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笑着瞧着偎在自己身边的龙薰然,道:“薰然,听见没有,你母后吃醋了呢!”
龙薰然忙跑到慕容锦儿前面,偎入她怀中,娇声道:“母后,薰然永远都是你的女儿,只不过,刚知道安姨是隐谋乔安,心里好奇嘛!母后,你还记不记得,绮姨以前常常在我面前夸赞隐谋,倒像是喜欢隐谋一样。现在,绮姨知道隐谋是女子,有什么反应啊?”
乔安瞥了她眼,道:“薰然,拿安姨说笑呢你?”
慕容锦儿也微微笑道:“这我可就不知道了!说起来,绮儿也有许久不曾入宫来瞧我,我倒还真有些想她呢!”
正说着,门外碧菡便高声通报道:“皇后娘娘,二小姐来了!”
众人失笑。慕容锦儿吩咐叫慕容绮儿进来,乔安不禁笑道:“这才叫说曹操,曹操便到了!你们姐妹好好叙旧,我就不打扰,先告辞了!”向薰然道,“你是想要见见你的绮姨呢,还是跟安姨去练功?”
龙薰然笑若春花:“当然是见绮姨了!”
乔安点点她的鼻尖,道:“又想要偷懒,是不是?”
龙薰然撅嘴道:“才不是呢!我想要问问绮姨,对安姨有什么想法?”说着自己先忍不住笑将起来。乔安跟慕容锦儿相视而笑,随即举步出了凤仪宫。刚出门口,便瞧见雾菀带着个灰衣人候在不远处,见乔安出来,忙迎上来,道:“小姐,找到洪得域了!”
乔安定眼看去,那人果然是洪得域。六年不见,他非但不显苍老,反更加矍铄振奋,双眸有神,正灼灼盯着乔安,看了会儿,方才上来行礼,叹道:“之前得知徐公子是隐谋乔安,已经够叫小人惊诧的!如今,徐公子变成徐小姐,又经营起君氏这么间商行,还胜了北狄国师莫哈伊,大大露脸!嗨……大将军有女如此,也该觉欣慰,安然瞑目了!”
洪得域是父亲旧部,乔安便当他是长辈,微微屈身,道:“您谬赞了!”
洪得域慌忙拱手道:“小姐别跟我行礼,小人当不起!如今小姐要找小人,可是大将军的事情有了转机?”
乔安笑着点点头,道:“虽然跟事实不符,但皇上有意为爹爹翻案,还徐家清白,因此要偏劳您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到飞炫宫去,由皇上跟你说。”说着带着洪得域往飞炫宫走去。
行不多步,迎面便有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过来,乔安仔细瞧去,竟是龙宸锐的母妃端太妃带着侍从往这边走来。乔安在宫里时日不短,却极少去拜访诸位太妃以及太后,但在慕容锦儿那里也曾见过几次,只觉得端太妃眼眸锐利,城府深沉,喜怒不形于色,是个厉害人物,不若太后淑静无欲,加上龙宸锐的缘故,总没什么好感,因此便想避开,带着雾菀洪得域便往假山后面避去。
等到端太妃一众人渐渐离去,乔安等方才出来,正欲往飞炫宫去,却转眼瞥见洪得域直直地盯着端太妃一众人离去的背影,眉头微锁,眼中带着深思,嘴里喃喃说着些什么。乔安心中疑惑,轻声喊道:“洪得域!”
洪得域置若罔闻,依旧怔怔瞧着凤仪宫的方向不语。这下连雾菀也瞧出不对,蹑手蹑脚走近洪得域,突然大力拍在他的肩上,大喊道:“洪公子!”
洪得域惊得几乎跳起来,忙转过身来,惊疑不定地瞧着二人。雾菀道:“洪公子,小姐叫你呢!”
乔安瞧着他,问道:“你认得端太妃?”
洪得域满面茫然:“谁是端太妃?”忽然醒悟,惊道,“刚刚经过的那人是端太妃?五王爷的母妃?”
乔安道:“是啊,瞧她这模样,该是要往凤仪宫去的。”她曾几次在凤仪宫瞧见端太妃跟慕容锦儿闲话家常,面容慈和,语气轻婉,便如对着自家晚辈般亲切和蔼。即使乔安看去,也只觉得她待慕容锦儿确实极好,瞧不出半点假来。听慕容锦儿跟薰然说,她待慕容绮儿也是极好,也不知道究竟是投缘,还是另有目的。
洪得域摇摇头,道:“我不认得她!”
雾菀奇道:“那你刚刚干什么那样瞧着她?”
洪得域笑笑,道:“该是我瞧错了,没什么的!”
乔安心中却涌起股奇妙的感觉,想了想,她缓缓走近,道:“洪得域,你是不是有什么疑惑?不妨跟我说说,说不定能帮我大忙呢!”
洪得域不在意地道:“也没什么,就是瞧着端太妃娘娘头上的碧玉簪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再说,物有相似,一个碧玉簪而已,想必天下一样的不在少数,该是我眼花了吧!”
乔安凝思片刻,淡然笑笑,道:“天下一样的东西多了去了,咱们还是赶紧去飞炫宫,办正事要紧!”说罢转身领先,二人忙跟了上去,谁也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身居皇宫,乔安的日子却过得极是逍遥自在,索性连君氏无名谷的事情也丢给四姝六卫,自己镇日里只跟龙薰然玩闹,偶尔弹琴读书,观时赏景。虽有些不问世事,但从龙宸宇日益舒展的眉头,轻松怡然的神态,乔安也晓得两国议和进行顺利。而另一方面,她的父亲徐谷风之案也开始重审。有乔安鸣冤,有洪得域作证,有格尔木佐证,最要紧的是,有北狄方放出的各种风声配合,有当今皇帝龙宸宇的授意,此案进展神速,没多久便结案,还徐谷风清白,还徐府清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