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不敢,不知小姐有何吩咐?”林总管问道。
“吩咐我可不敢,我只想问问,我兄长病得如此厉害,怎得府里都没找个大夫来瞧瞧?难道我兄长的性命竟不值得你们放在心上吗?”苏洛语冷语问道。
林总管到这时也还不以为意,以为苏洛语只是闲来无事:“小姐明察,大夫说公子是天生体弱,只能...”
原本林总管不会把苏洛语放在眼里的,顶多就敷衍一下,只求苏洛语不要刁难于他。可今日府里的事,老夫人已经动怒了,若是苏洛语再在老夫人面前编排几句,自己的日子可就没那么好过了。
“是吗?我兄长身为镇国将军府嫡子,你们有几条命敢如此怠慢?老夫人当初让你当总管,便是让你这样为我们将军府尽忠的吗?”苏洛语句句紧逼,让林总管根本喘不过气。
林总管见苏洛语语气不善,这才意识到不妥,连忙上前解释道:“小姐不知,府里每月都会给公子请大夫,可来的大夫都说无能为力,只得慢慢调养了。”
府里从上到下都是这般说辞,要不是兄长真的无药可医,那便是有人故意编排好的,还真是费心了。
“只怕等你们慢慢调养了,我兄长的命早没了吧。”苏洛语口不择言,心里十分气愤。
“小姐慎言,这大过年的说这样的话,怕是不吉利,若是让老夫人听到了,怕是免不了责罚一顿了。”林总管好意提醒道,仿佛苏洛语是一个要不到糖吃的小丫头一样。
“是吗?怎么你们敢做,就不敢说了吗?那行,我们这就去找老夫人说说,看看她老人家是怪你们办事不力呢,还是怪我乱说了不吉利的话!”苏洛语都拔高了音调说道,院子里的人吓得,个个连大气都不敢出。
“老奴惶恐。”林总管跪下说道,平常府里除了老夫人,林总管可还没给第二个人下跪,苏洛语算是个厉害的角色了。
林总管可不敢去找老夫人,虽说他本身就是老夫人派来的人,但老夫人又不亲自打理将军府,都是许姨娘和他做主,府里但凡出了事,他又有哪件脱得了干系呢?
“将兄长的脉案拿过来让我瞧瞧。”苏洛语凝视着林总管,不把林总管逼到绝路誓不罢休。
“这...”若说旁人不清楚,他可是略知一二的,公子的脉案根本无人整理,每次大夫来一次,便开几服药,根本没有用心记录在案的。
“怎么,拿不出来吗?还是说,你们根本就没请好大夫,平日里都是诓骗老夫人?”苏洛语站起身,慢慢的走向林总管,但对林总管来说,却好似一根绣花针一样,正一点点沁入自己的身体。
“只怕,我也该让老夫人好好查查账本了,兄长每月诊脉的花销,应该不少吧,怎得连个像样的大夫都没有?”苏洛语故意问道。
打蛇就要打七寸,苏洛语很明白这个道理,现在府里能压得住他们的,只能是老夫人了,所以,她才字字句句点明老夫人,还有兄长嫡子的身份!
“老奴不敢,老奴对将军府誓死尽忠,还请小姐明鉴啊。”林总管不停地解释,甚至磕头求饶。
林总管清楚得很,他从账本中挪用了不少银子,若是让老夫人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
“还不快去!”苏洛语吼道。
“小语,不用了,我熬得住,你们都回去吧。”苏遥在丫鬟的服侍下,终于不再那么难受,便开口制止了苏洛语和林总管。
“哥!”苏洛语急了,她如何看不出兄长的强忍,但是她却偏偏不敢忤逆兄长的意思。
前世,兄长为了救她,也惨遭太子毒手,今世,她该好好报答兄长才是,又怎能让他伤心呢?
“那行,你明天去请大夫,记住,一定要是最好的!”苏洛语焦躁的对林总管说道。
林总管受了训,虽然不以为意,但还是留了个心眼,因为如今的大小姐确实太反常了,不管怎样,他还是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更何况,他还有把柄在大小姐手里,所以更加不敢怠慢。
既然大小姐让他去找大夫,那就去找吧,左右后面的事都归许姨娘打理,他也乐得自在,即不得罪许姨娘,又给大小姐一个交代。
翌日,也就是大年初一,苏洛语还在睡梦中就被一群丫鬟叫醒,说是老夫人那边传话过来,要赶紧准备好了去大皇子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