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菀得意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皇上在我们家小姐面前跟在别人面前是不一样的,往后你就明白啦!”
乔安嗔怪地瞧了眼雾菀,斥道:“别在这里嚼舌根啦,还不快去跟着霜草好好学着,免得等到接手她的事务时手忙脚乱,到时可别指望我轻饶你!”
雾菀吐吐舌头,转向秋凌鉴,开玩笑道:“秋公子,你也瞧见啦!霜草姐姐这一嫁不打紧,原来归她的担子如今就全撂我身上了!你可得转告舒门主,到时谢我的礼金绝不能少啊!”说着转身盈盈离去。
杜明原叹道:“原来宇公子便是皇上,千羽你则是隐谋乔安,你们早已经相交甚厚。宇公子那般人物,身份尊贵,对你又这般好,难怪你肯对他另眼相看。也只有宇公子这样的人,才配得起千羽你!”
乔安轻叹,在他们眼中,皇帝就是这样高高在上,凌驾于众人头顶,人人仰慕敬畏,视若天神。就连杜大哥竟也不能免俗,得知宇便是皇帝,也就不再计较他的后妃成群了!她淡笑道:“大哥,我看重他,并不是因为他是皇帝!”
杜明原慌忙解释道:“千羽,你误会了,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我……”他一时急促,想不出话来,只在那里抓耳挠腮,焦急难耐。
再想想,杜大哥虽然是个好人,却也只是在这时代的道德伦理下成长起来的,从小受的也是三纲五常这类熏陶教育,却也不能怪他这样想。认真算算,茫茫渺渺的历史长河中,父为子纲,夫为妻纲或者还有人能质疑反抗,但能从君为臣纲中解放出来的,又有几人?乔安摇摇头,笑道:“大哥,我明白,只是跟你说笑。”
杜明原这才舒口气,微微放松。而旁边凝思不语的秋凌鉴却忽然面露喜色,张张嘴正欲说些什么,却被人握住手。他转头,只见杜明原向他摇摇头,神色凝重,示意不可。乔安自然也瞧见,却也不说破,轻啜口茶,笑问道:“大哥,秋公子,关于明妍的事情,可有消息?”
杜明原幽幽叹息,不置可否,只道:“也许这辈子我们是难以团聚的了!只是期盼她莫要被仇恨蒙蔽双眼,冲动鲁莽,酿成大错才好!”
乔安听他话语中另有深意,暗自疑虑,忽然又想起青怡说过的话,心中更加疑惑,难道他们已经得到杜明妍的确切消息了么?方才秋凌鉴究竟想要说些什么?为什么杜大哥却拦着不许他说话呢?
正想着,杜明原已经站起身来,向乔安告辞道:“千羽,本来昨日得知你跟宇公子的身份,心中惊诧震动,想要来跟你说说。但想了一夜,却又觉得没什么。你昨日比武劳累,还是早些休息吧,我们就不扰你了!”说着,向乔安一拱手,拉着不情愿的秋凌鉴匆匆而去,竟有些逃窜的意味。
雾菀想着他们苦等一宿,正端了些茶点过来给他们充饥,却只见二人匆忙离去的身影,心中疑惑。来到乔安身边,将茶点放下,雾菀茫然道:“小姐,杜公子等你通宵,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怎么这么快就说完了?”
乔安深思着,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也没说什么。或者他们本来想要说些什么,可后来又变了主意。雾菀,你吩咐下去,叫摇光密切关注青怡姑娘行踪,另外,叫玉衡将洪得域带来,我如今急着有事情找他!”
莫哈伊比武中落败,北狄气焰顿时被打压下去,街道上再不见北狄人横冲直撞,“以武会友”。但同时,隐谋乔安崛起,光华胜日,君氏的门槛几乎被来访的人踩垮。乔安本是清静贯的人,不耐其烦,又不能离开京城,无奈之下只得躲到皇宫去,顿时喜坏龙宸宇,忙不迭将她安顿到自己卧室的隔间,仿佛晚了会儿,乔安就又要转身走了般。瞧着龙宸宇忙进忙出,吩咐众人安排事务,乔安没好气道:“只怕这才是你的良苦用心吧!”
龙宸宇笑道:“我的用心都跟你说过了,这是意外之喜!”那满面的笑容,眼眸中的光彩,瞧得乔安越发气闷,想想又觉好气好笑。龙宸宇忙抚慰讨好,说着闹着,飞炫宫中又传出阵阵笑声,直惊得树上栖息的鸟儿扑棱棱飞了开来。
趁着这机会,乔安正好也开始教龙宸宇功夫。他内力已失,再难恢复,因此乔安想了许久,忆起无名谷典籍中有部叫做“奇门妙术”的,里面有套武功,讲究四两拨千斤,同时还有步法相配。只是,虽不需内力,但寻常人终究难以持久,但龙宸宇出入带有侍卫,也只要逃得空隙,便能呼救,转危为安,也就无碍。
龙宸宇上朝,乔安便在皇宫中转悠,希望找出那日跟龙宸锐密会的太监。反正如今她是皇上跟前的红人,龙宸宇不发话,谁也不敢拿她怎样。但皇宫广大,侍仆众多,又没半点线索,几日下来依旧无所获。
最后无奈,她只得将这事交给龙宸烈,自己却转被龙薰然给缠上。自从知道她便是隐谋乔安,龙薰然更是如棉花糖般整日缠着乔安,又要学功夫,又要学弹琴,又要学谋略,总之,乔安会的她都要学,闹得乔安不得安宁。龙宸宇实在看不过去,呵斥龙薰然几句,她才稍稍收敛,但冥冥无形间,龙薰然也跟她越来越亲热,有时瞧得慕容锦儿都会忍不住跟乔安抱怨:“乔姑娘,现在我都开始怀疑薰然究竟是谁的女儿!怎么跟你认识不到半年,便把我这个母后都忘到脑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