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继续凝神听着两人的对话,只听那王爷道:“这倒不能操之过急,我那四哥登位后,就将我的兵权夺了大半给那孟权佑,反将本王的属下派往南疆,难握大权。本王今日入宫言说南垂边境有叛乱迹象,要求派兵增援,可我那四哥精明异常,只嘴上虚应,却不肯给个实话。举事还得思量思量!”
那太监似是也知实情,叹口气,忽然问道:“王爷,小姐那边情形如何?能不能暗地将他……只要他死,形势必然大乱,凭王爷的人脉实力,成事当不是难事。”
那王爷冷哼道:“若能这样简单便好了。只是,听那妮子说,我那四哥对什么人都不肯轻信。尽管对她极好,但并不痴迷,她想要找着机会动手是难上加难。”
那太监颇带担忧地道:“王爷,你说小姐她会不会……”
那王爷道:“这事可还真不好说。认真说起来,我那四哥也算俊朗不凡,风流儒雅,别的本事或许没有,对女人可就是轻车驾熟,门道多得很!就连本王的慕容锦儿不也给他骗上手,对他死心塌地的吗?如今更是权倾天下,那妮子若是不动心反倒稀奇了!只不过,她感念本王恩德,当不会背叛本王。”
那太监犹疑道:“王爷,对于当年之事,您还耿耿于怀吗?”
那王爷语带愤恨:“本王岂能忘却?本来就跟龙宸烈斗得甚紧,没想到半路居然还杀出个程咬金,短短一年便改换形势,皇位荣耀尽落他手,就连本王的美人慕容锦儿也给他夺了去!哼,有朝一日,本王定要洗却此恨!”
乔安倒是听得稀奇,听他话语,是当年皇位争斗中的人物,当是龙宸锐无疑。只是,他当年归附龙宸宇,怎么今日又如此怨恨?还有,这慕容锦儿什么时候又是他的美人了?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还特别多!不过,他们说的小姐当是龙宸宇的新爱,却不知是哪位嫔妃?若这样说来,龙宸宇倒是危险得紧!
龙宸锐又道:“你我往后还是少见面为妙,我那四哥神通广大,稍有不慎便会给他得到消息,往后还是由旁人暗中传信为妙!你可是本王公众的最大助力,若是有什么事端,那本王可就……”
那太监感恩道:“王爷如此看重老奴,老奴感激涕零,粉身碎骨方能报得王爷恩德一二!不过,虽说是午睡时间,闲人少走动,但终究太过冒险。王爷,还是将窗户开开得好。这样即使有人过来,我们也能瞧见,也好早作打算!”
乔安心中焦急,她正在这那亭阁对面,一开窗便瞧得见,这太监当真老奸巨猾!但此刻躲闪已经来不及,但若是用上轻功,叫外面的侍卫瞧见,只怕她就得大战皇宫,不惊动龙宸宇才怪!正思量间,只听得“吱呀”几声,四面长窗便被打开,乔安急中生智,伏在石桌上假寐。这桌虽是石质,但质地温和,虽寒冬也不觉冷,倒也是件好事物,难怪能收入皇宫。
乔安刚伏到桌上,便听得那太监又惊又急道:“王爷,那边有人!”
然后是龙宸锐的声音:“是,好像是个女子,像是睡着了,应该不曾听见我们的对话。且不用管她,咱们暂且先离去吧!”
说罢,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似是已经离去。但乔安依旧伏在桌上,丝毫不动。果然,片刻之后,两人去而复返,直接来到她所在的亭子。龙宸锐走近乔安身边,闻得她身上淡淡酒香,释然道:“不用担心,这姑娘像是喝了酒,酒意上涌,便在这里昏昏然睡去,应该不曾听见我们的谈话。”
那太监仍然怀疑:“若是这样,又怎会感觉不到她靠近的声息呢?”
龙宸锐道:“我们是从北门进来的,她或许是从南门进来,正好相对,离得也不近,我们又谈得这般入神,听不到也是寻常。”说着,仔细打量着,瞧见乔安半个侧脸,不由惊诧赞道:“好美的女子,竟是比当年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称的慕容锦儿还要胜上好几分!宫中何时有这样出色的女子,怎么本王从不曾听闻?我那四哥想必也不知道。”
那太监也仔细打量着乔安,道:“这女子装扮不是宫里人模样,想是从宫外进来的。老奴听说皇上近日对君氏颇为上心,今日特意吩咐晚妃娘娘招待君氏少主,也许就是这姑娘了。”
“哦?竟是名闻天下的君氏少主?”龙宸锐明显益感兴趣,忽然向那太监笑道,“君氏少主名闻天下,谁能想到竟是这样个绝色娇媚的女子?哼,新图曹元敬那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居然背叛本王,投向那人,本王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不过,君氏财富声势皆胜过新图不止一筹,这君千羽又如此美貌,本王若能够娶她为妃,有益无害。”
这下连乔安也忍不住想要赞他机灵,反应敏捷。那太监更是欢声道:“王爷英明,远胜老奴,老奴便不曾想到这些!只是,据老奴所知,皇上对君氏也颇有意图,以他之精明迅敏,权势倾天,五年来明暗无数动作,却也不曾撼动君氏,想必这君千羽有她的过人之处!”
龙宸锐笑道:“瞧她模样,也不过就十七八岁,能有什么作为?想必君氏的兴盛与她无关。这样更好,待本王娶了她,这君氏便是本王的囊中之物。不过,我那四哥对她也有所企图,本王可得加快脚步,别又被他抢在前面了!”