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莫急,臣马上摇人过来。”骆养性不仅仅是安慰杨荣,在京城的地界,没有哪个势力能比锦衣卫集结还快。
杨荣倒不是很着急,自己独自出来就是想跳出皇宫,给敌人攻击自己的机会,现如今有人找上门来正是求之不得。只是魏忠贤的宅邸这么大,要多少人才能围住?京城里有能力调动这么多兵马的屈指可数,又是谁在背后指使?调动这么多的兵马,朝廷没有任何反应?难道朝廷对兵马的掌控已经到崩溃的边缘?
一连串的疑问涌向杨荣的脑袋,按照杨荣学过的历史,崇祯应该再折腾十多年,神州大地才会再陷囹圄。杨荣此时也分不清万强说的围起来是围到哪种程度,真是个大老粗,语言就不能再精确点。
当务之急是让骆养性和王承恩他们先走,非得有人在暗中跟进才能找到线索,不然自己冒险就从火中取栗变成自投罗网了。
“骆养性,王承恩你们出去看看。”杨荣吩咐道。
骆养性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摇人,但也听从杨荣的指挥,决定和王承恩两人出去看看再做打算。出门后,两人一南一北各自分开。
万强从屋外进来:“皇上,他们走远了,一南一北,他们暂时会被拖住。”
“小伙子行,办事不错,朕没看错你。”杨荣夸奖万强,说着拿出随行的包裹,让万强也换上便服,起身打算离开。“从现在开始叫我杨公子。”
“是皇上...杨公子,可否告知在下公子您想干什么?小人也好早作打算,万一您有个三长两短,小人负担不起啊。”万强胆战心惊的问道。
杨荣示意他头前带路,边走边解释,不然待会就走不了了。
“告诉你也无妨,我家除了城中心的那套房子其他也没啥值钱东西,但就是这两天老走背字运,老是有人偷偷进去光顾。我不喜欢,很不喜欢,因为他们不是来看风景的,而是来威胁我的。”
深入其中,再次感叹古代的有钱人就是任性,房子建的跟个迷宫似的,曲折蜿蜒半个时辰还没有蜿蜒出去。万强听得出神,这可是皇上亲口爆料的皇家秘闻,寻常时间只能捕风捉影哪有这么详细。
“皇上下令让朝廷缉拿贼寇就好,犯不上以身犯险。”万强身体好,还有心情回过头来安慰杨荣。
“拉倒吧,宫里宫外都要我拿主意,我说句话无数人人头落地,但杀的人是不是在阉党就没人知道了。我坐在宫里逼迫那些朝廷命官,说不定万强你也有可能被当做阉党拉出去砍头。”杨荣终于看到魏府的院墙,这真是黑暗中的一丝曙光,再远点杨荣都想原路返回了。
万强吐了吐舌头,虽然觉得杨荣说的有点危言耸听,但也确实不好反驳。眼见就要走出魏府,不知道身后这位爷到底想去哪里?只好落在身后,跟随杨荣的步伐前进。
王承恩不懂功夫但是很鸡贼,行至半截让随行的大挡头前去查看,自己折返回来保护皇上。房间里早已没了人影,只能等骆养性或者大挡头回来再做打算。
骆养性击退了一波来犯的敌人,抽身回到杨荣藏匿的房间。王庆楼扯下蒙面下令不用继续追了,早已超过万强规定时间,现在自己得马上赶回去抹除痕迹以免留有把柄。
骆养性看到王承恩比自己早了一步很是惊讶,看见和王承恩如影随形的大挡头不在才稍稍释然。再仔细一看除了他再没有第二个人,还以为王承恩把皇上藏了起来,打着哈哈说王承恩龌龊。
不多一会儿大挡头也走了进来,骆养性招呼上去就要转移阵地,发现王承恩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这才发现事有蹊跷。
“皇上哪去了。”骆养性轻轻问道,生怕点燃王承恩这个火药桶子。
“不见了。”王承恩也轻轻叹了一口气。
“王公公你不是开玩笑吧。”骆养性不相信的问道。
王承恩两手一摊,意思表示我怎么会拿皇上开玩笑呢?
“靠,摇人去。”
骆养性发怒了,背着烟火在院内一通乱放,红的、黄的、绿的,七彩斑斓,只要是自己随身携带的信号弹全部打上天际。
连一向沉默寡言的大挡头也忍不住指着天际发问:“请问骆指挥使,那个肚兜形状的是代表什么?”被骆养性狠狠瞪了一眼后,讪讪的恢复原先冰冷的模样。
骆养性回来看到王承恩还是那副面沉似水的模样安慰道:“王公公,皇上不见了,我也很难过,你应该把东厂的人一起摇来,咱们合力寻找。”
“皇上是自己要走的,你看这里没有打斗的痕迹,还有皇上换下的衣物。”王承恩伸手把衣服揽在怀里。
“为什么?”骆养性像是在问王承恩又像是再问自己。“到底为什么?”
“因为咱们此行一无所获。”王承恩说道。
“这是皇上的计谋。”骆养性辩解道。
“你敢议论皇上?”王承恩冷冷问道。
骆养性适时的住嘴,不能让太监抓住把柄,即便是自己的盟友。
“本官觉得这也是皇上计谋的一部分。”骆养性见气氛有点尴尬,不说点什么不足以缓解此时的心情。
王承恩不置可否,但还是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想让骆养性继续说下去。
骆养性接着说道:“皇上是在为我们创造机会,魏忠贤曾经是朝廷的头号鹰犬,现在虽然没落,但保不齐东厂和锦衣卫内部还有为他效命的死忠。皇上把我们支走,京城防卫变得空虚,魏忠贤也会放松警惕;皇上亲自从诏狱放出魏忠贤的亲信,看似让魏忠贤的势力大涨,但也让魏忠贤暂时不能分辨忠奸。”
王承恩也是个一点就透的聪明人,马上就明白骆养性说的是什么意思。
皇上就是想拖,其一,魏忠贤的亲信放出来后肯定还会寻找魏忠贤的下落,魏忠贤不收纳,人心尽失,魏忠贤收纳,势力大涨,但也人多嘴杂,再也藏不住。其二一举铲除阉党留在宫内,东厂和锦衣卫的势力,让这三个机构真正的做到如臂驱使。
“那咱们?”
“咱们应该让京城更乱一点。”骆养性做了总结性的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