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低声道:“那人就是从前的五皇子,如今的五王爷,龙宸锐!我到京城这几月,他已经造访数十次,我总是躲着推着,实在躲不过去就敷衍着,如今哪有自投罗网的道理?”
秋凌鉴顿时醒悟,破天荒地露出些笑意,道:“你的运道倒还真好,这才多久,就已经桃花满身了。我倒是好奇,我杜大哥那样的好人你不要,五王爷这等权势你也不要,究竟什么样的人能够入你的法眼啊?哦!”他忽然叫起来,指着她喊道,“难不成前几日在元宵节我们遇见的那个宇公子——”
乔安微赧,点点头,斥道:“别喊那么大声,若是给龙宸锐听见,你替我打发他。我今日麻烦已经够多了,没心思去应付他!”
秋凌鉴又是好笑又是感叹又是惆怅,道:“那样的人,唉,也难怪我杜大哥要败下阵来!他是什么身份?”
经过今日这番交谈,两人关系已比先前融洽亲近许多,乔安不愿瞒他,但又不能如实相告,只得道:“秋公子见谅,我不便奉告。”
秋凌鉴了解地点点头,也不再追问,随即又问道:“那你如今打算怎样?难道就在这里躲着,不进去了?”
乔安失笑,道:“你难道不知道这世上有个词叫做后门么?我不走前门就是。秋公子,不如随我一起进去,喝杯清茶,如何?”
秋凌鉴摇摇头,道:“多谢你的好意了,可还是改日吧!我今日受你所托,正要准备去做韦陀,给我那杜大哥当头一棒,早一日喝醒他便对他多一分好。我们就此告辞吧!”
乔安点点头,跟他分别告辞,这才悄悄来到君氏后门。霜草雾菀早候在那里多时,见乔安回来,忙拉住她道:“小姐,你可算回来了!方才那位五王爷又来造访,我们说你不在,正怕你就从前门后来,正好拆帮呢!你可千万别往前去!”
乔安点头道:“我在前面瞧见他了。我又不傻,难道还往虎口去探么?”
霜草拉着乔安上下打量,忧心忡忡地道:“小姐,你是不是去皇宫了?怎么样?有没有出什么事情?你要不要紧?”
雾菀莫名其妙地瞧着霜草,道:“霜草,你怎么了?小姐去皇宫又怎样?凭小姐的武功智谋,在哪里也不会有事的啊!再说,你也瞧得出来,皇上待我们小姐那样好,自然是护她唯恐不及,哪会有什么事?”
霜草横了她一眼,训道:“你知道什么?皇宫那种地方自古就冤魂缭绕,凶险处不让百煞竹林跟寒潭,需得步步小心,时时谨慎才行!”
乔安笑着瞧了眼霜草,道:“你竟是个诸葛亮,猜得这样准?我在皇宫倒也还好,可出了宫却遇见了擎天门门主舒凝宏,恶战了一场。”
“啊?”雾菀大惊。霜草也忙问道:“那小姐,打不打紧?”
乔安故意逗她,问道:“你是问我呢,还是问那舒凝宏啊?”
霜草道:“自然是问小姐,哪有去问欺负小姐的人的道理?究竟要不要紧?有没有怎么样啊?”
乔安笑着抚慰她们道:“你们该对我有些信心才是,哪有这样灭自己威风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
两人这才安心,拥簇着乔安向她房间走去。这一日是非颇多,乔安微觉疲累,回房后将寻找杜小姐的事情吩咐下去后,便叫她们下去,自己上床安歇。只是,这一夜,从不做梦的她却梦见了许多人,她爹,她娘,乔哥哥,龙宸宇,还有慕容锦儿,她的女儿龙薰然。这一夜,她睡得并不安稳。
再次入宫,乔安便没有先前的好运,龙宸宇正在御书房跟众臣议事。不愿扰他心绪,乔安婉拒尚公公通传的好意,想了想,往御花园走去。幸好她记性好,上次慕容锦儿带路时她有记得路程。此时已近二月,寒冬渐消,初春将至,园中万物从萧瑟枯败的冬季醒来,纷纷展露生机,嫩翠点金,极是惹人喜爱。迎春的桃花尚未绽放,但杏花枝头却已渐现春意,粉白嫩红的花蕾迎风欲笑,夹杂在垂落如丝的新绿柳条中,使人眼前一亮。
乔安边走边赏,心情正自舒畅宁和,忽听得迎面阵阵喧哗笑声,她抬眼细看,只见对面绣罗如云,金饰辉煌,红颜如花。当头三个丽人轻颦浅笑,同样绝色,却又各具风姿,红裙妩媚,绿衫优雅,白衣清冷,正有意无意往乔安这边扫来。乔安心中暗叹,眼见避之已是不及,她只得迎上前去,屈身行礼,道:“君千羽拜见各位娘娘!”
三人中绿衣的晚妃跟乔安算是旧识,微笑颔首道:“君姑娘,请起吧!”
红衣女子将乔安上下打量几番,冷笑几声,向晚妃和那白衣女子道:“晚妃姐姐,清妃姐姐,你们瞧瞧这模样,当真美得叫人艳羡!跟人家一比,我们这些可就真是人老珠黄了。怪道皇上那样喜欢她呢!”
一听这话,乔安便知不是碰巧遇上,这些人是故意针对她来的。这皇宫中,各人的消息倒还真灵通!乔安听她的话,那白衣女子便是清妃,不由得抬头多瞧了那白衣女子几眼。只见她柳眉水眸,素衣如雪,神色微带冷淡,瞧起来文静寡言,清淡如菊。清妃
也不理会红衣女子的挑拨,只瞥了乔安一眼便转过头去赏景。红衣女子瞧了眼清妃,眼中厌恶不屑之色一闪而过。晚妃忙微笑劝抚道:“瞧凌妃妹妹说的这话?这宫里谁不知道皇上最喜欢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