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值得你放弃这些?十几年的寒窗苦读,好不容易考上心仪的大学,你就这样的说放弃就放弃?你不觉得太随便了吗?大学一直是你的梦想,你还没有胜过我呢,你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有什么值得你这样做的?你说啊!你说啊!不要隐瞒我,不要将我一个人蒙在鼓里。”我知道,我妹妹一定也被牵扯到了你们公司的这些债务危机中,因为你们方氏集团有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是你姑妈的,你姑妈是公司的法人,所以你姑妈才是那个承担责任最多的人。而我妹妹也是其中被无辜株连的人,你说是不是?你告诉我,事情变得怎么样了?我妈妈和乔玲怎么样了?你不要一声不吭的,你爸爸就是罪魁祸首,你给我解释清楚啊方剑。”乔君双手摇着他的肩膀,一滴滚烫的泪落在了乔君的脸上,乔君诧异地看着方剑,“你哭什么?你流什么泪?你知罪了是不是?你为什么不说话啊?”
方剑轻轻地将她的双手从自己肩膀上拿下来,“不要这样,真的没有什么事,我们公司撑也能撑住三四年,我会尽量让你妹妹和我们摘清关心的,只有这样你们全家生活才不会被影响。只是,你爸爸和我爸的血缘关系却是不容忽视的,前几天我翻阅方家的帐筹的时候看到了爸爸的照片和一张已经泛白的全家福!你爸爸是我父亲同母异父的弟弟,而且是有血缘关系的。乔君,我只隐瞒了这么多,再说只是撒谎了有时间回北京来,再见!”方剑头也不回地走了,他急匆匆的步伐卷起了树上掉下来的柳絮,白白的柳絮一团团地飘在空中,让人眼花缭乱的,乔君感觉自己的心像被掏空了一般。同母异父的弟弟?那我跟方剑算什么?他是我哥吗?难怪之前一直对我冷若冰霜的方剑,会一下子对我这么热情,莫非他早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这一层关系。假如自己把他的这种关怀升华到另一种感情,那这个该怎么收场?现在乔君心里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一问妹妹的事,妈妈就吞吞吞吐吐的的,他们之间藏了一个这么大的秘密。可是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妈妈和方剑他们家从来没有往来,不是因为方剑从其他学校调到这个学校来,阴差阳错的让他们成了同学,不然这一切怎么揭开谜底?
在这期间,乔君也曾打电话回家,只是妈妈一直吞吞吐吐的,讲过几句话后就匆匆挂了。乔君有种预感,家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而且是大事。可大学里有严格的规定,在校学生不得因任何私事而停学,否则照校规以自动退学而除名乔君只能继续呆在上海。
北京那边,方氏集团形势日益严峻,银行那边贷款越催越紧,方鸿宇渐渐感到力不从心。能够求的人都已经求过了,这笔烂账已经拖了两年,银行那边已经准备起诉,方氏集团就要完蛋了。
方鸿宇翻查着法律一类的书籍,其中一条说明欠款公司可以将拖欠的资金记在已逝的死者身上,这也是风险极大的一件事,但是如果成功了,自己就可以顺利地躲过这一劫,死马当做活马医吧,没办法了。自己不是有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吗?他在两年前就已经离世了,听说还有亲眷在北京,方鸿宇思考着如何去处理这件事情,弄不好会牵扯她们进去,三思而后行啊!
他来回徘徊着,弟弟的亲眷现在在哪儿呢?这么多年从未联系过,不知道问她们现在过得怎么样?这样做会不会害了她们?可是银行的法律代理人又怎会知道天宇他还有妻女呢?现在走一步算一步了,先保住方氏集团再说吧。
…………
“孟子涛,今天上哪去?”孟子涛的校友于强看着手忙脚乱的他。
孟子涛边叠被子边回答,“去接一位朋友,一位很重要的朋友,于强,你们先去学校的饭店订一桌菜记着订一个奶油蛋糕,山楂味的,越酸越好,听明白没有?回头见!”孟子涛拦住一辆的士,朝四年前的那个站台飞去。
“哈,终于回来了!我可爱的北京!咦?怎么没有人来接?”乔君从火车上下来,大包小包的东西压的她喘不过气过来,四年不见,北京大变样了,变得陌生,变得成熟,真后悔,自己只想着给妈妈一个惊喜,却忘了让她们来接呢。乔君撅着嘴自言自语。
乔君将行李拉下来,这个该死的出租车也没有了,她傻傻地站在马路边,终于,一辆红色的奥迪轿车飞奔而来。
“嗨,停车,停车,我要搭车。”那出租车在距她十米处停了下来,乔君吃力地抬着东西,狼狈的司机都在掩嘴偷笑。
车子的后座门打开了,乔君惊讶地将手里的行李都掉在了地上,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阔别四年之久的孟子涛。他怎么来了?他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
“在想什么?是不是对我的到来而感到惊奇?那就问田依依吧!”
“依依?她…她是……”
“吴诗丽的表妹,她打电话来告诉我的,别发呆了,上车。”孟子涛帮她将行李搬上车,尔后告诉司机,“去北京外国语学院”!乔君心里一“咯噔”“去那干嘛?我又不认识那里的人。”
“可我认识啊,还有吴诗丽啊!你总不会连她也忘了吧!别多说了,去吧不要找任何理由拒绝!”
“刚出虎窝又进贼车,命运真不公平!”“哈哈哈哈………”
孟子涛安排了乔君的住处,尔后才带她去饭店。
“怎么还要我留宿啊?不行不行,我妈会惦记我的!”
“有什么不行的,你妈熬过了四年,难道这一天她就受不了了啊!换衣服,大家都在等着我们呢!”
乔君扭扭捏捏地换好衣服,从穿衣镜里看见的竟是方剑,而孟子涛却踪影却无。
“孟子涛呢?方剑,你把他弄到哪儿去了?”乔君忘记了整理衣服,衣衫不整的她就这样站在方剑面前。
“你回过头往床上看看,他睡熟了.”方剑潇洒地将头发一甩,“不用着急,一小时后他会醒来,跟我走,快点!”
“方剑,你这是在干嘛啊?你真的老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兮兮的干嘛?去哪里,你总得让我知道吧,别走的这么急,我连包都还没拿呢!”乔君挣开他的手,抓过包跟他而去。
两人并排走在校园的树荫下,从教室里传来的喧闹声打破了校园的沉寂。
“乔君,你有什么打算?继续考研?还是回家来工作?”方剑认真地看着她。
乔君优雅地转了一圈,“女人在三十岁之前把自己嫁出去是不明智的!她过早地将青春交付给别人,而留给她自己的只有孩子的哭闹和家庭的琐事,继续求学,才是我的唯一追求!”乔君顺手从树上摘下一片叶子,将它撕成一片片,尔后抛向空中,“过早地将自己嫁出去的女人,命运和这叶子一样,本来绿绿的,充满生命力,可却被别人过早的摘取,留给塔的是树妈妈的悲痛和兄弟姐妹的空缺之苦。我和它唯一不同的是___根据物理学来讲,我是施力者,而它是受力者,它的命运肯定比我差,嗯我这样说,你懂了吗?”
方剑踱着步子,“这么说,你是不愿意嫁人啰?”
“当然!我还有心愿未了呢!怎能如此轻易论娶谈嫁呢?算了,不要谈这些毫无意义的事,说说你们公司里的是吧。还有我妹妹乔玲,她___现在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