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脚步声后,小警察惊喜地看向十几米开外穿着便服的男人,大喊:“迟队,嫌疑人在这里!”
闻声,迟九径直走过去。
门被推开的瞬间,某人往角落缩了缩。
小警察开始解释:“人是楚师兄抓到的,我正看着呢。”他好像想起来什么,又补充道:“这个女人知道您的名字。”
他没向前,只是静静地看着蹲在地上,只露出一双眼睛朝他眨巴的女人,忽然笑了。
“你出去吧。”这话是对小警察说的,对方悻悻地走出去,还顺手带上了门。
舒页把头埋得更低了一点,压着嗓子喊:“我是冤枉的,我只是上来拿东西!”
“我知道。”他一步步走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知道是她,迟九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悄悄攥着一般,不忍心相认。
终于,他还是停下了脚步。
“要拿什么东西,我陪你去吧。”
舒页拨浪鼓似的摇着脑袋,她不抬头。这一回,说什么也不能是自己主动了。
就这样,繁华的大厦最寂静的一层中最落寞的房间里,两个人,一个蹲在地上,一个站在不远处凝望地上的身影,沉默良久。
眼看着她腿要麻了,迟九开口:“你还在生我气吗?”
舒页一愣,“什么?”
抬眸的瞬间目光相撞,舒页竟然发现自己鼻子酸了一下。
看到日思夜想的那张脸,迟九压下自己冲过去的欲望,声音却难掩哽咽。“我以为你的气该消了,但还是不知道现在该不该找你,但我一直关注着你……”他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
“迟九。”
“嗯?”
她想站起来的时候发现,真的腿麻了。于是……一个踉跄,那个人的温度就这么完完全全地落入她的掌心。那双手紧紧抓着她的手,进来之前自信而冷静的目光此刻尽数化为担忧与慌乱。
“哇——”舒页哭了,憋了许久的眼泪瀑布一样止不住地流出来。眼泪糊了整个眼镜,她还是哀怨地瞪着他,大嚎:“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始乱终弃,玩弄感情,你毁了老娘一辈子……呜呜呜……”
他任由怀里的人儿挥着拳头砸在他身上,手足无措地哄着,眼底的笑意却是越来越明显。
然而,门外的俩人开始凌乱了。
小林看向楚听哲,一脸不可思议地问:“迟队,玩弄过别的姑娘的感情?”
楚听哲也是一脸懵逼,表示什么都不知道。
“可这要是真的,那思思姐怎么办啊?”徐思思虽然是痕检科的,但是迟九的校友,俩人一块儿毕的业。局里但凡有点眼力见的都知道徐思思喜欢迟九不是一年两年了,迟队虽然看上去对她不理不睬的样子,但这么多年徐思思毕竟是他接触过为数不多的女性。久而久之,众人都在传这两人的佳话呢。
房间里,舒页像是哭累了,声音小了点。可那股委屈劲儿还是没有减少。
“你怎么这样啊……”
“我错了。”这么多年,她没变多少,还是胖乎乎的。只是看起来比过去更活泼了一些。迟九任由舒页抓着自己的袖子擦眼泪,盯着她的眸子开口:“以后,再也不会冷战了。”
“谁跟你冷战了!明明是你始乱终弃,你还没跟我分手呢就自己跑掉了,一跑就跑了十年!”就像是电视剧里说的,一个女孩子能有多少个十年去等一个人啊。
“我们没有分手。”他找到了重点,加紧手中力道把她圈在怀里,“而且我没有跑掉。”他走了一段时间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她不理自己了,电话打不通,其他联系方式都被删的精光。无奈之下他才选择来到有她的城市读书、工作、生活。他一直努力地偷偷打听、观察她的一切情况,却又担心被她发现,躲到一个没有他的地方去。
他知道舒页在生自己的气,可他不知道她气了多久,什么时候消气。她的生活里多了无数张新的面孔,甚至连穆景辰都出现在她身边。她看起来比以前开心许多,所以迟九不敢确定,长大后的舒页是否还会需要自己……
她被他抱住的那一瞬间太过梦幻却又真实了。那一刻迟九发誓,这辈子,他不会再犹豫,再放第二次手。
“舒页,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