舒页现在住的地方是她大三那年就出来租的房子,他一清二楚。不过他的脸皮还没有厚到能够光明正大地告诉她自己曾经“跟踪”过她的事。于是……他把舒页带回了自己家。
“喂!你这属于拐卖儿童,我可以报警抓你了!”
迟九没管她气哄哄的样子,“我就是警察啊,”他自然地拎起她的爪子在门锁上摁了一下,收录她的指纹。开门后,他转头对着正在跳脚的女人上下打量一番,极欠揍地笑道:“而且,你这也不算儿童了吧?”
舒页第一次发现曾经那么喜欢故作老陈的男人,笑起来匪气这样重。不过,迟九看上去比高中的时候更帅了……
“今天住在我家。”
舒页炸开毛,“凭什么?!”
他做的晚餐很简单,速冻馄饨,五分钟就能出锅,根据记忆他给她的碗里加了点醋。“你是嫌疑人啊,我得看着你。而且……我说了,我想你了啊。”
很想很想的那种。
迟九家装修风格十分简约,收拾得十分整洁。当看到门口多出来的女式拖鞋和他拿去卫生间的新毛巾以及新的洗漱用品时,舒页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真的很想她。
其实,她也是啊……
然而这一次她不会也不敢表现得太过主动了。她不敢让他觉得自己因为他的出现而惊喜不已,不敢让他知道她有多么在乎他,不敢……这一回,舒页失去了十年前所有的勇气和信心,她有太多的忧虑与顾忌。
“在想什么?”
舒页回过神才发现,他就站在自己身后,两人一同看着暖色灯光下的镜子。她比他矮一个头多一点,从镜子里看,就像是靠在他怀里一样。如果十年前他没有一声不吭地离开,或许她现在就能心安理得地靠在他身上了吧。
“不早了,你先洗澡,我下楼给你买衣服。来不及帮你收拾一个房间出来了,你睡我房里,我睡客厅。”说完,没给舒页反应的时间他就走了出去。舒页拎着他刚刚扔给自己的粉色兔耳朵睡衣,心底无比纠结。这个人究竟是在自己家放了多少女人的用品啊?她真怕他有一天被谁当作变态。
迟九的房间全部都是他的味道。她刚擦完头发,门铃就响了,舒页过去开门。门口是抱着一堆东西的迟九。
他脸上有些愠色:“不要随意给陌生人开门,知不知道。”
舒页纳闷:“这不是你家?”
迟九看着蹲在地上扒拉零食的某人,哭笑不得。她的头发湿漉漉的,迟九想起来自己家吹风机好像是坏了。眼下七点,九点之前她的头发应该能干。这样想着,他拿了几本书给她打发时间。
舒页愣住,“《恶意》?”居然还有本《犯罪心理学》。她看了眼那些封面千奇百怪的书籍,不可思议地盯着迟九。“哥哥,你都经历了些什么啊?”
“谁是你哥哥。这些书都很有意思的好吧。”他干脆坐到她身边,自己找了本书看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当他努力尝试聚精会神地看那些之前一直觉得津津有味的书时,大脑忽然混乱,一个字都看不进去。透过余光,他看到舒页正优哉游哉地玩着手机。
“你干嘛!”他忽然贴近,一只手把她圈在沙发上,眼尾的笑意让她多了几分期待。
这个吻,迟到了整整十年。
舒页想把他推开,却发现自己挠痒痒似的力道只会让他更加沉浸,她有点慌了。
“迟……九……”
他忽然停下,心被揪起来:“吓到你了是不是?”
“是。”就知道这家伙把她带回家没安好心……她舔舔自己快要失去知觉的唇,失落和庆幸在心底交织徘徊。“你禁欲多久了啊?”
她开玩笑地问问,没想到他认认真真地回答:“二十六年。”
“……”看着再次压迫过来的男人,舒页知道自己玩火了。然而这一次,他只是在她的额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我去洗个澡。”再不冷静一下,他可能真的要对这丫头做点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