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望姑娘行个方便,要不我从窗户逃走吧。”杨荣跃跃欲试,看来上学的时候没少逃课。
推开窗又是另一番景色,亭台林立,院落别错,不知从哪运来的山石搭建的假景,好一副青山松柏,杨荣越看越喜欢。
“公子真爱说笑,先不说公子能不能逃,就是逃出去墨轩楼也能把公子找回来。”姑娘的语气甚是平静。
院落里窜出一只狗,凶狠的朝杨荣龇牙,原地转了两圈半蹲在地上,杨荣拿着酒肉逗它,一只狗居然丝毫不受引诱。
把剩下的肉扔进自己嘴里,关上窗,聆听琴意。一曲接着一曲,姑娘不停歇的连续弹奏,终究是累了,缓缓停下。
杨荣从自己怀里掏出银票,看着面额抽出两张:“姑娘卖身葬父,这是一点意思不成敬意。”放在桌上等着姑娘来取。
姑娘站起身一件一件剥落衣物,隔着珠帘,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杨荣立马捂住眼睛:“姑娘,不要这样,我说了我没有钱。”
“公子,对于妾身来说,今天不是你,也会是别人,跑又跑不掉。”姑娘撩起珠帘:“公子同样逃不脱,同时苦命人,今宵有酒今宵醉吧。”
杨荣热血上涌,听觉的刺激鼻血喷洒而出,一只手及时出现在他手边递上手帕。
“姑娘,你是怎么做到柳下惠坐怀不乱的。”两手相接之处,杨荣感觉不到丝毫紧张。
擦干血迹,杨荣终于睁开眼,姑娘坐在咫尺之处,身着中衣,阵阵芬芳冲入脑际。有些美可以用言语形容,有些美言语不能形容,而眼前的姑娘不用形容。为什么?因为普通,稚嫩或许是她唯一的可取之处。
“丢大人了,被一个丫头片子给忽悠了。”杨荣懊悔不已。
既不是绝世美女,也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顿时豪气满满,扯开怀取出剩余的银票拍在桌子上:“弹琴去!”说完自己走到床边和衣而卧。
琴声再次响起。
“不对,不对,听我唱,更着我的节奏来。屋檐如悬崖,风铃如沧海,我等燕归来....”
杨荣唱着进入梦乡,梦回课堂,从未觉得老师那么和蔼可亲,四目相接,也能察觉老师的慌乱,随之眼神里的慌乱被愤怒代替:“杨荣你来上课,就是来看老师的吗?老师的脸上有字吗?”耳朵被扯过来扯过的晃悠。
王承恩在门口几经辗转,骆养性不停的催促。琴声戛然而止,再也顾不得许多,两人破门而入,架起杨荣就走。
“要去上学吗?”杨荣迷糊中问道。
“皇上,是上朝。”王承恩在杨荣耳边说道。
这次杨荣又是被抬进皇极殿的,遍寻大殿找不着何鳯来在哪,主持朝议的是来宗道。
在一双双诧异的眼神中,来宗道疑虑重重的向上汇报:“皇上,阉党一案经三法司会审已有定论,请皇上查阅。”
“交到司礼监吧,朕会看的。咱们今天议一议,看能不能再练一支新兵。”杨荣孜孜不倦的兜售自己的想法。
“皇上你有三大营,有亲军十二卫,整个大明200万军队,还练什么新兵?”果然,郭尚书出言反对。
“此言差矣,200万军队只是账面数字,除去老弱病残,肯定不足百万。”杨荣道。
“皇上未查证,怎敢下此妄言。”郭尚书道。
“不服气咱们现在就去三大营看看,要是足额满编,朕就把头拧下来给你。”杨荣站起来拉着郭尚书就走。
殿内一片寂静,来宗道眼看又要起冲突掺进来和稀泥道:“不知皇上要练多少新兵?”
杨荣双掌齐出:“至少10万战兵。”
此言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郭尚书不干了:“皇上还是下令把我家抄了,看看能练多少兵马。”吵架吵到抄家的地步,朝议眼看已经进行不下去。
杨荣觉得差不多该收一收,于是换上和蔼的语气开始讲大道理:“郭大人,朕知道你的难处,但事情不会因为没钱就不发生。”
郭尚书摆出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准备誓死抗争。
杨荣突然站了起来,来宗道一阵紧张,害怕杨荣又要拿征税说事。
“朕也不是非要现在就要练兵,但是从长远来朝廷必须有一只可战之兵。郭尚书你有什么难处可以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老是这样争来争去一件事也做不成。”
过尚书迟疑了一下,从袖子里掏出奏章:“都写在上面了,请皇上过目,皇上要是能挑出毛病来,臣愿赌服输。”
“朕不看,念,让大明的官员都听听。”开什么玩笑,我要是能看懂不早就看了吗,杨荣斐腹道。
“明年就是崇祯元年,皇上登基大典需费白银80万两,辽东军费预计白银60万两,给皇上修陵寝一年需支出30万两,这都是明面上的。暗地里,朝廷各项用度开支,嘉奖有功将士都需要真金白银,而今年的税收只有200万两。皇上,我接手的就是这样一个户部,不是臣不想办事,是真的没有。”郭尚书说着说着,硬是挤出了眼泪。
杨荣打开强大的心算能力看自己有多少家底,真如户部尚书所说,还能剩下30万两,这些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很是尴尬。
“这样吧,登基大典的费用太多,压缩到10万两,辽东的军费凑80万两送去,朕才十七岁陵寝迟两年再修,从余下的银子里拿出50万两拨给陕西,20万两买粮,30万两梳理河道。这样以工代赈,两全其美,大家有意见吗?”
这样的结果大家还能接受,毕竟自己没有什么损失,也就是附和一下皇上,所以一致同意。
郭尚书还有话要说,杨荣无意再将朝会进行下去,给王承恩使了眼色,抽身回到乾清宫。
“来宗道递上来的折子,无论写了什么司礼监一概披红准奏。告诉骆养性,那个假的魏忠贤要好生伺候不容有任何闪失。”杨荣对王承恩说完开始闭目养神盘算着什么。
韩爌下朝回家,净手换衣坐在书房默默待着,他敏锐的感觉到皇上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