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也就是大年初一,苏洛语还在睡梦中就被一群丫鬟叫醒,说是老夫人那边传话过来,要赶紧准备好了去大皇子府上。
苏洛语朦朦胧胧中感觉到有人在服侍她起床,动作都很是小心,其中有一个丫鬟不小心弄断了她一根头发,连忙吓得跪在地上直哆嗦,嘴里还不停求饶。
苏洛语吃惊的看了那个小丫鬟一眼,她都还没说什么呢,怎么就被吓成这样了?
“罢了,起来吧,去把我的披风拿过来,要那件爹从西凉给我猎回来的墨狐披风。”苏洛语说道。
那小丫鬟似乎也被苏洛语的反应惊到了,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出去了。
走到府门口的时候,苏洛语当着老夫人的面,让林总管去找个大夫来瞧瞧,林总管不停的点头哈腰,生怕苏洛语一个不乐意,在老夫人面前揭了他的老底。
许氏站在一旁,虽然心里十分挂念跪在祠堂的女儿,但是老夫人出门,她不敢不来,这会又听到苏洛语吩咐林总管做事,心下不觉微惊,这个苏洛语,可是从来都不管她兄长的事的啊。
“怎么,遥儿身体又不适吗?”老夫人担心的问道。
“回老夫人,昨夜兄长疼得厉害,我本是想当时请大夫的,可兄长却说府里有规矩,除夕夜里就吃药,怕不吉利,硬是拦着洛语,不让请大夫。”苏洛语回道,声音还有些哽咽。
昨夜,她也是问了青墨,才知道原来许氏定下了那么多规矩,不光是过年,平常有好些日子都不让请大夫,每次兄长院子的人回了很久,许氏才肯安排大夫进府。
老夫人一听到这话,脸就垮了下来,不悦的说道:“遥儿乃是我镇国将军府嫡子,他的身子不好起来,府里哪天都不吉利!”
“是,洛语知道了,昨夜洛语守了许久,兄长睡下后洛语才回房,老夫人别太过担忧。”苏洛语说道。
苏洛语知道,事急必反,话说到这份上,老夫人能放在心上就行。要是她一下子压得许氏太紧,反而会让人觉得,她是刻意为之,这样好不容易让老夫人有所疑虑,便被这些猜忌给打消了。
一旁的许氏一直默不作声,只是毕恭毕敬的扶老夫人上马车,没有任何忤逆的意思。
待老夫人走后,许氏意有所指地对林总管说道:“去内院请陈妈妈,让她陪你一起去请大夫,另外账本上记得写好。”
林总管心里当然明白许氏的意思,这些年府里请进来的大夫,又有哪一个不是许氏安排好的呢?许氏让他记帐本,无非就是暗中告诉他,让他赚点体己钱,这是他们之间多年达成的默契。
可如今的林总管,又哪还敢如此大胆,且不说苏洛语已经盯上了他,要是老夫人哪天突然上了心,他可是头一个受罪的。
许氏吩咐好林总管之后,便去了祠堂接苏洛宁,已经跪了一夜,想必苏洛宁心里很不痛快,她得去好生安慰一下才行。
老夫人之所以如此偏爱苏遥兄妹俩,还不是因为他们嫡出的身份,还有背后丞相府的势力。宁儿琴棋书画样样皆通,若是嫡出,凭着宁儿的本事,哪还有苏洛语的事。
许氏走到祠堂的时候,看到苏洛宁已经疲惫不堪了,她心疼的上前说道:“宁儿,姨娘已经让人做好了燕窝粥,快跟我回去喝吧。”
从小到大,苏洛宁哪受过这样的苦,如今自是哭得梨花带雨的,好不可怜。
“姨娘,宁儿又没做错什么,为何还要这般惩罚我?”苏洛宁哭着说道。
“是是是,都是那个贱丫头该罚,放心,姨娘会安排好一切,她争不过你的!”许氏连忙柔声安慰。
除夕宫宴上发生的事,淑妃娘娘已经派人告诉她了,如今得从长计议,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淑妃娘娘一定会让苏洛语当垫脚石。
而此时,苏洛语跟着老夫人已经到了大皇子府,不巧的是,大皇子已经进宫给皇上皇后请安了。
老夫人不知道苏洛宁做了什么,让大皇子对镇国将军府发出了警告,但是在老夫人这里,谁都不能打着镇国将军府的名义做事,这份荣耀是他们在战场上用命换来的,决不允许被人利用!
“不知老夫人前来,恕罪恕罪。”大皇子府上的管家说道。
老夫人却也不进府,只站在马车边说道:“无妨,那日宫宴上大皇子曾为我孙女解围,老身特来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